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礼物，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们离婚也好久了，但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好像比以前多了许多许多。
姜若晚很认真的工作，时间长了抬起脖子休息会儿，发现外面没声音，她出去看，厉凛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茶几上平铺着那两幅画。
她从里面拿了张毯子给他盖上，起身时，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接着整个人跌倒进他的怀中。
他顺势搂住，睁开双眼，是真的被姜若晚吵醒，连声音都很沙哑。
“忙完了？”
“还有一点点，你在干什么？”
厉凛瞥了眼茶几：“对不起。”
姜若晚笑：“说什么胡话，做梦了？”
“这幅画是苏桥选的，当时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姜若晚特平静：“知道你以前多不好就行，这幅画是我复刻的版本，和姜牧川的那幅放在一起，只是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她看了眼逐渐清醒中，又满脸带着歉意的厉凛，有些不忍心再去刺他的心。
厉凛却福至心灵，已经感受到了刺痛的滋味。
“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吗？”
姜若晚沉吟了下：“也不是，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变得更好，比以前更好。”
成为一个不需要男人，也很成功的女人。
一个可以用自己武装的武器，消灭那些欺辱过她的男人。
她清楚的知道，最起码在姜牧川身上，她做到了百分之百，至于厉凛，她还不确定。
不确定，所以再看看。
厉凛的拥抱很紧，爱意里更多的是歉意，是愧疚，是后悔，是很多很多负面的情绪。
姜若晚心想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当年救他的人，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她拍拍他的后背：“不早了，回去睡吧。”
“我送你。”
明明一人开了一辆车，还偏要送，跟押送什么重要物品似的，姜若晚却也由着他来，答应了。
第二天她去医院看关关，关关还在经历排异的难关，还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出去玩。
杜岚一直在这边陪她，面对姜若晚时，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甚至还会感谢她。
这天一样，杜岚送她从病房出来，姜若晚回头：“不用送了。”
“那你回去慢点。”
姜若晚顿了下说：“你这是干什么，虽然不是我本意，但你股份还是被我收了，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不必这个样子。”
她没有做什么好事，杜岚也就不必对她这么毕恭毕敬。
杜岚却笑了：“我不是故意对你这样，人性复杂，关关的事我算看开了，亲爸都不愿意救，是你愿意救的，如果不是被威胁，你爸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上手术台，他自私到了极致，是我不能睥睨的，关关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就算让我付出生命我也会救她，但你爸不会，你会。”
“就冲这一点，姜若晚，阿姨跟你说声感谢。”
姜若晚觉得讽刺，当年杜岚为了姜商章可以做那样的事，现在又为了女儿，认清了姜商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明明，二十年前的姜商章就是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那时她不也有自己的利益追求。
“随你。”姜若晚没再逗留，无论如何，她内心的计划都不会改变。
工作室那边给老太太做的刺绣小摆件已经好了，她让小七收个尾，自己过去拿。
拿好准备亲自送去给老太太。
也挺久没见了，不知道花田中间的那个花房现在怎么样了，厉凛说会好生照看，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用心。
她开车过去，天气越来越好，已经初夏了，风打过来都是温热的。
到了花圃，她先去跟老太太打招呼，却没在别墅里看到她，保姆说她去了花田。
她放下东西寻过去。
那个花房太显眼了，在鲜花的簇拥下显得洁白无瑕，她站着看了几秒，发现里面有人的身影。
用了会儿功夫走过去，终于看清了。
老太太和厉凛正在对一束花的摆放位置发生分歧中，门半开着，正好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都跟你说了晚晚不喜欢红色玫瑰，你买了就放在不显眼的地方等着慢慢枯萎好了。”
奶奶说完，厉凛端详着那束花：“我觉得挺好看的，红色玫瑰最适合她。”
奶奶嫌弃的瞅他一眼：“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儿，不跟你说了。”
“那我就放这儿。”
“你爱放哪儿就放哪儿。”老太太坐下，将头一偏，正好看见正大光明在偷听的姜若晚。
姜若晚朝她眨眨眼睛，老太太玩心起了咳了两声故意问：“买了花有什么用，过几天就枯掉了，又不能带人过来看。”
厉凛看了眼手机，里面没有任何姜若晚的消息，他想给她发消息，被谢知珩阻止了，让他不要太用力，容易适得其反。
他现在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枯了再买，我又不是没钱，奶奶，我买您这么多花，就不能打个折？”
“你不是不缺钱吗？”
“我是不缺钱。”厉凛叹了声：“我是缺人。”
他走过来拉个椅子坐到老太太边上，正想往外望，就看到了姜若晚，她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与他对视。
缺人是吧。
没人欣赏红玫瑰是吧。
这不就来人了。
他站起来，将门打开：“晚晚。”
姜若晚：“……”
她实在有些不习惯他对自己的称呼：“能不能叫我名字。”这样真的很肉麻。
“为什么，谈宴可以叫，我为什么不能叫？”厉凛将她拉上来，又贴着她耳朵叫了两声：“晚晚，晚晚。”
姜若晚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的耳朵很热很热，但她又不能阻止他，老太太还在那儿看着呢。
“你给我收敛点！”
“说了给你照看好，你看好不好？”厉凛邀功似的带她欣赏。
老太太拍拍她：“行了，不跟你们在一块儿待着，我去准备晚饭，一会儿留下来吃。”
“奶奶，想吃红烧肉。”
老太太刮她鼻子：“知道你爱吃，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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