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叹道:“官府抓拿水泊的兄弟,斩杀示众,威慑胁迫寨内。山上头领又不叫众人收敛尸骨,用来警示寨民,震慑附近村民。小人偷偷插了黄幡,系了采绳,焚烧楮帛,不叫泊子里的兄弟死了还是个穷鬼。”
王伦听了怒火中烧,现实还是啪啪打脸,这真叫自己见识了官府和匪寇同样的残忍。
官府并没有想象的仁慈和无能啊。
众人悲戚。
王伦沉声道:“取酒来!”。
李虎在山脚营地取来一坛酒,恭敬奉上。
王伦倒下一杯酒,酒水汩汩而下。
众人都在身后凝重以对。
“这一杯酒,一敬梁山历代的英魂孤鬼,守护梁山,英雄不问出身,梁山英魂不灭。”
酒坛又汩汩倒下酒水,转身望向身后众人,是一双双殷切的眼睛。
其中隐藏有迷茫、畏惧、狠厉、无畏、、...心思各异。
“二敬,如今依然为水泊梁山抛头颅洒热血的众位英雄好汉,刀山火海,死而无憾!”
王伦哈哈大笑,豪情顿升,在众人面前巡视一个个面孔。
又汩汩倒下酒水
“这第三杯,我与列位同饮,我辈当自强不息,为兄弟情义,江湖道义,为天下义气而战,护我梁山。”
王伦扑地跪下,身后众人也都跪下,磕下三个头。
王伦拿起酒坛汩汩而饮,然后传给崔道成,依次传下去,众人都饮了。
“今日盟约为誓,从我王伦起,梁山再无暴尸山野的鬼,明日起,收敛山野尸首,建造纪念碑文,为梁山大义而死难得兄弟,当为寨民敬仰。”
王伦胸中愤恨!
梁山本就是我王伦的,那能叫人这样败坏!
众人士气暴涨,感叹王伦行事。
李虎虽然刚刚形势逼迫,也哭泣拜道:“愿跟随哥哥。”
王伦从想在梁山落草之日,就把早有把梁山当成了自己的私有财产。
哪怕在没有朱贵,韩伯龙,自己依然会占据梁山。
梁山自古以来都不是太平之地,也并非只有王伦有眼光,这里很早都是水寇的聚集地,只是规模比较小。
但王伦今夜上梁山,看着如此落败的梁山,心中不免气愤。
前面是李虎、韩伯龙、朱贵引领着新归顺的小喽啰,其次是王伦引领众人。
一路都是山野小路,不堪通行,走了半个时辰,在半山腰有一座十余人的哨岗。王伦叫李虎等人轻松拿下,威逼利诱,挟裹在队伍中。
转眼来到山顶寨门,寨门上有二三十人把守人员。
有李虎等人的配合,寨门人员也懒得问,打开寨门放众人进入。
入了寨门,王伦火把下看着都是一些孱弱,无精打采的的小喽啰,拿着一些刀叉,弓箭,衣衫单薄,更无甲胄。
王伦看了心中更气,这哪里是山寨,这分明就是难民营啊。
王伦直接不再给他们问话的机会,一挥手早有人把二十余人制服,捆绑在一侧。
到了山寨内,举头看山顶地势,都是四面高山,团团围定;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有三五百丈,中间是聚义厅,两边错落着耳房。
地方真是一个好地方,只是被这一伙人搞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真的想不明白官府竟然还一时半会没有攻下山寨?
这才入山门,一股说不出的臭味,迎面扑鼻而来,说不出的酸爽。
显然山上的布局、卫生不到位,家禽、畜牧又无人管理。
王伦皱着眉头,恼火不已。
心中骂道:“这一帮崽子,真的是不争气,这要建设起来,老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和人,还指望能有点家底。”
到了聚义厅,说起这是聚义厅,不如说是一个大一点的草屋。
此时一众山寨之人,除了少量巡查喽啰还在无精打采的巡查,其余有七八人都在聚义厅内饮酒作乐。
王伦越看脸越黑。
如此松懈的防备,如此的建设,连桃花山熊文万分之一都不如。
王伦有点后悔当初直接杀了熊武文,他绝对是个真才实学的人。
聚义厅内在饮酒,把守小喽啰,看着一伙五六十的人抢将进来,慌了起来。
拔刀大叫道:“何人?我们梁山泊也敢闯...。”
“啊!”
小喽啰还没说完,已被一人踢掉在地,口吐鲜血。
小喽啰嗷嗷惨叫,还要站起,一只大脚踩在胸膛,一把朴刀停在脖子上,寒光冰冷。
“好汉...,好汉饶命...”
拿刀之人,冷着眼,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嘘!”
小喽啰忍着痛,不敢说话,脑子一片空白,肝胆欲裂。
聚义厅内七八人听到声响,都惊得跳出来,来看门口的众人。
门口黑压压的站着一群手拿刀剑斧钺的凶神恶煞。
地上倒着捆绑如粽子一般的二三十自己的心腹。
聚义厅内的几人都是山寨的头领和头目,也是凶悍之人。
看被人破了山门,四散去武器架上拿武器。
“哪里来的毛贼,大家鱼死网破,杀一个够本。”
周通、韩伯龙看这几人还要抵抗,虎躯一震,扑杀过去,赤手空拳,三拳二脚打翻了三五人。
周通吼道:“今日俺哥哥说不杀人,你们这几个撮鸟,那个再敢动,俺就叫那个吃俺三五佰拳头,叫你生不如死,半月下不了床。”
厅内众人被周、韩二人,三拳二脚,转眼倒了大半,躺在地上疼的翻来覆去,哭爹喊娘。
尚站立的二三人,听到周通喊话,拿着刀枪,动也不敢动。
这几人都认的韩伯龙,大叫道:“大郎,俺们平日里相厚,为何突然来火并俺们山寨,不怕江湖上笑话。”
韩伯龙冷笑道:“你们这帮乌合之众几次坏我买卖,杀害无辜,又无十分本事,占了这偌大的地方,搞得乌烟瘴气,今日俺随哥哥上山,兀自顽抗,还不归顺?”
“你家哥哥?是...是何人?”
“你在此半年多,天不怕地不怕,也去给别人当狗?老子死拼。”
周通吼道:“哼!一个敢动,一个死,二个敢动的,二个死!”
韩伯龙听到辱骂,心中火大。
“你也敢撩拨爷爷。”
对那首领赶将过去,暗用力气,一拉一扯一翻,那个人翻身扑到,打碎一张桌椅,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了,显然已经死了。
厅内厅外看的人都怕了。
没想这韩伯龙杀起人来,凶残至极,毫不手软。
韩伯龙吼道:“章旭已死,都来跪拜俺哥哥,不然都死。”
几个头目都丢下武器,率先跪下道:“俺们愿降,大王饶命。”
王伦摇摇头,看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着实,气不打一处来。
朱贵和韩伯龙,叫先前山寨的小喽啰松了绑,并家眷妇幼都喊来聚义厅跪拜。
一时间山寨内哭爹喊娘,以为已经被官兵攻破。
不一会众人聚集在聚义厅前。
王伦看着那些水贼的恐慌表情,还有一帮妇孺的逆来顺受、双眼无神麻木神情。
或许从贼,早想着今日,心中一疼,怒气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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