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干预?
那就是让他任意恣虐呗!
“这混蛋,就是一小屁孩,能懂什么医术啊?你们都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了!他是借着医治的名义在加害于我啊!”
苏飞彻底崩溃了,大喊大叫,状似发疯。
这时,杨小山递给阿福一只笔和一本笔记本,“阿福,接下来的每一天,你要详细记录苏飞身上发生的一切情形。”
“啊?”
阿福茫然地接过笔的笔记本,好奇地问道:“什么都记啊?”
“不错。”
杨小山点头,“比如,你刚才脱苏飞衣服的时候,他身体是什么状态,有无异常,都得记录在案。
又比如,此刻他的疯魔状态,状况如何,持续时间有多久,都要清楚地记录。
以后,我会拿它来进行认真分析的。
病人这是抵触医治呢,还是被药材中的某味药材对他的精神产生了刺激?
如果是抵触医治,就要让你苏家出面宽慰他了。
如果是药材的原因,那么,明天我会做出适当调整,比如添加一些镇定安神的药,以期达到舒缓他情绪的目的。”
看到杨小山煞有介事地解释,阿福也不得不认真起来,事关飞少爷的大事,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杨小山又说道:“一会儿药浴完成之后,你还得认真观察他身上发生的变化,详细做好记录,不能有半点遗漏。
后续的跟进治疗,我都会根据你的记录来做调整,如果记录出错,会让我做出错误的判断,后果会很严重。”
阿福脸颊上流下冷汗,“杨大夫,你别吓唬我。”
“我没吓唬你。”
杨小山一脸肃色,“这些记录,是苏老爷子了解苏飞病情的重要依据,他会亲自查阅的。”
听到苏启华会亲自调阅,阿福当即就不淡定了,立即就在笔记本上记录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迟疑地望着杨小山,“杨大夫,刚才……飞少爷的疯魔状,真要写上去?”
“如实记录,苏老爷子自有判断。”
杨小山的语气不容置疑。
听到杨小山和阿福的一问一答,苏飞终于消停了。
既然家里将自己交到杨小山的手上,对他自然是完全信任的。
自己这个时候跟他对着干,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达到目的,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苏飞是个聪明人,想明白这些之后,便接受了现状。
但是,他对杨小山的怨恨,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聚集,都被他深埋藏在心底,不再轻意的表现出来。
半个小时后。
杨小山上前揭开木盖,一股浓烈的药味喷渤而出。
“抱你家少爷出来,观察身上的变化。”
杨小山吩咐阿福。
阿福将苏飞抱出药桶,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真的仔细地观察起来。
“阿福,你手往哪放呢?”
苏飞的抗议声。
“飞少爷,我得观察您身上的变化……”
“你家观察是用手摸的?”
“我不是怕一些隐秘的地方观察不仔细吗?”
“……”
杨小山则将木桶中的木架拿了出来,伸手试探了药液的温度,还有点烫,不过可以承受。
然后,杨小山吩咐阿福,“阿福,记录好之后,就将你家少爷抱进来。”
“好嘞。”
阿福应了一声。
当阿福记录完后,抱着苏飞走向木桶时,惊讶地看到杨小山竟已泡在药液中,只露出个头靠在木桶上。
而木桶外,丢弃着一堆衣物。
“杨大夫,你也……泡啊?”
阿福呆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也是病人。”
杨小山偏首望了眼阿福,淡然说道。
阿福“哦”了一声,不再言语,就要将苏飞放进木桶。
“你敢!”
苏飞奋力挣扎,厉声喝道:“阿福,这姓杨的就是个变态,你看看……我苏飞宁愿去死,也不会跟他一起……泡澡的。”
让他这么一个尊贵的富二代跟一个安置点出来泥腿子一起泡澡,一想起来,他就想作呕。
阿福左右为难,抱着苏飞站在木桶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这两人他都惹不起。
“爱泡不泡。”
杨小山闭上眼睛,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阿福,记录下你家飞少爷刚才的言论,不是我不医治,而是有人宁死不配合。”
说罢,杨小山再不理睬两人,默默地修练着吐纳术,让身体更多地吸收药液中的成分。
阿福也终于做出了决断。
在苏家,苏启华是族长,他的话就是命令,最管用。
在苏飞惊恐万状的怒声抗议中,阿福还是将苏飞放进木桶中。
然后,阿福嘴上不停地道歉,“飞少爷,您千万莫怪阿福,这是老爷的命令,阿福不敢违抗。”
自己有抗议再次被拒绝,苏飞彻底安静了。
他屈辱地接受了现状。
在这治疗室内,杨小山的话就是圣旨。
阿福是爷爷派过来协助他的,自己无论怎么抗议、生气,阿福压根不会理睬。
杨小山望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苏飞,冷笑道:“有怒气,待身体恢复后,尽管来找杨某就是了。”
“我会的。”
苏飞的语气平静,云淡风轻。
不再做无谓挣扎的苏飞,冷静得让人惊讶。
……
周五的下午,已完成一天药浴的杨小山,正在自己的房间内挑选药材,响起敲门声。
杨小山打开房门,是个叫高蝶的女护士。
她是三个专职女护士中的一个,二十岁,身材高挑,青春动人。
“杨大夫,外面有人找。”
高蝶笑脸艳艳,明眸闪动。
“谁啊?”
