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一下张晓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杨小山道:“伤势的恢复,除了银针术,还得配以药物,这样效果才佳。吃了早饭,我要进城一趟,给你抓些草药回来。”
“小山。”
张晓望着杨小山,一脸疑惑,“咱俩从小玩到大,知根知底的,你什么时候会医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小时候偷看张寡妇洗澡的事儿,有跟我说起过吗?”
杨小山调笑张晓,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说什么呢?张晓,吃饭了。”
周媚走进房间,手中端着饭菜,张晓双手骨折,不能用力,得要人喂。
杨小山赶紧抽身退出房间。
吃了早饭,杨小山叮嘱周媚注意安全后,就离开了慕云斋。
慕云斋距离市区十里的路程,步行半个小时就到了。
杨小山除了帮张晓抓药外,还想打听一下古玩展销会的消息。
最主要的还是元宵节拍卖会的事。
对于拍卖会,杨小山还是有些期待的,希望在拍卖会上能见到自己所需的珍稀灵药或稀奇物什。
随便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古玩展销会在体育馆举行,开馆时间是上午十二点至下午六点。
现在十点不到,杨小山决定先去帮张晓抓药。
邵州市最好的中医馆,自然是郝家开设的“好医堂”了。
早在杨小山认识郝东礁的时候,就听他介绍过自家的“好医堂”医馆。
邵州市所辖的“城南”、“江北”、“双清”三区之内,他们家族都开有“好医堂”。
“好医堂”的名声在邵州市久负盛名,几乎人人都知道,稍一打听,就能找到地方。
江北区的“好医堂”座落在繁华街道的边角,另一侧紧邻老旧小区,可谓兼顾了两方人群的就医方便。
杨小山来到“好医馆”时,被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震惊到了。
昭陵县苏家的“优雅阁”如果走的是权贵路线的话,“好医堂”无疑走的就是亲民路线。
因为,进出其中的大多是衣着普通的老百姓。
“好医堂”的规模较之“优雅阁”要大出三倍之多,即便这样,许多就医之人拥挤在大厅之中。
杨小山看到,“好医堂”的大厅之中设有三间诊室,每间房内。都有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大夫坐诊。
两人分工明确,一人负责看病问诊,转述病情;另一人则负责记录在册,开出方子。
只是病人太多,各个诊室前都排着一溜长长的队伍。
有数名身着保安制服的青年壮汉维持着大厅的秩序,防止混乱。
杨小山拿着自己手写的方子走向中药房,那儿,也有一队人在窗口前排队抓药、取药。
无奈,杨小山只得耐心排队。
好不容易轮到他,他将方子递进去窗口内。
中药房的职员是个中年妇女,接过杨小山的方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好奇地盯着杨小山,“哪个大夫开的方子?”
“杨……大夫。”
杨小山想了想,如实说道。
“小伙子。”
中年妇女望着杨小山,语重心长地道:“我入职十余年了,好医堂有没有一个杨姓大夫,我会不知道?”
说罢,她将方子还给杨小山,“好医堂不对外售药,要买去其他药房吧。”
好医堂不对外卖药,杨小山也没办法,苦笑一声,拿了方子转身走人。
路过问诊大厅时,发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病人不但没的减少,反而越来越多,闹轰轰地拥挤、混杂在大厅之中。
突然多出来的这批人,身体上大都带着外伤。
有头部被削去毛发皮层的,也有手脚被抓裂得皮开肉绽的,还有身体各处被利爪、尖牙抓裂、撕咬伤的。
各种伤痕,形状各异。
无一例外,这些人的眼神中无不透发出恐惧,像是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最让杨小山吃惊的是,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他们是一群古武者。
境界大都在锻体境四、五重之间,有的甚者达到六、七重之高。
从这些古武者不多的低声谈论中,杨小山断续地听到有关“越秀山”、“飞云洞”以及“魔兽”等多个不明晰的词汇。
这是出啥事了啊!
杨小山正自疑惑,忽然从问诊大厅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有人大声叫道:“让开!快让开!”
