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
苏明秋大声喝斥苏飞,“切磋就切磋,没什么不可以的,牵扯什么恩怨情仇?人人都像你这样的,天下还不乱套了?”
面对训斥,苏飞不再吱声。
看来,他惧怕这做大夫的父亲。
苏明秋给阿福发了一个红包,手中还剩一个,应该是苏飞的,苏明秋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收了起来。
苏飞也不在意,“嘿嘿”地自嘲一笑。
接下来,苏明秋跟杨小山商议出行之后的一应事宜,主要是带什么装备的问题。
杨小山只提了一点,武器,其他的让苏明秋看着置办。
武器是历练的必备之物,既能防身,也能提升武技。
杨小山在没征求苏飞的情况下,直接让苏明秋给苏飞准备三根铁棍,重量分别是五十斤、一百斤和二百斤,长度都是二米。
“小山,我惯使刀法,拿根烧火棍算怎么回事?”
苏飞不乐意了。
杨小山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只负责你体魄的训练,武技方面不关我的事。”
杨小山替苏飞提升武根等级一事,目前,还只有苏家有限的几人知道,即便苏飞也是不清楚的。
这也是杨小山要求的。
以苏飞这跳脱、不受控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的武根能够提升,不全世界的宣扬才怪呢。
“听杨兄弟的。”
苏明秋一锤定音,苏飞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气呼呼地,义愤难平。
而杨小山自己的武器,则是一包五十根的钢针,要求每根长三寸,厚度两毫米,细如牙签。
“那么细!还那么短!拿着能做什么?”
苏飞大为不解。
“我瘦,重武器拿不动。”
杨小山想了想,如此说道。
这话鬼都不相信。
杨小山只是委婉地拒绝了回答,苏明秋和苏飞不会傻到去追问个究竟。
又闲聊了一会儿,苏明秋告辞离去。
置办这些东西,也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杨小山需要的那五十根钢针,制做起来更费时费力。
苏明秋一走,苏飞立即就活了,拉着杨小山就要讲述他这几天的光辉战绩。
杨小山一指阿福,“你们两个打一架。”
“跟阿福?”
苏飞愣了一下,表情讶然,“阿福都锻体境三重了,我哪是他的对手啊?”
杨小山淡淡地道:“第二阶段的训练,自今日起,开始了。”
“今天才初四啊!怎么着也得过完元宵吧?”
苏飞还想据理力争。
过年这七天,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风光、最滋润的,迎接他的尽是伙伴们仰慕的目光。
“阿福。”
杨小山没有理会,直接命令阿福,“揍他!用锻体境一重的千斤力量,揍到他筋疲力尽、全身虚脱为止。”
真揍?
阿福也是怔愣当场,就那么望着杨小山,判断这话的真假,迟疑着没有动手。
杨小山也不催促,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说道:“阿福,你记住了,午时我会检查。
到时,苏飞的胸、腹、背、腰、臀没有出现青瘀斑块,我会如实禀告苏大夫,看他怎么收拾你。”
阿福听罢,眸光凝聚。
这是要真揍啊!
苏飞顿感浑身一冷,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杨小山!”
苏飞大叫道,见他不予理会,又转向阿福,“阿福,我可是小少爷。我命令你,别……听这小……子的,他……说笑呢……开玩笑的……啊!”
话音中,阿福的一拳已飞速击来。
躲闪不及。
这一拳直接击在了苏飞的胸口。
苏飞疼得连退数步,还没站稳,阿福又逼近了。
“你……真打啊!”
苏飞大叫着,满院飞奔,他哪是锻体境三重阿福的对手。
一时间,院内传出苏飞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这种惨叫声,优雅阁的人早听习惯了,见怪不怪的,哪天若不听上一两声,反而不习惯了。
杨小山看到苏飞满院子东躲西.藏的身影,回到房中,写了个方子交给高蝶,让她去药房抓药。
这方子是用来消除苏飞身上青瘀的,熬成浓汁,涂抹在瘀青处即可。
然后,杨小山看了一会儿在院中鸡飞狗跳的苏飞和阿福两人,就走出优雅阁。
他得去古玩一条街一趟。
年前买的制符用的兽血用完了,他得利用这段时间再绘制一些符箓,以备不时之需。
另外,他还得买点符纸带在身上。
谁也不能确定在历练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一旦用完之后,能够随时绘制。
节日期间,街上冷冷清清的,行人不多,但有些店铺已经开门营业了。
杨小山来到古玩一条街时,冷冷清清地,没什么客人。
有几家店铺到是开门迎业了,其中就包括了上次自己买符纸、符笔的“郭记古玩店”。
杨小山走进店铺,一名年青的店员正劈柴生炉子,看到有客人上门,放弃了生火,笑脸迎了上来。
杨小山正准备开口,忽然一道身影从身后冲进店来,张口叫道:“小兄弟,来一打避邪符!”
