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诚服之下,一个个看着刘远的目光都不同了。

    有本事的人,就是值得别人尊敬。

    看着原来有点傲气的那十二个细作,一个个就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在刘远面前站面一排,等着刘远的给他们作训示。

    当兵的,最佩服的就是真本事,眼前这个小郎君,那手艺可以说惊为天人,再加上年轻轻就官拜正六品上阶校尉,这己经很了不起,六品官越阶着服,还佩着银鱼袋,皇恩何等浩荡,就是用屁股来想,也不能得罪他了。

    再说人家教自己真本事,要是在这里学不到真本事,那还不是少了一个晋升的机会啊?

    一招出手,就把这些兵油子治得服服贴贴,刘远心里也暗暗得意,不过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老实说,其实我还不真想教你们的。”刘远有点无奈地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摇摇头,只有孙大牛小声地说:“校尉大人,这技艺,是你祖传的技艺,舍不得公开吧?”

    刘远点点头说:“这位兄弟说的,只是说对了一半,这门虽说不是祖传的技艺,但也可以说是绝步天下的技艺,的确有点不舍得,这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就是天赋。”

    “天赋这玩意,就是悟性,特别是刚才那个技艺,对一个人的悟性要求更高,用行内的话来说,这叫在指尖上跳芭蕾,芭蕾估计你们不懂,那是要求极高的一种舞蹈,我观察过你们,说出来也不怕伤人,在座诸位的天赐其实并不好,不过我听说在场的这么多位,都是立功无数、忠心耿耿的军中好汉。风里来,雨里去,为了大唐的利益,冒死收集情报,还真不忍心在场的诸位少了一个晋升的机会。”

    刘远顿了一下说:“希望诸位多加努力了。”

    众人被刘远那么一鼓动。激动得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在一号的带领下,一起跪下来大声说:“校尉大人仁慈,小的一定用心学习,有劳刘校尉了。”

    “请起。请起。”刘远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让众人起立后,然后问众人道:“诸位有人学过做首饰吗?”

    众人摇了摇头。

    “诸位有人精通很细致的技术活吗?比如说雕花、刻字、刺绣之类?”

    众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其中包括二个姿色很一般女细作,虽说会缝缝补补。但算不上精通。”

    刘远有点失望地说:“那个,你们听说过微雕吗?”

    一问三摇头,众人摇头的时候,脸上都有了一丝羞愧之色。

    刘远心里还真有一点失望了,看来古代特工的质素看来还需要提高才行,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什么都不会。正好从最基础的做起,管几顿饭,一下子收了十二个听话、任劳任怨的免费工人(月俸兵部支出),怎么也不吃亏。

    新店开张,肯定很多材料要处理。分割、打磨、镜面处理、棱角处理等等,这些功夫看似简单,但极费功夫,需要大量人手。让这些人做就最合适了,一来可以替自己干活。二来也可以修炼一下他们的耐性和手腕和手指的灵巧度,一举双得。

    “好吧”刘远叹了一口气,语气一变,冷冷地说:“那你们就从最基本的开始,叫你们做什么就干什么,做得到的,就继续做下去,要是受不了的,不用找我诉苦,自己卷铺盖走人。”

    “校尉大人放心,我们死都不怕,这些算什么,咱们绝不给后部丢脸。”一号大义凛然地说。

    “队长说得对,虽说没有天赋,但我们流血都不惧,流点汗算什么。”二号孙大牛一脸坚定地说。

    众人也纷纷表态,不怕苦不怕累,一定听刘远的吩咐云云。

    刘远把一早想好的纪律向他们一一讲明,主要是要保密身份,不能泄露自己是细作的事,只要还没出这里的门,就要以伙记的身份自居、平日要心做事,不能偷懒摆谱、不能欺负其它伙记等事宜,一众军部派来的细作自然是一一答应。

    像这些保密措拖,其实不用刘远说,兵部也有很详细的准则。

    刘远看到他们一个个斗志昂扬,信心十足,只是笑笑,也没打击他们,示范了一遍后,留下几个四角圆边的绿松石还有白蜡石的样板给他们,让他们照着范本就行,反正都是很简单的东西,手板眼见功夫。

    到时别哭就行了,刘远走出密室时,心里暗暗笑道。

    像是后世,谁都知做首饰很赚钱,很多人都想投身学习,但是实际上,真能学成的没几个,一是天赋问题,二是出师前,那种孤单还有烦躁让很多心志不坚的人,忍受不了寂寞,最后只好默默放弃。

    出了密室,只见工部的大匠还在叮叮当当的干着活,看样子是把金丝楠木分锯成木材,估计是为了做门窗,商铺的装饰己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估计一个星期左右,这里就可以进驻,开张,现在只是兵部催得急,刘远不得不先在密室内开始培训。

    和负责这里的秦师傅打了个招呼,刘远准备打道回府了。

    没办法,本想去奴市转转,准备看看有没有做首饰方面的人才,不知是不是运气问题,一点收获也没有,不过今天有点特别,因为李二亲封了一个正六品上阶的昭武校尉,又允自己越阶穿绯红官服,佩银鱼袋,要请他吃饭以示感谢,这就是“鱼尾宴”。