杨小山琐好门,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高蝶。
“他们说是你同学。”
杨小山明白是张晓过来瞧自己了,今天周五,下午不用上课。
穿过优雅阁一楼的过道,走出店门,杨小山一眼就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张晓、宁茹和郭屺三人。
三人站在门口,看到杨小山走出来,围了过来。
“你这样子……看来是没事了?”
张晓笑了。
杨小山的伤情他最清楚,背上溃烂得十分严重,若得不到治疗,人就坚持不住了。
“你身体没事了吧?”
宁茹关切地问道:“我知道苏飞这人心眼极小,睚眦必报,没想到这么无耻,那么多人围攻你一人。”
此事已在昭陵县传开,宁茹等自然会知道。
“我已经没事了。”
杨小山轻笑道:“苏家已对我进行了赔礼、道歉以及赔偿,并且全力为我治疗,目前伤势还在恢复当中。”
望着郭屺,杨小山轻声笑道:“郭屺,我你之间的约战,又要延后了。”
郭屺“嘿嘿”一笑,“没事,你的身体要紧。”
不得不说,在人前,郭屺正人君子的表面功夫做得还是不错的,一直是个通情达理的存在。
杨小山被苏飞暴揍了一顿,他听说了之后,心里无比畅快,如夏饮冰水,只恨不是自己动的手。
可见他对杨小山的怨恨,但在人前,尤其是在宁茹的面前,却一丁点儿也不会表现出来。
张晓问道:“你的身体行动方便吗?”
“怎么?”
杨小山望着张晓,“稍微站久一点,会感觉到疲劳,就得躺床上休息一会儿。有事吗?”
“你知道吗?”
张晓兴奋地道:“古武学校的导师要教我们武技了,我想着带你去体育馆内瞧瞧新鲜呢。”
“你们只是被录取了,不是还不是古武学校的学员吗?”
杨小山感到奇怪。
宁茹一把将张晓推开,“他嘴太笨了,压根就没说清楚。”
“是这样的。”
宁茹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前天,我们接到古武学校的通知,我们这批录取的学员,将在八月初,集体步行前往学校报道,算是对我们这批学员的提前测试。”
“步行过去?”
杨小山吃了一惊,“昭陵县距离邵州市至少有六百公里吧?崇山峻岭的,大灾难时,两者之间的道路都毁坏了,现在山林中又出现了魔兽,不怕有危险吗?”
“我们古武者会怕危险吗?”
郭屺得意地仰起脸,“就在昨天,我威天镖局的二十余名身强力壮的镖师,已先行出发探路了。
如果顺利的话,二十来天应该就会有消息。”
“我们有近百名学员。”
宁茹平静地向杨小山分析,“到时,古武学校的八名导师一路同行,听说,威天镖局也会派出多名武艺高强的镖师护送,以他们的身手,两三只魔兽,还不手到擒来?”
郭屺重重地点头,以证明宁茹所言非虚。
如此庞大的队伍,魔兽见了,早惊吓得只有逃跑的份了,哪还敢冲上来攻击?
这时,宁茹似笑非笑地望着杨小山,“小山,你让张晓交给我的钱袋子,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杨小山心中一动,知道宁茹在追问那枚灵石的下落了。
“少了吗?”
杨小山不动声色,面带疑惑地望着宁茹,“我问过小殊,她挺喜欢的,没扔掉哪怕一个子。”
“你再好好想想。”
宁茹诱导杨小山。
“不会是你记错了吧?”
杨小山装糊涂,反向引导对方,“当时,你一生气,随手就将那些烂铜破铁丢弃在地上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物品四下飞散,会不会是那个时候丢弃了的啊?”
宁茹知道自己那么一扔,会造成多种可能,杨小山的这种说法也很在理,于是,她不再就此事进行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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