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晚一直有关注姜关关,她毕竟年纪还小,又从小生病,和她的关系反而是最亲近的。
姜若晚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如果杜岚能够做好一个后妈,她也愿意对她恭恭敬敬。
但她没有。
如果姜黎可以做一个姐姐应该做的,姜牧川可以做一个哥哥该做的。
他们这个家应该会很幸福,她也会配合这种幸福去幸福。
可他们一直在逼迫她,令她做出现在的选择。
关关,是姜家留给她的最后一片净土,她每次回去都要看她,她住院的时候,她也会去。
有些关心不在口头上,而在行动里。
关关之前病情一直都很问题,因为参加活动的事,让身体恶化,这事儿,姜若晚想一次,后悔一次。
姜黎说的对,她怎么就没劝住姜商章呢。
她很快到抢救室,走廊上,姜商章和杜岚都在,姜黎正在打电话,说一些专业的术语。
她喘了几口气,气息平顺下来,她才问:“情况怎么样,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杜岚哭过,眼睛很红,看了她一眼,不想说。
姜商章则没什么表情:“突然发病,谁也说不清楚。”
“发病前在干什么?”
姜若晚一下问到关键。
姜商章眼神闪烁了下,杜岚则隐忍着又要流泪,姜若晚暗了暗神色,再次问:“你们跟她说了什么,引起她情绪激动了?”
“我们……”
“姜若晚,你少在那儿瞎说。”姜黎急忙挂了电话,拽住她,瞪着她,警告她不要多嘴。
姜若晚默了默:“我需要听实话。”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等什么时候说?这时候不是,刚才就可以跟关关说?”姜若晚讽刺道:“你们到底清不清楚,她经不起折腾?”
“还是你们怕她死的太慢,在催她啊。”
话落,姜商章大掌落下,重重打在姜若晚的脸上,她因为这力道,后退了两步,要不是姜黎在边上,她应该就摔倒了。
姜黎扶了下,又马上把手松开。
痛感袭来,姜若晚扯了下嘴角:“怎么,说到心里了?”
她抬眸,清冷的眸子宛如一把利剑,刺向姜商章:“你还算个人?”
姜商章大怒:“姜若晚,你给我闭嘴!”
“没关系,你们不说可以,你们不要后悔。”
姜若晚说完,气场全开,一时间谁也没有声音,就连呼吸都是屏住的。
过了一会儿,传来杜岚的哭泣声。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还不是你爸,他非要关关出席活动,关关躺在床上难受的要命,他非要……”
说到激动,她说不下去了。
姜若晚有那么一刻是同情杜岚的,她虽然做人不怎么样,但对关关一直都没话说。
自己的女儿遭受这种痛苦,当妈的怎么会不心疼。
姜若晚想到自己的妈妈,她妈妈在病床上痛苦的时候,她没能及时赶到,让姜黎给……
她闭了闭眼,沉声道:“我说过了,我早就说过了,为什么非要这样?”
姜商章还在坚持自己是对的:“谁知道关关脾气那么大,她从小就这样,我也照顾了十几年,现在让她为家里出分力,有什么不对?”
“我是她爸爸,我又不会害她,只是露个面而已,她至于那么激动,还动不动进抢救室吓唬我。”
即便这样说,脑海中闪过关关吐血的画面,他还是皱起了眉头。
抢救室的门打开,一名医生走出来,几个人围上去,姜黎说:“李医生,我妹妹怎么样?”
“病人的情况不是太好,我们到办公室说。”
到了办公室,姜若晚手机响了下,是厉凛的微信,他问她在哪儿,姜若晚简单回复【医院。】
这边李医生开始说关关的情况。
关关的情况不好,肾脏功能已经太严重,如果不能及时换肾,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虽然日子不如从前,但姜家最不缺的还是钱。
“换,医生,你一定要帮我们家关关换肾,钱没问题。”姜商章还算说了句人话。
李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现在肾源紧张,找到匹配的不容易,希望家属们可以配合做一个配型。”
“换肾对捐肾者的伤害很小,机会不会影响日后生活,希望家属也可以配合。”
“配合,我们配合。”
杜岚拽住姜商章的手:“我们现在就去做配型。”
往外走的时候,杜岚还在说:“能不能联系监狱那边,让牧川也做个配型。”
“我跟那边说。”姜商章低头说着。
姜黎和姜若晚走在后面。
“如果不换肾会怎样?”她问。
姜黎说:“会死,会死的。”
姜若晚眼睛突然很酸,她用力眨了下,有湿润的泪晕染着,她转过头:“去下洗手间。”
她说完,厉凛已经走到姜商章和杜岚面前,她望过去,看到那个男人。
这个时候,她好想抱他,把他当成一个倚靠。
厉凛没有闲功夫跟姜商章寒暄什么,但他看到姜若晚的半边脸红肿不堪。
登时拧起眉头,沉声道:“姜若晚,你脸怎么回事?”
姜若晚下意识的遮挡了下,厉凛却来到她身边,强硬的板正她的身体,垂眸端详。
她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他眼色幽深,闪过一抹狠厉,怒道:“谁打的,谁敢打你!”
姜若晚没说话,姜黎也不敢说话,她甚至想逃跑,可厉凛却瞪过来:“是你?”
这强烈的压迫感让姜黎拼了命的摇头,眼神下意识的飘向姜商章。
厉凛瞬间便知道打人的是谁。
他嘴角挂着讥诮的笑,讽刺道:“姜总,这巴掌是给谁看的?如果是给我,那我告诉你,我看到了,并且很生气。”
他看向姜商章,姜商章哪有被一个小辈在这儿说的道理:“先回去再说。”
“怕丢人就不该动手。”
厉凛拽着姜若晚:“这女人我现在是疼都来不及,你却把她给打了,最好有正当理由,否则,我很难原谅。”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根本不可能原谅,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打人的理由!
“厉凛。”姜若晚拽了拽他。
“先办正事,这个事儿不急着算账。”姜若晚靠着他:“我不会白白挨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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