来人的声音大而急,好象很急用。
杨小山偏头看时,居然认识,昭陵县治安署刑侦大队的队长卫和平。
“卫队长!”
杨小山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新年好啊!”
正好遇上,可以询问一下年前的入室盗窃案侦破得怎么样了。
卫和平望了杨小山一眼,虽然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了,应付式地回了一声,“新年好。”
然后,他的目光再度投向那名年青的店员,“麻烦快点。”
看得出,卫和平并没有认出杨小山,倒让他一时不好询问盗窃案一事。
店员拿出一叠避邪符来,数也没数,就直接递给卫和平,轻笑道:“卫队长,使用了这种避邪符后,兰姐的症状缓解了一些吗?”
看来,卫和平是郭氏古玩店的常客。
“嗯。”
卫和平重哼一声,不想多说,拿起那叠符箓,直接掏出钱来递给店员,匆匆离去。
杨小山望着卫和平远去的身影,大感好奇,忍不住问那店员,“卫队长买这避邪符……”
店员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道:“他老婆病了。”
其他的,这店员就不愿多说了。
生病应该看医生,开药治疗,买避邪符有什么用?
真正的避邪符的功效能够驱逐邪祟,达到治病救人的效果,听上去玄之又玄,相信的人还是很多的。
但是,对于地球上的所谓“避邪符”,杨小山直接嗤之以鼻,没有真气的注入,那玩意儿就是一张鬼画符,毫无用处。
卫和平用它来治病救人,完全就是急病乱投医。
杨小山买好兽血和数十张符纸后,就离开了古玩一条街。
在经过汽车北站时,看到街上许多人往一个方向急跑,有人边跑还边叫道:“有人跳楼了!”
大过年的跳楼?
杨小山也忍不住好奇起来,跟着人群向前跑去,同时,神识施展出去。
果然,在前方三百多米的一栋五层楼的楼顶,迎风站着一个身着碎花旧棉袄的中年女子。
女子的头花有些凌乱,神情憔悴,目光呆滞,嘴里还在不停地碎唠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楼下,已有许多人在仰头围观,还不时地议论。
“又是顾兰,这是第三次了吧?”
“十年三次,谁摊上这么一个媳妇,真难为人家了!”
“你们有所不知,顾兰得的是抑郁症,诱因是她的孩子被车撞死之后。”
“最可怜的是他的男人,听说是县治安署的队长,至今仍没查不出凶手是谁。”
“怕是得罪大人物了……”
“嘘!此话慎言!”
……
杨小山听明白了,原来楼顶的中年妇女叫顾小兰,是县治安署刑侦大队队长卫和平的妻子。
神识一扫,杨小山探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已通过楼梯爬上了楼顶,出现在顾兰的身后。
“小兰,我们回家吧。”
卫和平声音柔和,边说边靠近对方。
对于身后传来的声音,顾兰好像从未听到过一般,嘴里依旧碎碎念念,喃喃自语。
而她的脚步已慢慢地向楼层的边沿挪动。
“小兰,想想小美,她还小,需要你的照顾,我们全家都需要你的照料。”
卫和平的内心虽然着急,但他的声音依旧透露出镇定、沉稳,语速平缓。
顾兰的脚步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来。
无神的眼光扫过卫和平,嘴里说道:“小杰在等我。他在前面叫妈妈,让我去寻找他。”
“小杰在家呢。”
卫和平尽量展现出平和的笑容,“这会儿,他正跟小美在家做游戏,等着我们回家吃饭呢。
他现在可懂事了,半大的小子,居然会做菜了,做了你最爱吃的醋溜土豆丝,酸脆酸脆的。”
“小杰……”
顾兰嘴中喃喃自语着,眼神迷离起来。
她看着一步步缓缓接近自己的卫和平,无动于衷,嘴里一遍一遍地念着“小杰”的名字。
就在这时,底下有人大声叫道:“你倒是跳啊!大过年的,让大家伙儿见证个自由落体,为节日助兴。”
这人突如其来的叫喊,立即引起周围人群的侧视。
这是一个中年矮胖的汉子,叫了这一声后,见周围的人全都怒视自己,便向外退去。
他一边退还一边骂骂咧咧地道:“大过年的,碰上这样的事儿,真他娘的晦气!”
顾兰像是忽然清醒了过来,眼神也变得异常明亮,冲着卫和平大声叫道:“你又来骗我,小杰死了都十年了!”
叫罢这一声,顾兰转身跳将起来,向着楼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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