    皇帝贵为天子,九五之尊,亲临府上品尝,那是多大的宠幸,那是多大的荣耀,要是不这样,崔敬也不会把崔府的厨子借给刘远,连贴身老忠奴崔阿福,也暂时派到刘远身边,听候刘远吩咐,为的就是好好接待好李二。

    菜色什么的,刘远一早就确定了。不过这么大的事,刘远说什么也不能松懈,还得早点回家候着,顺便检查一下准备得怎么样。

    也怕李二突然提早驾临,到时人不在迎接。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哟。这不是刘校尉吗?怎么,堂堂正六品上阶的官员,怎么也会在商铺出出进进,难不成。有官老爷不做,还干这些低贱的勾当?”刘远刚想上马车回府,没想到突然起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那种娇中带媚,媚中带嗔的语气,刘远都不用扭头。就猜出这人是谁。

    因为这声音只有一个人拥有:金巧巧。

    扭头一看,只见金巧巧手执一把精致的金丝镶边小圆扇,身穿一袭红色长裙,肩披一件银鼠皮小披肩抵御寒冷,全身虽说罩得严实,但过胸前却露出一片雪白的肤色,衣领开得比普通女子要低,再加上她的天赋本钱非常雄厚,隐约间。那条深不见底的乳沟,风光独好,引起人无限的瑕思。

    如沐春风的笑容、勾人心魄的媚眼、娇嗔得让人酥的声音,无可挑剔的身段,简直就是“雄性动物”的超级杀手。

    这个女人。非常会打扮,也非常显露出自己的天赋本钱。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下倒好,刘远没惹她。她反而讽刺起刘远来了。

    消息还真是灵通,刘远受封之事。知道的人不多,在京城,一个六品小官,也没那么引人注意,刘远现在是穿着五品绯红官服,身配银鱼袋,一眼看去,就知这是五品官的“标准装备”,而她一口却道出刘远的职位,很明显,她的消息非常灵通,而且,对未来对手的事也一直在留意。

    换作平时,刘远也就大方认了,不过现在身份是官员了,自然不能和“商”字走得太近,只好笑着说:“呵呵,金掌柜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撞到你,刘某不过是看到这里有趣,就顺便多看几眼,金掌柜没意见吧?”

    金巧巧一手捂着自己胸口,一脸“吃惊”的样子,然后笑得花枝招展地说:“刘校尉真会开玩笑,你现在是六品大官,又娶了一个好娘子,不得了啊,清河崔氏的千金,有一个官拜尚书的岳父,而崔氏一族,更是金如山银如海,几辈子都花不完,这不,刘校尉一娶到好娘子,战场都没上过,剑没离鞘、弓没上弦,还不是官运亨通,升官又发财?奴家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哪敢有什么意见呢?”

    这话表面说富丽堂皇,实则把刘远贬得一文不值:做了六品官,又能在西市这么好地段开店,连仗都没打过,却能荣升六品武官,看似威风,实则全靠女人上位,吃软饭的一个贱男人。

    刘远一下子有点气结,虽说自己现在取得这样的成就,崔氏出力不少,实际上绝大部分都是靠自己奋斗得来,自己可以说是无愧于天地,可是偏偏不能一一解释。

    有些事,越描越黑,再说了,自己的军功,现在可以说是大唐的最高机密,不能随意透露,看着金巧巧那张似笑非笑的笑俏脸,面色红润,眼媚如丝,那种成熟的妩媚,就是冷冷的北风也不能阻挡,好像要从毛孔里渗透出来,在冷冷的冬季,是那样显眼,那样的的令人瞩目,让人一看到,也有一丝暧意。

    不知接受多少男人滋润,才会这样如花一样“绽放”。

    刘远眼睛一转,马上笑意盈盈地说:“眼红我?其实我更眼红金掌柜的呢。”

    “眼红奴家?”金巧巧还以为刘远怎么否认、反驳呢,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由楞了一下。

    “对”

    “校尉大人真是会说笑,奴家就是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值得校尉大人眼红的?”金巧巧给刘远抛了一个媚眼,笑脸如花地说。

    一笑,前面那两座巍抖抖的“**”又再波涛汹涌了。

    刘远很认真地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一位贤内助;而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肯定一大群男人支……持,金掌柜一个女子人家,掌柜这么大的一间金至尊,那数量肯定不少吧,哈哈哈”

    说到“支持”时,刘远故意拖长了声调,说完后,刘远也不理她的反应,跳上马车,然后在金巧巧要吃人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说我吃软饭?直接把你说成水性扬花,靠“卖肉”上位,哼哼,即使在口舌上,刘远也一点也不肯吃亏。

    “啪”的一声,金巧巧把价值不菲的金丝镶边小圆扇摔倒在地,盯着刘远坐着的那辆马上,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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