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又要入夏了,大名府的头号人物梁世杰梁中书,又开始烦恼了。因为马上又要到了岳父大人的生辰之期,可今年的生辰纲还没着落呢?虽说家里不差十万贯,但他又怎肯从自已的腰包里掏钱,依贯例他还能借机捞上一把的。

    这日下衙之后,梁中书坐在书房里盘算一番,也没想到好的来源,于是便着人叫梁世保进来。这梁世保是其族弟也是府里的总管,他为人精明深得其信任。

    “老爷唤我有何吩咐?”

    顷刻,梁世保便到了书房。

    “东京相爷的生辰又快到了,今年的生辰纲还没有头绪,且招你来商议一番。”

    “生辰纲!”

    梁世保见说怔了一下,随即想起一事,便兴奋的说道:

    “老爷,今年的生辰纲全无须操心,小的这里正有一桩大买卖要禀报与你,此事若成,莫说今年便是十年二十年的生辰钢全不在话下。”

    “甚么买卖有恁多好处!”

    梁中书一听顿时大感稀奇。

    “此事却要从曾头市曾家二郎讲起。”

    梁世保遂把曾密请托报仇说起,一直讲到李固告密,最后说道:

    “此事若成,可有三层好处,一可得了曾家河北之财,二可夺了卢俊义的家产,三则可引梁山庄园来救,那时凭北京城的精兵强将,一齐将梁山草寇拿下。如此一来老爷不但取得曾、卢两家百万财产,还可轻易获一个剿灭匪寇的功劳,借此老爷说不得可入京为相了。”

    “此事甚难,卢俊义在河北甚有名望,若无过硬证据,恐难以服众。”

    梁中书虽是心动,但也有所顾忌。

    “老爷勿忧,那李固已探的卢俊义与梁山贼寇最新书信来往,只要着衙中捕快突然前去搜查,那厮全无准备,必定人赃俱获。”

    “既是如此,明日便让捕快前去卢家拿人,你且去与张孔目好生商议一番,莫要出了差错。”

    这梁中书见梁世保说的这般肯定,便让他去找衙中的一个心腹张孔目去了。

    第二天卯时许,卢俊义练功完毕刚回到房里,突见门房急急来报,说门口来了一大帮公差要找员外。

    却是奇了!这公差寻我何事?

    卢俊义心里大为疑惑,立即重新整好衣服迎了出去。而正当他走出房门之时,便见那一群捕快已经进了后院,随即又看到跟在边上的管家李固,卢俊义当时心里就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遂想到师弟在信中提到的那句话——小心提防身边的小人,莫非是——想及此处时,他把目光狠狠的瞪向李固,却见那厮心虚的低着头不敢对看,不由心里一片冰凉,想不到自己苦心栽培的心腹,却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正欲开口斥责之时,却见领头的那个大名府张孔目已经开口说话了。

    “卢员外,有人举报你私通梁山贼寇,今日我等奉命前来查证,且请见谅。”

    又被师弟猜中,果然拿这个事做文章,卢俊义见说心里忖道,但也不怕,他相信自己堂堂正正,官差拿不了他什么证据,便回到:

    “在下向来遵纪守法,安守本份,却不知张孔目此话何来。”

    “嘿嘿!遵不遵纪守不守法,空口白话全无作用,卢员外且带我等去往书房看看。”张孔目干笑着说道。

    “书房!”

    卢俊义心里突然跳了一下,猛想到师弟的那一封信,李固——必是这厮告密了,再次看他时,却见其己经领头往书房去了。

    那封书信不出意料的被搜到了,张孔目拿在手里,冷笑的说道:

    “想不到员外与梁山贼首竟然是师兄弟,而且关系恁亲密,实在让人吃惊啊!如今只得请到衙门走一趟说个明白。”

    “一封平常书信,并未触及律法,在下又何必去府衙。”

    卢俊义自然知道书信的内容并没违法的地方,再说又是一个高傲的性子,怎肯就范。

    “下官知道员外号称河北三绝高艺高强,若要对抗执法,我等或一时无奈,但卢家家大业大,人口数百,莫要逼的官府对无关人员下手才好。”

    那个张孔目似乎早有预料,阴丝丝的吐出一段话来。

    卢俊义一听果然沉默了下来,但他还心存侥幸,认为仅凭那封信,官府无法为他定罪,可叹的是他已低估了这个事件的危险程度。

    当日,卢俊义被带入府衙后,立即被重枷关于大狱,他这时才意识到事态有些不妙。第二日在公堂上审问之时,竟然见到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妻子顾氏,也和管家李固一同出现,指证他私通梁山贼寇时,至此他才完全明白燕青往日里隐隐约约透露的是什么意思,自己原来早已经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可是如今醒来已是太迟了。

    在严刑逼供之下,卢俊义违心的承认了所谓的私通梁山贼寇的罪行,至此,这个河北三绝、北京巨富,一夜之间成了阶下之囚。

    卢俊义通匪被捕的消息很快在北京城引起了轰动,街头巷尾无不议论纷纷。

    且说燕青当日在解库值守,听的卢俊义被捕的消息后,匆匆赶回卢府,然而这时那有他讲话的地方,李固与顾氏早把其视为眼中钉,不由分说便赶出了家门。

    而正在燕青流浪街头仿徨无措之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道士。

    “这位必是卢员外家的燕青燕壮士!”只见那个道士在面前见礼问道。

    “仙师是?”燕青见状不由有些惊讶。

    “在下梁山庄园公孙胜。”

    “梁山,可是古浩天小官人的人?”燕青闻听之下,心头大震,连忙接着问道。

    “正是。”

    “天见可怜,俺家员外有救了!”

