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晚来之前就已经料到姜商章会出离愤怒，所以在他打过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一巴掌当然不会打在她脸上，她一闪躲，只能打给空气。
姜商章横眉怒目：“姜若晚，你胆子肥了！”
姜若晚颇为镇定：“爸，有这个功夫不如聊聊怎么处理这件事才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她一句话将姜商章理智拉回，他怒道：“你说！”
她扫了眼杜岚，知道杜岚现在撕碎她的心都有，可指着她救姜黎，还能有耐心的冲她笑。
她故作沉吟：“好办，姜黎承认不承认都无所谓，因为这件事我会和苏桥私了。”
她轻松的笑了：“把姜黎带出来，只是想警告她，不要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这就是后果，当然不是最严重的的后果。”
杜岚心头一惊，以前听姜黎说姜若晚如何手段聊的，瞒过所有人对付她，她还不相信。
现在想想怕都是真的。
“你想警告黎黎，大可以私底下去说，现在闹的人尽皆知，姜氏本就残破的形象一落千丈了！”
“私底下说如果有用的话，我也不用把她带出来，当然如果这次她还没有记性，那还有下一次，我不是每次都这么仁慈。”
姜若晚看了眼姜商章，又看了眼杜岚，意有所指：“有点你们看错了，我不是我妈，在我这里仁慈和善良早就喂了狗。”
她耸肩：“没有异议，我先过去处理，公司这边保持沉默就可以。”
一上车，谈宴就打来电话：“撕破脸了？”
“哪有，只是给他们提个醒而已。”
“苏桥那边怎么办，现在舆论闹的大，她微博已经被禁言，厉氏那边也受到不小影响，厉仲深和秦芸都去了公司。”
“活该。”姜若晚调整下蓝牙耳机：“这是厉凛自己选的，谁管他。”
“他还没找你呢？”谈宴在说私了的事。
姜若晚敲了敲方向盘：“这会儿肯定忙着应付爸妈，哪有空找我，我先回工作室，晚点再说。”
这个晚点倒是没多晚。
她在工作室忙了些工作，正准备回家，厉凛的车停到了门外，小七小跑着过来叫她。
她正给自己穿羽绒服，闻言没停顿，只让小七也抓紧时间下班。
前两天下雪，积雪被推到路边，还没及时处理干净，她踩在已经偏硬的雪上，留下不深不浅的脚印。
后座的车门开了，厉凛下车，长腿迈开，两步到了她跟前，伸出手扶住她。
她借力靠过来，先坐了进去。
车里暖气很足，她羽绒服敞开，里面只穿了一件黛青色旗袍，还是夏款。
“我开了车的。”她说。
“明天送你过来。”厉凛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姜若晚扬眉：“请我吃饭？”
“想吃什么？”他问。
姜若晚轻笑：“约我，却没有提前订好餐厅，你这个态度，让人怀疑你想复婚的真诚度。”
“做了万全准备，你是不是又要说我连选择的余地都不给你，是妥妥的霸权行为？”厉凛四两拨千斤。
姜若晚：“……行。”
厉凛没请她去餐厅，而是回了他如今住的大平层，料理台上已经备好购置的肉蔬，看样子是要自己下厨。
姜若晚只扫了一眼就回到沙发坐下，拿起茶几上的一瓶依云，拧开喝了一口。
上次来的记忆冲入脑海，她眨了眨眼，竟有些挥之不去。
“你要自己下厨？”
“厨师马上到。”厉凛换了身家居服出来，白色t恤灰色卫裤，看着清爽干净，“还是你想给我表现的机会。”
“算了。”姜若晚说：“我还是吃厨师做的吧，免得被你下毒。”
厉凛勾了下唇，门铃响了，厨师到位，厨房里开始传来各种声音，香气也随之而来。
姜若晚随便找了个电影看，厉凛陪在一旁，两个人很长时间里都没说话。
令她恍惚间像回到了西子湾。
有过那么几次，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的画面，两年里仅有的那几次，数也数的过来。
那时，她满脑子是他，他满脑子是苏桥。
即便知道他想着苏桥是因为他把苏桥当成救了他命的她，她还是很膈应。
电影瞬间不好看了，她问厉凛：“还看吗？”
“你不看了？”
“不想看了。”姜若晚站起身：“介意去你家阳台站会儿吗？”
厉凛把电影暂停，跟着起身，从沙发靠背拿起一条薄毯：“阳台风大。”
一边说，一边将薄毯披在了她的身上。
阳台门开，风一下子灌入，姜若晚瑟缩了下身子，下意识裹紧薄毯，高层就是这点不好，有风的日子不好开窗。
不得不说，厉凛家的高层外风景很好，前面就是一个城市花园，夏季绿植覆盖，冬天白雪皑皑。
视野开阔。
白天在这落地窗边做瑜伽，或者喝喝咖啡品品茶，都是不错的选择。
“这里比西子湾好，怪不得你不喜欢回家住。”姜若晚说完有点后悔，她下意识的把西子湾当成他们当初的家，至少是她的家。
“那边是桂理佳苑。”厉凛站在她旁边伸手一指，她顺着看过去，没想到两个小区离得这么近。
她微微靠着栏杆，厉凛收了收她的薄毯：“西子湾没有好的回忆。”
她偏头看他，他垂眸：“我说的是重新开始，而不是重复过去的婚姻，西子湾不是好选择，我们可以有一个新家。”
“厉总真会说话。”
她弯唇：“厉总想好怎么和苏桥说了吗？”
厉凛抿唇：“我会找机会，她在医院。”
“那我们还是先聊快艇侧翻的事儿？”姜若晚没有心情看风景了，她进了客厅，厨师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在打扫灶台。
她挥手：“你回吧。”
厨师走后，她和厉凛来到饭厅用餐，两个人相对而坐，吃的安静。
吃完饭，姜若晚喝了口红酒，示意厉凛先说。
厉凛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过一份协议：“这是给你的赔偿，苏桥会在社交平台发道歉信，她有抑郁症的诊断报告，可以证明那天她正在发病，继续走司法程序，也不好认定责任，私了对你更好。”
厉凛大方，为了能够私了，给她的钱很多。
“如果你不答应，还可以……”
“答应。”姜若晚伸手：“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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