忽啦啦间,一大群人拥进问诊大厅,是一群彪形大汉。
为首的是两个体型粗壮的汉子,一脸横肉,他俩前头开道,简单粗暴地推开挡在他们面前的就诊病人。
被推开的病人本来想发怒的,但一看对方的这番架式,立即收敛了怒气,愤愤地闪在一旁。
两个粗汉的身后,紧跟着四个大汉,四人手中抬着的一个用树木、藤蔓缠绕做成的简易担架。
担架上躺着一个人,全身盖着一块藏青色的毛毯,看那长长的身形,应该是个男子。
从一路滴落的血迹来看,单架上的人受伤十分严重。
杨小山迈出问诊大厅,正要离去,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刚好从好医堂对面的街道上冲过来,一脸焦急地冲进问诊大厅。
两人经过他的身边时,带起了一阵微风,微风中,挟杂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周小乙!
杨小山望着匆匆冲入问诊大厅的两道身影,认出其中一人就是自己的房东周小乙。
只是,今天的周小乙已恢复了女儿装扮。
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碎花轻袄,头上戴有塑料花饰,粉嫩的脸腮上轻饰了一些香脂,配上玉质般的皮肤,看上去十分养眼。
另一名女子跟她年纪相仿,长得也很十分秀美,美眸顾盼流转间之间,给人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她身上穿的戴的,要比周小乙的华丽、名贵许多,一看就是出身有钱人家。
周小乙一脸着急之色,冲着这群受伤的古武者奔了过去。
出于好奇,杨小山停住了脚步,看到周小乙冲到了那副单架前。
几名彪悍汉子抬着担架正在排队,刚才开路的两人已去问诊室前跟大夫交涉。
奈何就医人数太多,好医堂大夫有限,交涉未果。
而周小乙跪在单架前,想伸手揭开毛毯察看病人的伤情,却又很害怕看到的样子,嘴里一直低声呼唤着“爸色”两字。
旁边那年轻女子见状,立即对抬单架的几个壮汉道:“快抬到急诊室去!”
没有坐诊大夫的允许,急诊室的门岂是那么容易进的?
几个壮汉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还在犹豫。
“抬进去啊!”
年轻女子怒斥了一声,转身安慰周小乙,“小乙莫急。我马上去找三叔,这儿是他主事!”
几个壮汉听明白了,原来这女子身份不简单啊!
受伤男子立即被抬进了问诊大厅设立的急诊室。
这会儿,周小乙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但脸色仍然苍白,不知所措,站在那儿不知做什么。
年轻女子说了什么,她大概也是没听清楚的,一直哆嗦着嘴唇,“洁姐,一定要救活他啊。这世上……我就他这么一个亲人了。”
说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那“洁姐”连连点头,上前拥了她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然后,她转身向着问诊大厅一旁的楼梯口跑去。
周小乙泪目无神地望着躺在急诊室救治台上的那个男人,表情复杂。
“他伤势很重。”
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四肢粉碎性骨折,应该是遭受重力所击造成的。
他的五脏六腑也遭受了巨力撞击,发生破裂,正在大量出血。
这些伤算不得最严重的。
最致命、棘手的,还是他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心神俱损,想要恢复如初,十分困难。”
此人受伤的情况,杨小山早通过神识探察得一清二楚。
周小乙回过头来,看到身后站着的那张年轻而又瘦削的面孔。
这是一张她永远也不愿再见到的嘴脸。
但此刻,她的心思全在急诊室内的那个男人身上,根本不想理睬对方。
她只是望了杨小山一眼,就默默地转过头去,那眼神,淡漠得好像身边根本没有杨小山这个人一样。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名叫“洁姐”的年轻的女子从楼梯口快步跑下来,一边跑一边不断地回头叫道:“三叔,你到是快点啊!”
她的身后,跟着一位身才修长、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身上穿着一件胸口印有“好医堂”三字的白大褂,不紧不慢地跟在年轻女子的身后。
他嘴里还满不在乎地说道:“老天总算开眼了,这种始乱终弃的人,终于遭到了报应!”
年轻女子闻声立即止步,转过身来,一双漂亮的杏眼不满地瞪着中年男子,“三叔!”
年轻女子的声音充斥着不满,更多的却是撒娇。
中年男子脚步一顿,立即换上笑脸,连声道:“小洁,你放心,三叔一定会全力以赴救治郑伟才这小子的。”
开玩笑,郝梦洁这丫头可是爷爷的心头肉,最受他的疼爱,轻易得罪不得的。
稍稍惹她不高兴,回头让老爷子知道了,自己非被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中年男子是绝不会做的。
得到了中年男子的保证,年轻女子这才向急诊室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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