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刻意改变了腹语术的真气运行方式,这样自己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所不同,加上他这一年时间苦读佛经,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
赫连铁树看着对面派出的瘸腿老僧,总觉得有些眼熟,后来一想,双腿俱断的先天高手,可不是眼熟嘛,之前阵亡的段延庆就是如此。
前文我们曾说,宁羽和鲁达对阵段延庆为首的三大恶人带领的西夏军队时,宁羽和段延庆单对单,而鲁达一打多砍瓜切菜,最后逃走了一些西夏士卒。
但由于鲁达给的压制力过大,加上战场分成了两边,这些士卒并不知道段延庆其实没死。
当然这也是皇城司收尾工作做得好,皇城司直接从边关大牢中提出了一个死囚,打断双腿,毁去容貌之后,李代桃僵,以此死尸作为段延庆的替死鬼。
这才瞒天过海,让一品堂以为段延庆已死,况且段延庆和大理当今皇室有着“夺位之仇”,任赫连铁树想破头,也猜不出来,眼前这个铁面覆脸的天龙寺和尚,是当年的段延庆。
“大和尚可有兵刃,老僧这一双铁拐,力大势沉,大和尚快去寻个兵刃吧。”
法向冲着地吐了口吐沫,“呸,老和尚,佛爷这双铁掌够你吃苦头了,还是让刚才那个小白脸好好休息,等佛爷料理了你,再来替我师兄报仇雪恨。”
若非段延庆看到法相眼中闪露的贼光,他当真就以为这和尚是个横练功夫练到满脑子肌肉的莽夫了,“阿弥陀佛,既是如此,那贫僧就不客气了。”
段延庆双拐拄地,双臂一用力,腾空而起,双腿仿佛是随风漂浮的柳絮一般。
在半空中的段延庆,左手拐如长枪一般,直戳法相面门,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西夏阵中,赫连铁树请了一名剑客到自己身边,“叶先生,我看这天龙寺的本空和尚,这一拐不似棍法,倒像是枪法啊。”
那名叶姓剑客点了点头,“将军说的没错,这一枪看上去杀气森森,但却中正平和,透着一股矛盾,想是这和尚未出家前是一名统兵大将,断了双腿之后削发为僧,将军可知大理皇族中可有擅长使用枪法的将军?”
赫连铁树摇了摇头,“我只听说,段思平有一个弟弟,名曰段思良,当年段思平闯荡江湖,段思良坐镇后方,擅使一杆大铁枪,据说是承了前朝铁枪大将王彦章的枪法。”
“王彦章”,这剑客细细思忖,“我听师门长辈提起过,这是残唐时期赫赫有名的武将,一杆中平枪横扫天下,只可惜遇上了十三太保李存孝。”
这俩人说的倒是没错,段延庆回归天龙寺之后,枯荣和段正明考验了足足十次段延庆,发现段延庆真的幡然悔悟,做不得假。
枯荣心中对这个侄子有所愧疚,于是从段氏武库中拿出了当年段思良留下的枪法,王彦章的中平枪经过段思平和段思良的改编,已经变成了和一阳指同出一源的段氏枪法。
大理地处边陲,后来也没有什么战乱,经过内乱之后,举国调养生息,这枪法却断了传承,正好给了段延庆,这样段延庆也可以从之前自己参悟的邪派武功中得到解脱。
这边赫连铁树和叶姓剑客在聊,那边段延庆和法相和尚已经交手了十多个回合。
段延庆这次终于是火力全开了,之前对阵鸠摩智的时候也是为了照顾段誉,分心在段誉身上。
段延庆这两杆铁拐,镔铁打造,乃是大理花重金打造而成的,每根铁拐都有二十斤,这个分量已经不算轻了。
段延庆左手拐是枪招,右手拐则是棍法,左右攻守交替,枪如毒龙,棍似狂风,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打的法相焦头烂额。
法相心里也苦啊,早知道弄个护臂什么的了,他自诩自己精通金砂掌,银砂掌,而且推陈出新,结合了横练功夫,把两个臂膀练的刀枪不入。
但问题是,人家对面玩的是枪棒功夫,人家不戳你,可以砸你啊。
法相最开始用双臂,举火烧天,硬接了段延庆的右手棍。
段延庆看着身材瘦弱,但内力深厚,这一棍下去,差点没把法相的早饭砸出来。
法相无奈,只得防守,想着等段延庆体力消耗到一定程度,再转守为攻。
然而,法相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段延庆是个瘸子。
