“久仰冯帮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黄河二鬼道。
“谬赞了,两位平时从不曾出河南道,今日怎么突然到了山东道境地,不知是为何事?如果冯谋与属下弟兄能够帮上忙,只需吩咐一声,何须二位亲跑一趟。”冯辰初客气道。
“谢冯帮主美意,只因此次非我兄弟亲自出马不可。”黄河二鬼对视一眼继续道,“冯帮主,咱们黄河上的规矩想必你一定是知道的?”
“那是自然,一货不分二主。”冯辰初回道。
“敢问冯帮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黄河二鬼追问道。
“意思就是当看到黄河上的吃饭人在吃饭的时候,纵使饭食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其他人也不许插手,应迅速离开。”冯辰初回道。
黄河二鬼咄咄逼人的追问,冯辰初早已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但是你跑到我黄河帮的地界上,与我谈什么黄河上的规矩,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行走江湖几十年,冯辰初早已变的老辣,隐忍不发等待着对方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行规业律,这些行规业律不是哪个人或哪家官府制定的,而是时间久了业内人士共同约定俗成的,虽然大家也许从未谋过面,但都会默默遵守。
黄河上管靠黄河生活的人叫黄河吃饭人,管在黄河上做事叫吃饭,比如黄河二鬼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吃饭。
“既然冯帮主知道,那就请便吧,改日我兄弟过府再负荆请罪。”黄河二鬼不客气的道。
“二位初来山东道何罪之有?”冯辰初笑问道。
“正是初到山东道,来到冯帮主的界面上未能第一时间去拜访贵帮,是我兄弟二人失了礼数,当然要登门给冯帮主赔罪。”黄河二鬼道。
“大可不必,江湖上行事不比寻常百姓家,没有那么多礼数,方才二位怪我不懂这黄河上的规矩,让冯谋人请便,冯谋也有句话请教二位?”冯辰初道。
“冯帮主请说。”黄河二鬼道。
“咱们吃饭归吃饭,可从来不曾砸别人的饭碗,两位可知?”冯辰初语气严肃的问道。
黄河上管得了别人东西又要别人性命叫砸碗。
“这个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二位这是做什么?”冯辰初指着漂在水面上的木屑道。
“是他们不让咱们吃饭,咱们使些手段吃饭而已,不曾在砸碗。”黄河二鬼解释道。
“船沉了碗还会有吗?”冯辰初面色一改责问道。
“冯帮主是不愿给我兄弟这个面子了?”黄河二鬼逼问道。
“我再问二位,可知船上是什么人?”冯辰初不理黄河二鬼的逼问,继续追问道。
“当然知道。”黄河二鬼道。
“既然知道是林越山庄的人还要动手,二位这面儿让冯谋怎么给?”冯辰初义正言辞道。
“既是如此就请冯帮主动手吧,让我们两家在黄河上吃饭的人较量一下。”黄河二鬼威胁道。
“冯谋好意奉劝二位,咱们还是与往日一样,你在你的河南道逍遥,我在我的山东道自在,有事招呼无事各安,这岂不对两家都好,何必刀枪相见。”冯辰初道。
“冯帮主好意我们兄弟心领了,但今日这饭我兄弟两人非吃不可。”黄河二鬼强硬道。
“两位执意如此,冯谋也就无话可说了,来者是客请两位先行出招吧,不是冯谋妄自托大,今日先让三招,算是尽地主之谊了。”冯辰初以同样的语气回道。
“好,冯帮主高义我兄弟就不客气了,冯帮主请了。”话完,两人催掌一左一右攻来,方才已经见识到了冯辰初的手段,两人不敢大意,自是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冯辰初后仰避过第一招,脚下用劲后移,避过自上而下的第二招,而后立身微侧避过第三招。
“三招已过,冯帮主动手吧。”
“谢两位手下留情。”
“冯帮主尽地主之谊,我二人也不能失了礼数。”
原来两兄弟进攻时并未使尽全力,算是对冯辰初尽地主之谊的回礼。
“指教了!”冯辰初拱手说完三个字,姿势不变脚尖轻点,向黄河二鬼而去。
众人暗暗吃惊,以冯辰初的身高和跃起的高度,无论如何木舟必得下潜,谁知不仅木舟未曾下潜,就连水纹也未曾荡一下,“一叶渡河”的名号果然不是白来的。
冯辰初由上向下双掌推出,黄河二鬼见冯辰初掌到,不躲不让单掌上举,准备接住这一掌。
高手过招,一招过后胜负已分,换句话说:如果黄河二鬼接不住这一掌,或是冯辰初被击退,胜负立分。
四掌相交,力道如巨石沉海水柱四起。
站在船边观战的人一不小心,被激起的裹挟着水珠的横风扫进水里几人。
比众人心惊的还是交手中的三人。
平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更未交过手,今日交手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双方撤掌,各自后退两丈。
三人心知肚明,黄河二鬼单打独斗绝对不是冯辰初的对手,但黄河二鬼联手,双方战力在伯仲之间,最后谁胜谁负实难预料,交手中稍有疏忽就成败局。
越夫人看不懂门道,越海平却看的分明,把其中的厉害关系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越夫人。
点水借力,三人又战在了一起。
几十招下来,双方都是防守有余进攻不足,生怕一招不慎输个一招半式,传出去江湖人耻笑。
越夫人担心冯辰初如稍有疏忽,或者黄河二鬼使用什么诡计,这危局就难解了。
看一时半刻难分胜负,寻思间计上心头,对胡说八道两兄弟道:“看两位模样也是久立江湖,不知江湖上比武可有什么规矩?”
“什么规矩?”胡说疑问道。
“方才两位说在水底与黄河二鬼交过手了?”
“是啊。”
“方才你们交手我是能理解的,那是两人对两人,双方在人数上都不吃亏,眼前呢,是两人打一人在人数上不对等,肯定是人少的吃亏呀,江湖上是不是不讲公平,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当然不是,学武之人最讲规矩,以多欺少是会被耻笑的。”胡说八道抢着道。
胡说八道两兄弟被眼前势均力敌的打斗场面吸引住了,一时竟忘了说话,经越夫人一点拨更准确的说是挑拨,两人磨嘴霍霍……
“黄河二鬼不要脸,把那河南祸害完,又来山东把饭舔,单打独斗无胜算,二人打一才好玩,从此江湖美名传!”
“胡说八道什么,谁祸害河南了,谁舔着吃饭了?”黄河二鬼气不过,边打边气道。
“你们祸害河南道的事还少吗?过黄河贩卖东西的商人你们祸害的少吗?”胡说道。
“我们只取财物从未伤人性命。”黄河二鬼辩解道。
“你们是未伤人性命,你们是当时未伤人性命,被你们截去货物的商人,有的倾家荡产走投无路,携老婆孩子挂树枝的还少吗?”
“你放屁。”
“我放屁怎么了,我放屁打你的嘴了?”胡说八道取笑道。
船上观战的人被胡说八道的俏皮话逗得大笑不止……
黄河二鬼乱了气息差点中招。
二人退后稍平气息三人交手再战。
又听胡说八道两兄弟道:“美名扬啊美名扬,被人打败不收场,我劝对方帮帮忙,送点残羹剩饭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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