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做事不计较任何后果。
姜若晚脚步沉重到像灌了铅一样,姜商章被气的很快被杜岚扶走,酒会宾客都在离场。
人们与她逆行。
姜牧川始终站在那儿,像在等她靠近。
“你要不要走?”厉凛见她情绪不对,主动问起。
她摇头:“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婚是我要离的,你放心,这婚不会让你白离。”曝光的方式并不光彩,厉凛清楚这会给姜若晚带来很大的影响和麻烦。
这不是他的本意,一切太过突然,他会尽力降低所有的影响。
“你走吧。”姜若晚几乎是在赶他,语气有些急躁,厉凛眉头轻蹙,想起姜家乱七八糟的家事,他没再说什么。
很快,酒会现场只剩下姜家人,她开始朝姜牧川走过去,她甚至想好了要怎样对他。
姜黎却提着裙摆走过来,一脸的笑,他们离婚,把她给高兴坏了。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不同,厉凛还是为了那个女人跟你离婚了啊,姜若晚,你那点手段跟你妈一样。”
啪!
一道清脆的掌声响彻现场,姜黎捂住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痛感将她泪水逼出。
“姜若晚!你敢打我!!”她作势要来撕扯,姜若晚抬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她重心不稳,一下坐在地上。
尾椎骨疼的她哇哇大叫。
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羞辱。
“姜若晚,我跟你没完!”
姜若晚身姿婀娜,因旗袍的限制,走路有气质,也有气势,她就差踩着姜黎的手,只是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我就会跟你有完吗?”
她妈妈谁都可以说,就姜黎不配!
她妈妈嫁给姜商章的时候,姜牧川和姜黎都已经三岁了,杜岚就住在她妈妈的婚房里。
为了本家利益,她妈妈忍受一切,承受羞辱,言语上心理上,每日每夜,日日夜夜,后来她病了,病的很严重,常年住在医院里。
两年前的一天,姜若晚去医院晚了,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面。
而作为外科医生的姜黎,就站在她的病床前,冷漠的摘掉了她的氧气面罩,看着她呼吸困难,拼命挣扎到沦为一具尸体。
姜黎知道姜若晚在说什么,冲着地上狠狠呸了一口:“是你妈自己放弃治疗,我作为医生只是尊重她的选择。”
姜若晚心里明镜一般,她妈妈哪怕是要死,也会提前跟她说,绝不会那样匆忙离世。
她不会在这里跟姜黎争辩,还没到收拾她的时候。
她上前一步,姜黎以为她又要动手,连忙大喊:“哥,哥!”
姜牧川已经走过来,从后面搂住姜若晚,安抚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手一路向下,拉住她冰冷的手:“走吧,这里太冷。”
姜若晚仿若一个行尸走肉,跟着姜牧川去了酒店楼上的房间,是个套房,姜黎去另外一间稍作处理。
姜牧川松开手去给她倒水。
她把被握过的手攥成拳头,静静的站着,姜牧川水杯递过来,她接过,送到嘴边,下一秒面无表情的朝姜牧川泼了过去。
杯子被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
“晚晚。”他说:“你是在怪我吗?”
她扯个冷笑出来:“是我要问你,你想干什么!”
姜牧川语气温柔:“我只是想帮你远离该远离的男人。”他过来拉她的手:“厉凛不适合你的。”
姜若晚笑出声,美眸淬着寒冰:“你适合吗?”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胸腔积满的愤怒快要溢出,她强压着情绪的同时,还要忍受着生理的不适。
姜牧川的每一次接近和触碰,都让她恶心透顶。
她早熟,从姜牧川第一次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睡觉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哥是个变态。
他会固执牵手,会照顾她的一切,也会赶走她身边所有异性,用偏执的方式。
她甚至抱一只猫,他都要把那只猫给弄死。
他所有疯狂的举动,都是在明目张胆的情况下进行,全家人都知道,可他们视若无睹,还会在他发飙时,打发她去哄。
恶心死了。
她胃里开始翻涌。
姜牧川似没看到她的不适,执着的按住她的肩膀:“不可以吗,为了你,我可以跟姜家断绝关系。”
一个疯批什么话说不出来,她见怪不怪。
“你哪来的自信。”她低头看向他落在自己肩头的手,呵斥:“别碰我!”
姜牧川怔松片刻,她已经推门离去。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也听得出步伐的快,她一刻不停,走出去,刚想拨通谈宴电话,让他接自己。
就见一辆宾利欧陆停到自己身前。
厉凛投来目光:“上车。”
车厢内充满冷气,浇灭了姜若晚心里的几分怒火,她拧开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你怎么还没走?”
厉凛正垂眸看ipad,闻言也没有抬头,冷冷道:“你是我接来的。”
自然也要他接回去。
姜若晚没说话,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攥成拳头又松开,很不舒服。
“他们欺负你了?”厉凛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找到一包湿巾递给她。
她接过来,立刻将自己的双手里里外外擦了几遍,肩膀没办法擦,回到家她要马上洗澡。
她没跟厉凛说自己还很想吐。
轻描淡写的说:“他们没占上风,反正早晚的事。”
新年时,他曾和她回过姜家,姜牧川不在,家里一派祥和,根本看不出是有问题的家庭。
“不用担心,我自己搞得定。”她投给厉凛一个宽慰的表情,厉凛登时直起了身子,担心她?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姜若晚见他忽然对她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弯了唇角,视线从他眼扫到身体上。
最后落回胸膛。
她想抱他。
像上次那样,好像只要和他亲近,自己那种被姜牧川逼出来的不适就会消失。
她眼神太炙热,毫不掩饰。
厉凛靠坐,将ipad放到一旁,手自然垂在身侧,眸子轻佻:“干嘛这么看着我?”
她忍耐着:“随便看看。”
这理由可真够敷衍的。
“你还要付费才能看吗?”她问。
她好赤诚,且眼神格外认真,仿佛只要厉凛说付费,她就掏钱包看一个小时了。
厉凛漆黑明亮的眼眸一眯,好你个姜若晚,先前那么温婉,果然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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