寻常人的枪棒都是握在手中,从下盘借大地之力,但段延庆总有一根铁拐是支在地面的,反而便于借力。
所以他每一拐下去,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力度,都是借助地利。
再加上段延庆内功深厚,五十个回合下来,面不红气不喘。
在法相眼中,每一招都重若千钧的镔铁双拐,段延庆使起来仿佛是两根轻飘飘的木棍。
法相暗道不妙,想要抽身认输,但一品堂中,先天不止有他们师兄弟三人,还有一对夫妻,两股势力分庭抗礼,也便于管理制衡。
现在师兄阵亡,他若是直接认输,那再回到一品堂之中,怕就要寸步难行了。
法相牙一咬,心一横,既然你跟我玩一寸长一寸强,那我就欺身近战,让你知道佛爷这双铁掌也不是吃素的,让你看看什么叫一寸短一寸险。
法相招式一变,运起大力昆仑掌,转守为攻,这门掌法是从大力金刚掌改编过来的,乃是三世比丘卧佛昆仑僧的绝学,也是法相最纯熟的一门功夫,配合师门的昆仑诀,才让他有了“撼山金刚”这个诨号。
段延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上当了。
他之所以用段氏枪法和天龙棍来迎敌,就是要迷惑法相。
寻常人,对战大理天龙寺的高人,要防备的就是段家的一阳指打穴位,但段延庆用这狂风暴雨般的枪棒攻势,让法相忽略了一阳指。
《射雕英雄传》中曾说,南火克西金,南帝段智兴的一阳指,专破西毒欧阳锋的蛤蟆功,究其原理,就是一个以点打面,专打穴道。
段延庆的一阳指,不知道比段智兴高到哪里去了,见法相欺身上来近战,转守为攻,心中大喜,双拐左右格挡,仿佛是不适应这个战斗节奏了。
法相哪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暗自得意,以为自己找到了破掉段延庆双拐的法子,喜上心头,攻势加快,双掌带风,一记双峰贯耳,直拍段延庆左右太阳穴。
段延庆也是招式一滞,原本长枪大戟的招式一变,变成了中冲剑法,虽然依旧是大开大阖,但也不再是枪棒的远攻招式。
在法相眼中在,这一杆大枪和一根铁棒突然变成了两把利剑,直接切向自己的双肘。
只能说,段延庆看人太准了,这法相如果硬要拼命,不顾双肘,用以伤换伤的搏命思路,那自己的剑招肯定要无功而返。
但这法相终究是个惜命贪心之人,见双峰贯耳无效,只能外翻双臂,直取中宫,一记推窗望月,奔着段延庆的胸口拍去。
段延庆此时做出了一个令在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举动,他双手一松,放下了双拐,左手一掌横推,接了法相这一掌推窗望月,右手中指竖起,一道中冲剑气刺出,也不打什么穴位了,直接砍向法相的脖颈。
说时迟那时快,在场众人只听得嘭的一生,法相和段延庆各倒退三步,不同的是,法相尸首分离,而段延庆运转真气,将双拐吸回手中,双拐点地,支撑住了身体。
“好!”段延庆身后的中原豪杰叫好之声雷动,“大师好武功。”
乔峰拍了拍宁羽的肩膀,“二弟,段兄这功夫,在天龙寺这一年,真是脱胎换骨啊。”
段誉也是瞠目结舌,虽然他知道师父是曾经的恶贯满盈,但他印象中的师父还是那个哄着他骗着他学武的老和尚,时而如严父,时而如顽童,却不曾想到师父在正面厮杀中如此威猛。
“师父!”段誉一跳两丈多高,“打得好啊,师父,这功夫你得教我啊,这不比一阳指帅多了。”
段延庆回头瞪了一眼段誉,“行啊,等回去,为师把你的双腿打断,然后教你这双拐的功夫。”
段誉一缩脖子,“师父,弟子知错了。”
如今两战两胜,中原群雄士气大增,又看到眼前这师徒“相亲相爱”的一幕,哈哈大笑。
这笑声冲天,惊起了一里地之外树林中的飞鸟。
中原群雄这边笑声如雷,反观西夏阵中,却是如丧考妣。
宁羽定睛看向对面,不出意外,赫连铁树身边的那个剑客,就是了尘大师的杀师仇人,冲着乔峰说,“大哥,你看到那个剑客没有?”
乔峰点了点头,“二弟你说的可是赫连铁树身边的那个瘦高个?”
“正是”,宁羽笑了笑,“大哥啊,我出手了,老段也出手了,你身为丐帮帮主,不得投桃报李一下?替我家了尘大师出一口恶气?”
