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还是一样的美。
就算没有精致妆容,没有做发型,也丝毫不逊于那天。
霍如意皮肤天生的白,再加上养病的那几年,天天捂在医院里,不见日月,现在已经白到发光了。所以不施胭粉,那气色也是顶好的。
再加上她天生丽致。
虞天浩第一次带她去试婚纱的时候,他母亲在,旁边还有很多婚纱店的工作人员。那日霍如意从试衣间里出来时,她惊如天人。
可他不敢细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久看。
绅士地打量了下,就挪开了目光。
眼下没别人,倒是不用顾忌那么多了。看得很专注,很入迷。霍如意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抓着蓬松的裙摆,站在更衣室的门口,扭捏道:“怎么,哪里有不对么?”
“没有不对。这件婚纱,穿在你身上,再适合不过。”
“那就是没问题了,我去换下一件。”
受不了他直白的目光,霍如意转身回更衣室。
再出来时,身上是一件香槟色的礼服。鱼尾款,很修身,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恰恰好。好像每个部分,都是用笔画出来的一样,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虞天浩越看越觉得,霍如意就是件艺术品,是个阅不尽的宝藏,光是欣赏,就让人叹为观止。
礼服是一字肩形,锁骨处生得很是漂亮,像展翅的蝴蝶。虞天浩走过去,忍不住伸手,环住霍如意的腰。修身的衣服,腰很好搂,盈盈一握,何况是霍如意这么细的腰,两个手掌合起来,掐得刚刚好。
“小意。”
“嗯。”
霍如意低头,不敢看他。因为虞天浩的眼神有点烫人。
和他约会那么多次,他这状态接下来要做什么,心里怎会没数。霍如意每次都会告诉自己,这是必走的流程,也是将来每天要面对的。她试着接受,可今天,怎么也勉强不来。
双手抵在虞天浩的胸口,微微用了力。
虞天浩没感觉到她的抵触,勾起她下巴,慢慢俯身。
唇瓣快要覆上去的时候,霍如意忽然头一偏,避了过去:“有点冷,我去把衣服换回来。”
屋里其实开了空调,只是窗户是打开的,时不时地有点风灌进来,但决没有到冷的地步。不过霍如意身子一向弱,她说冷,虞天浩总是信的。
但他没有要放弃的意思,顺手扯下旁边衣架上挂着的一条浴巾,裹在霍如意的肩上,然后扣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下去。
背后是墙,霍如意很快被亲的腿软,虞天浩就把她按墙上,一手扶着她腰,一手垫在她脑后,免得她磕到。
呼吸将尽时,虞天浩松开了她。
两人都有些喘,气息交融时,虞天浩抚着她微红的嘴角,轻轻摩挲上面的水渍:“小意,别拒绝我,我们要结婚了,嗯?”
他在提醒她,她是他的妻子。
既然选择跟他步入婚姻,做不到全心全意,也别总是抗拒。
霍如意心里有愧,那点纠结,那点自己都捉摸不透的飘忽不定,她自己都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但她知道,总是这么推拒虞天浩,对他不公平。
毕竟,他对她真的很好。
除了亲吻,从不做别的。
而且,每次但凡她排斥表现得激烈点,他立即就会停止。
给足了尊重,给足了空间。
这样的好,让霍如意硬不起心肠:“我就是有点紧张,因为明天就是婚礼了。”
“我也紧张。”听到她这么说,虞天浩微暗的眸子瞬间恢复亮光,霍如意的挣扎,代表什么,他大概清楚。有些人忘记,只是形式上的。骨子里总残留一点影子和感觉。
当她面前出现的这个人,跟骨子里的那点影子和感觉无法重叠时,就会产生自我怀疑。
眼前这个,是不是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
他不介意。人都是感情动物,这是本性,没办法去掉的。
只要霍如意愿意给他一个走进她心里的机会,他总有一天会慢慢取代那个人的影子的。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我怕你逃婚,所以来看一眼。”虞天浩半天玩笑的道。
“不会的。”霍如意抬眸,这场婚礼承载了那么多人的希望,她不敢临阵退缩。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虞天浩最后那点担心也落回原处:“那好,那我明天来接你!”
“嗯。”
虞天浩依依不舍得松开她,看着她精致的眉眼,没忍住,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霍如意闭眼,等那温润地触感消失时,身前一空。
“走了。”
虞天浩转身。此时已近黄昏,屋里没有开灯,但虞天浩那双藏在镜片下的眼睛格外的亮,霍如意心头一动,挥手道了声:“拜拜。”
“拜拜。”
人消失在门口,霍如意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她不讨厌虞天浩,就是有点承受不住他的喜欢,因为他的喜欢太厚重,让她总有种窒息感。
逃婚没想过,就是至今还茫然,不知道这个婚结得对不对,不知道这个人,最后会不会爱上。
霍如意刚换下礼服,管家就上来叫吃饭。明天要做新娘,霍日华连步都不散了,拉着霍如意去书房说了许多话,有种嫁女的惆怅感。
这个女儿找回来没几年,又要送出去了。
总是不舍的。
好像还没养热乎,就成别人的了。
好在,虞家离権山也不远,想见了,随时就能见。霍日华起身,在书柜上最中间的格子,取下一个深木色的檀木盒。盒子很古风,上面的雕花有龙有凤,而且栩栩如生。看手艺,便知是个古董。
霍如意道:“爸,这是什么?”
霍日华抚了抚着上面的雕花,像是在摸一件稀世珍品,那种珍视和柔情,是霍如意从没见过的。
“是给你的嫁妆。”
霍如意:“我的嫁妆不是给过了么?”
海城的两栋别墅,f国的一套种满葡萄,还有樱果的庄园。再加上城外南边的一座海岛,以及卧室里摆着的两箱首饰,霍氏集团的股份、名下的商铺,霍如意数都数不完。
她敢说,她的嫁妆绝对是海城最丰厚的。
“这个不同,这是你妈留下的。”霍日华把盒子递到她手里,示意,“打开看看。”
霍如意很少接触到母亲的东西,迄今为止,她就看过地下室里一些母亲当年画过的画。都是油画,颜色浓,但不深,主次分明,很有年代感。
画有些年头了,边边角角都泛了黄,即使每一张都用玻璃相框框着的,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盒子有两个成年人手掌大,分三层。第一层是耳饰,金、银和各种宝石应有尽有,分别放在格子,摆得整整齐齐,看来这些年,霍日华没少整理。东西的成色都是顶级的,花样也还算新颖,放在如今的年代,虽赶不上潮流,但戴出去也一定炸眼。
第二层是项链和手环。
看款式,跟第一层的耳饰,应该是配套来的。
第三层是发簪。古装和民国电视里演的,戴在富家小姐和太太头上的那些个步摇和金流苏、蓝宝石,差不多一个样。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孩不爱珠宝首饰的,霍如意也不例外,但她喜欢的不是因为这些东西值钱,而是喜欢它们的款,它们的样子,它们沉淀在岁月里的璀璨,它们在平凡人里惊叹的目光。
她是带着欣赏的心态去喜欢的。
更何况,这些东西,她的母亲曾经都戴过,所以这每一样首饰,都有她母亲的气息。
“爸,都给我么?”霍如意简直爱不释手。霍日华微笑,“都给你,挑几样,明天戴上,给你母亲看看你出嫁的样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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