    燕青长呼一声,顿时大松一口气,憋满胸口的愁闷一下子全部散去,当下两人便找了一处茶馆说话去了。

    话说这公孙胜怎会出现在这个大名府里,原来古浩天得知那曾密漏网到了大名府之时,便知道这厮必不肯罢休,所以离开曾头市之后,立即让公孙胜带人手跟踪了过来。果然不出所料,数日时间,那曾密得信之后,立即找上了梁家的总管,只是意料不到的是,卢家的管家李固也参与了其中,最后却牵连到了卢俊义。

    不过对于梁山来说,此事却是意外之喜,谋划卢俊义上山本是古浩天一直就有的想法,只是他不想用什么阴险的计策,让师兄弟将来生了间隙。所以公孙胜南下大名府之时,他对此时专门作了交待,要其严加关注。李固与梁世保合谋对付卢俊义对梁山而言正中下怀,所以公孙胜一直冷眼旁观,直到其下到大狱,才适时出现在了燕青的面前。

    当日,公孙胜与燕青两人在茶馆里密谈许久,其后燕青便独自出门去了。

    这一日傍晚,大名府两院押牢节级带管刽子手蔡福在下值路上,突然被两个男子拦在了路边,其中一人却是相熟的卢员外府上的燕青,另外一个男子并不识的。一时他便想到了那个关押于大牢里的卢俊义,心知此两人必是为此而来。

    这个蔡福人称“铁臂膊”,另有一个兄弟蔡庆外号“一枝花”,两人是亲兄弟,北京土生土长人士,在大名府衙中虽是任一个押牢节级的小官,但也属于是小权在手,大用特用的人物。

    此人久在公门,又掌管着最为肮脏的牢狱,见多了、也做多了见不的人之事,说他是一个正人君子绝无可能,但从《水浒传》的描述来看,其人又多少有那么一点未泯的良心,这个书中从两方面可以看出,一是卢俊义被下狱后,首先来的是浪子燕青,燕青被李固赶出家门,看见主人陷入大牢,乞讨得半罐饭送给卢俊义充饥。蔡福并未拒之门外,略一沉思也就同意了。另一处是梁山队伍在攻陷北京城后,开始了灭绝人性的屠城活动,一时间血雨腥风,北京城有一半人口死于梁山的屠刀之下,这当口儿蔡福看不下去了,通过柴进,阻止了梁山队伍的疯狂屠杀,挽救了另一半无辜的北京市民。因此虽然说其行为存在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思想,但总体上说他也有着可取的一面。

    且说蔡福见两人拦在跟前,心知其意,却开口问道:“燕小乙哥,你做甚么?”

    “节级哥哥,这处却不是说话的地方,请移步到茶馆小坐,容小的细说原由。”

    那蔡福见说,略一沉思,又看了燕青边上的男子一眼,并点头应了。

    随后三人到了一处茶馆坐了,燕青立即跪于跟前,双目垂泪,说道:

    “我家员外被李固那厮陷害,吃了屈官司,如今押在大狱里,好歹不知,恳求节级哥哥照料则个,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

    “我知此事,必会尽力照应。”

    蔡福对燕青来意早有所料,这会闻之,稍一沉吟便应承下来,随后起身告辞欲去。

    “节级稍等,且听在下数言。”

    便在此时,只见同来的那个男子开口了。蔡福见说,也不好强自离去,也就重新坐了下来。

    “在下梁山庄园古小官人的兄弟杨林,江湖人送匪号锦豹子,节级应是晓得卢员外是古小官人的师兄,此次他被梁中书的总管梁世保及小人李固等人设计入狱,其中曲折我等皆知。我们梁山庄园做事素来恩怨分明,如李固、梁世保、曾密、张孔目之流在我庄园的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便是梁世杰梁中书又能如何!也不是在下夸下海口,这些人不出数日必有报应。俺也晓得李固这厮如今狠不得卢员外早死,必会找人于狱中对员外下手,那大牢里虽是难不住我等进出,但毕竟不能长留。古浩天小官人曾嘱咐于俺,说节级兄弟为人仗义,有事可以相托,故今日着小乙兄弟带来相见,请求照看则个。这里有金百两,请节级权且收着,或不如李固那厮礼重,但若保全员外性命,梁山日后必有重谢。千言万语也便是一句话,卢员外在节级手下,务必保其平安!”

    这杨林叫住蔡福,滔滔不绝的说了一番话。却把蔡福听的愣愣的,他好久之后才慢慢消化了话中之意,敢情那梁山庄园和古小官人对的卢员外之事了如指掌,对大名府官员也全不在眼里,而且大牢里似乎也进出自如,从这话中听来,这个卢员外他是保也的保不保也得保啊!

    蔡福静静的思想了一会之后,随手提起了桌上那包金子,拱手说了一句在下自会尽力,便离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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