了尘在段延庆和法相交手之初,就盯上了那个剑客,手中的念珠早已被捏的粉碎。那剑客与当年偷袭自己师父的人,长得有八成相似,只是年纪对不上。
看来此人不光是那贼人的徒弟,更是他的子嗣。了尘只恨自己天资不够强,未能入先天,替师父报仇,听到宁羽这句话,感激的看了宁羽一眼。
“大师”,宁羽拍拍了尘的肩膀,“自家人,自家人。等打完了,我让苏州的掌柜,跟你多寻几串念珠,肯定是上好的菩提木。”
了尘老脸一红,“贫僧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到位,佛法还是差了一些。”
宁羽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大师,大和尚,你我过命的交情,我有一言,你姑且一听。我认为,不论是参禅还是悟道,终究是渡人才是关键,如果想要有慈悲心,首先得是人,不是那庙中的泥胎木塑,菩萨低眉,金刚怒目,佛也好,仙也罢,不都是以人为本?你若沉得住气,你可还是人?”
“阿弥陀佛”,了尘双手合十,“宁公子好悟性,贫僧受教了。”
乔峰听完二人的对话,直接纵身一跃,跳到阵前,“大师回去稍作休息,下一阵,乔某来打。”
段延庆拄着双拐,飘身回到宁羽和段誉身边,给了段誉一个爆栗,“以后多看多听,少说话。”
阵前的乔峰,指点着赫连铁树,“赫连将军,下一场,乔某请教,不知哪位高人前来?”
有句话说得好,人过留声,雁过留名,乔峰的威名,即使在西夏,也是人尽皆知。
赫连铁树看了一眼剩下的三位先天高手,也不说话,如果三个人都不打,那索性直接放毒。
那叶姓剑客,心里琢磨了一下,“若是直接放毒,日后我在一品堂必然会受那jian夫yin妇的排挤,我必须为自己争夺有力的筹码。我听闻乔峰为人豪爽,我若是客客气气的和他交手,他应该不会对我下毒手。”
剑客一咬牙,“将军,叶某愿接下这一战,替我一品堂扬威。”
赫连铁树看了一眼他,“叶先生,乔峰武功高强,你若是不敌,就认输,保存实力,他不会痛下杀手的。”
瘦高剑客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宝剑,走到阵前,“昆仑叶子生,请乔帮主赐教。”
乔峰双手盯着叶子生握住剑柄的右手,这只手,称得上玉雕冰琢一般,看来就是他了,寻常剑客手上都有厚厚的一层茧子,他这双手,看来是毒功大成啊。
乔峰也不答话,一伸手,“请!”
叶子生双脚点地,一剑刺向乔峰,二人交战在一处。
乔峰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未用全力,仅仅用了太祖长拳,招招奔着叶子生的右手,想要打落他手中剑。
叶子生心中安稳,“君子可欺之以方,看来这乔峰不想取我的性命。”
见乔峰左掌一掌拍过来,叶子生假意不敌,掉落了手中的长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然而左掌已经扣在腰间,一掌拍出。
“饶你乔峰英雄盖世,怕也是要喝老子的洗脚水啊。”
令叶子生意外的是,这一掌并没有拍到任何东西,反而手腕被乔峰右手擒住。
乔峰见擒住了叶子生的左手,右手变掌为指,双指连点,直接封住了叶子生的穴道。
“乔帮主英雄盖世,叶某认输了。”叶子生赶忙求饶。
乔峰也不搭理他,“了尘大师,请。”
了尘走下了高坡,双眼瞪得通红,眼中含泪,“好贼子,你可还曾听你爹提起过,三十年前,寒山寺的一净方丈。”
叶子生本来以为自己能够死里逃生,听到了尘嘴里的这句话,想起了自己十岁之时,父亲出了趟远门,回来喜滋滋的和自己说除掉了一个仇人,跟他讲了仁宗年间的武林恩怨。
用他父亲的话说,徐良白云瑞固然可恨,但肩担日月携昆仑的陈仓和尚,临时反水,更该杀,他这一趟出门,恰巧在苏州看到了一个寒山寺的老和尚用的是日月掌,用五毒掌偷袭了他,那老和尚不死也是半残。
了尘捕捉到了叶子生眼中的慌乱,“看来你知情,那你死得不冤。”
了尘将右掌高高抬起,一掌轰在了叶子生的天灵盖上,然后双腿一软,泪如雨下,冲着寒山寺的方向,“师父,徒儿无能,未能诛杀老贼,只能杀了这小贼替你报仇。”
这一幕发生的让赫连铁树猝不及防,“不能再打了”,赫连铁树让传令兵附耳过来,“放悲酥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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