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归说,具体咋个治法,刘延目前还没能想清楚。
只能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念及此,刘延大步流星走向了村委会。
一进门,刘延就冲翘着二郎腿打瞌睡的王福贵说道,“王村長,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王福贵昨晚酒整多了,这段时间刘延没折腾,王福贵也太平,每天都是醉生梦死。
这会儿刚迷糊,就听有人进门嚷嚷,王福贵不由面露烦躁。
可当睁开眼一看是刘延,王福贵的心不由咯噔一下,脸上的烦躁也瞬间转化成笑容。
“诶唷!是刘医生啊,稀客,稀客!”
王福贵放下腿,抹了把嘴角口水笑道,“来来,坐,喝啥茶?”
刘延不动声色地坐下道,“不喝茶,我就来和你商量个事儿!”
王福贵点点头,“你说,啥情况?”
刘延一眨不眨地看着王福贵的眼睛说道,“村里这段时间染了流感,乡亲看病困难,咱得想想办法!”
王福贵一愣道,“这……看病救人的事儿,我能想啥办法?你不是医生吗?”
刘延说道,“我是医生没错,可村里人没钱啊,流感治疗需要一定的周期,这样消耗下去,很多村民要么看不起,要么干脆硬扛着不看,这不是个办法!”
说着,刘延就把医务室里的那一幕告诉了王福贵。
王福贵这才明白刘延的意思,不由一笑道,“嗨!我当是你有啥困难哩?原来是医疗费不好收啊?”
刘延点头,“是的,看病这种事本来就很消耗人的经济,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例子太多了,城里人还好,大多有商业保险,可村民们经济困难,除了基础医疗保障,别说商保,他们吃饭都拮据。”
王福贵笑笑,“所以呢?”
刘延睁大眼道,“所以咱得想想办法啊!”
王福贵点点头,笑了笑,“呵呵,你说的情况我明白了,这个确实得想办法,毕竟涉及到咱村的民生问题嘛!”
接着又话锋一转道,“可是,咱村困难又不是一天两天,它就这个条件啊!要有办法,还轮得到你来说?”
刘延一愣,“你的意思就是不管喽?”
王福贵笑眯眯道,“不,我身为村長,咋可能不管呢?这不是想管,没办法管嘛!”
刘延无语,顿了顿,说道,“那你没办法,我有!”
“哦豁?你有?那你说说看呗!”王福贵戏谑地看着刘延。
刘延也不管那么多,王福贵怎么看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说服王福贵。
于是,就把路上想到的办法说了出来。
王福贵一听,顿时惊愕道,“你说啥?医保报销不了的部分,村委会承担?”
刘延重重地点头,“没错!只有村委会出面解决,村民们就医才更有保障!”
刘延说的一板一眼,可在王福贵看来却是个天大的笑话!
玛格巴子,个人的病个人治,国家都有扶持了,咋还扯到村委会头上来了?
刘延这是又开始浮躁了啊,想尽一切办法和老子作对哩!
王福贵不爽了,老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见状,刘延就知道王福贵心里有想法,所以又继续补充道:
“王村長,医疗是民生大计,这点还望你全力以赴的支持!再说,那些钱又不是白出了,等村民们缓口气,再如数归还不就好了么!”
“如数归还?你真是异想天开啊!你不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吗?咱钱花出去简单,想要收回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哦!难不成,到时村民们又说困难,我还要天天去求他们还钱吗?”
王福贵这话说的也有点道理,这世道不是每个人都会涌泉相报,也不是每个人都自觉性那么高。
尤其是在金钱的考验上。
但那些毕竟是少数人,何况这还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刘延相信,公家的钱,村民们不敢恶意拖欠。
于是就继续做王福贵的思想工作,“王村長,实不相瞒,村民们现在看病已经开始赊账,不管怎样,咱总得先把人治好了吧?难不成中途放弃治疗,让人病情恶化,引发生命危险?”
王福贵直摇头,道,“那管不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说人吃五谷杂粮,哪里有不得病的?今天这个口子我要是开了,那以后还有完没完?”
说着,王福贵赶紧强调道,“得,你也别劝我了,我知道你是为村里着想,你是好心,可这个法子咱行不通!”
“行不通么?”刘延看着王福贵问。
“嗯!必须行不通!”王福贵笃定道。
“好吧……”刘延叹了口气,接着道,“既然行不通,那就当我没说,反正……”
“没问题!咱就当你没说,我也没听到,”没等刘延把话说完,王福贵就笑着打断道,“嘿嘿,那刘医生还有别的事儿吗?”
刘延沉吟了下,摇摇头。
见状,王福贵连忙起身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那行,那就先这样哈,我就不送你了……对了,你刚说反正啥?”
把刘延送到门口,王福贵才想起来,不由提了一嘴。
不想刘延回头淡淡道,“哦,反正我已经开始登记了,就先让村民们治好病再说吧。”
“啥?你都开始登记了?”王福贵一听就傻愣了,激动道,“你这、这都开始行动了,你叫和我商量事啊?你这是先斩后奏!”
刘延一勾嘴角,人畜无害的笑道,“没办法啊,王村長,治病这种事容不得拖啊,这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好你个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王福贵顿时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起来,“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属于越权吗?你不知道医务室那些针药都是公家的吗?你这叫挪用公\/款,以公谋私!我革你的职信不!?”
王福贵这般激动,刘延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村医务室的财务由村委会审计管纳,每月营收如数上缴。
现在这么做,也就意味着没钱上缴不说,还要继续公费进货。
王福贵当然生气了,可生气也没用,刘延自有他的一套说辞。
“王村長,你可以说我越权,但你要说我挪用啥的,谋私啥的,就有点强词夺理了。”
刘延笑笑,继续道,“凡事都要讲证据,而你所谓的证据想必就是我擅作主张给没钱的村民治病吧?这种说法就算闹到上面去,我想也站不住脚,不信你可以试试。
哦,还有,如果真闹到上面去了,到时引起重视深挖下来,说不准对你的影响会更大哟!
三思而后行,你懂的!”
话毕,也不容王福贵回答,刘延就拍拍对方的肩膀,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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