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禅房,段寰羽躺在榻上久久难以入眠,想到了在现实世界里的父母,不知道自己的离去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他们此刻也许正沉浸在悲哀之中,怪自己太过顽劣,身为人子却未能在父母身边尽孝,属实是大逆不道。
“想来老天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在别人看来是恩泽,与我而言不过是赎罪罢了。”
辗转反侧,这时听到屋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
段寰羽起身小心的带上门,走到寺中,雨不是很大,便未撑伞,走了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潮湿了,雨水浸湿土壤,伴着阵阵微风送来泥土的气息。顿觉神清气爽。
寺内那一株株松柏格外挺拔,月光很微弱,照的小路旁的松柏影子也不是很清晰,沿着石子路一路向前来到了白天那泉眼附近。
段寰羽刚要往前走,突然他看见在微弱的月光下,泉眼旁似乎有一个人影,他吓得立即收住了脚步。
这么晚了寺中和尚早就休息了,怎么会有人影呢?莫不是齐玄知道了自己藏身在这里,派来了杀手?
段寰羽拔腿要走那人影却说话了:“既然来了,又为什么急着走啊?”
段寰羽一听声音原来是方丈,终于松了一口气,抬腿走了过去。
“原来是师父啊?您可吓死我了。”
说着段寰羽坐在了方丈身边,方丈看着他摇了摇头问到:“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
“嘿嘿嘿,师父不是也没休息吗?师父在这里干嘛啊?”
“打坐。”
“师父为什么要出家啊?”
“若我说只为赎罪你可信?”
“自是不信,谁会为了赎罪而放弃这大好红尘年华。”
“一入红尘,便生因果。佛渡有缘人,世间万物,为红尘最为致命,你我得佛眷顾在这儿人世间走一遭,情爱,贫贱亦或是命运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来这人世间一次就是为了赎罪的。”
听完方丈的话段寰羽没有回答,是啊,自己有何尝不是呢?重生重生,不过是赎罪罢了。
“你拜我为师,想学什么啊?”
段寰羽立即回答道:“救国救民之法”。
“如今的烛灵城早已国不是国,城不是城,百姓民不聊生,若不能早日将齐玄铲除,烛灵城将不复存在。”
“看来你已下定决心,从明天起我会传给你一套上乘的武艺,只要你好好学我可保你在整个烛灵大陆数个第一啊。”
段寰羽听完瞬间一蹦三尺高,自己的武侠梦终于要实现了。
随后谢过方丈,立即回到禅房休息,为明天练功做准备。方丈看着他一步三跳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摇摇头叹了口气。
回到禅房段寰羽躺在榻上带着傻笑很快就睡着了。
当再一次睁开眼睛已是晌午了,段寰羽猛的坐起,瞬间清醒了。
“完了完了,说好要练功的,怎么睡到现在了啊?也没人叫我。”
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跑到寺中,只见偌大的寺庙空无一人,段寰羽找遍了寺中每一个角落,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奇了怪了,人都去哪了?按说这个时候是该吃饭了,怎么都消失了?”
正在段寰羽疑惑之时,只听得寺外吵吵嚷嚷,他立刻跑到寺门外查看,只见不远处一群和尚正有说有笑的走来,手里还拿着钵盂。
段寰羽急忙跑出门去,向他们询问情况。
“各位留步啊,这正值晌午时分,大家不是应该在吃饭吗?为什么端着饭从外而来啊?”
大家听完都笑了,其中一位和尚说到:“你刚刚来到寺中,有所不知,我们寺一直以来香火旺盛,闲时方丈便会到城中布施,而我们的吃食是需要我们自己到山下化缘而来。”
啊!你们这寺庙连饭都不管啊?,那我呢?我是不是不用下山啊?
“当然不行。”
这时方丈的声音传来,众和尚纷纷行礼,只见方丈手里也拿着钵盂,里面是白饭。
“师父,我刚刚来寺中不懂规矩,可是这化缘我真的化不来啊?”
“你既然已经入寺,便是我青莲寺的弟子,他们便都是你的师兄弟。以后有不懂的可以问他们,这化缘是必须的,去为他取个钵盂来。”
方丈说完其余的和尚争先恐后的跑进寺中为段寰羽取来了钵盂,吵吵嚷嚷的递给了他。
段寰羽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入乡随俗的道理还是懂的,他接过钵盂晃晃荡荡的向山下走去。
方丈看着他的背影不住地摇头。
其中一个和尚问道:“师父为何不让他下山,还要教授他武艺呢?”
“方丈摇摇头看看天上高悬的太阳,回答道:可造之材,尔等岂敢怠慢。
这边段寰羽拿着钵盂一步一步的走下山来,晌午的日头热的人心烦意乱,走的人气喘吁吁。他把钵盂顶在头上,想用来遮住一些阳光,但是那钵盂早就晒得如烙铁一般。
段寰羽抬头看看天,万里无云,热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走了约摸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城外,这里的人家几乎都接受过青莲寺的布施,想必化缘还是很简单的。
段寰羽冲进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农舍,农舍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者,他佝偻着腰看着热的已经不行的段寰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你找谁啊?”老者问到。
段寰羽清清嗓子说道:“施主好,和尚这厢有礼了,我是这青莲寺的和尚,前来化缘的。还望施主可以施舍我一些饭食。”
老者看着眼前的段寰羽,头发因为出汗已经变得一根根的直立起来,那身上的僧衣明显不合身,又这般莽撞,完全没有一点出家人的样子,便摇摇头说了句没有,便将他赶了出去,
“饭食没有,给口水解解渴也可以啊。”
一连把所有的人家都去了个遍,都是一样的结果,段寰羽失望极了,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待到日头退去,他才慢慢的起身,拎着钵盂回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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