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光透过窗照了进来,细长的一条落在床榻上,微小的尘埃在空气中悬浮。
地毯上的女人转了个方向,她半睡半醒间又闭上眼睛,接着瞬间睁开!
低头看了眼自己,表情匆忙慌张!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躺在地上,还没有穿衣服?
昨晚所有记忆回笼,夏阮阮整个人怔住。
贺渊!
“醒了?”男人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夏阮阮后背僵住,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都想起来了,昨晚在夜总会被人揩油,最后被贺渊救了。
结果到家她醉酒,甚至还主动亲了贺渊,最后甚至想霸王硬上弓……
夏阮阮半坐起来,却压根不敢看向他,同时默默在心里暗骂自己是渣女。
“嗯,您睡的好吗?”她慌到都用上了敬词。
“您觉得呢?”贺渊反问。
夏阮阮硬着头皮接道:“应该不太踏实,我先起床洗漱。”
她慌张的抓过地上的衣服遮住身体,又冲进洗手间。
其实昨晚的记忆都在,夏阮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幸亏是这张脸,还好昨晚关键时刻被贺渊给推下床。
要不然……
夏阮阮拍了拍脸颊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有……”
贺渊还躺在床上,有点勉强的穿上衣服,突然瞥见地毯上有个小药瓶,似乎是从夏阮阮的口袋掉出来的。
他捡起来看了眼,眸色沉了沉。
随手将瓶子收起来,叫了秘书进来,“拿去检测下,这是什么。”
“是,贺总。”
秘书看到一地狼藉,轻声问道:“贺总,需要帮忙吗?”
“备车,准备回一趟老宅。”
夏阮阮收拾好出来,卧室已经没了贺渊的身影。
她下楼就见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夏阮阮轻声打了招呼,“现在都快中午,我去做午饭。”
“不用,跟我回一趟老宅。”
“回贺家?”夏阮阮有些紧张,知道躲肯定也躲不过。
她走了过去,在贺渊身边坐下,“非要回去吗?”
即便再傻也知道,贺渊现在这副模样跟贺家的人肯定脱不了关系,豪门复杂不是说着玩的。
要不然她爸也不会逼她对贺渊下哑药。
夏家跟贺渊压根没有什么交集,能做这种事肯定是别人吩咐的。
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腥风血雨。
加长的迈巴赫在老宅门口停下。
夏阮阮先下车,然后推着轮椅进去。
贺渊即便不被老太太喜欢,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
两人进去,就见一位长相刚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回来了,一块过来吃饭吧。”
贺远山笑了笑,“夏阮阮是吧。”
“是。”夏阮阮赶紧点头。
贺远山视线在她脸上的胎记多停留了两秒,接着对贺渊说道:“大家都等着了。”
夏阮阮推着贺渊的轮椅入座,长桌上人并不多,主位坐着一位穿着旗袍的老太太。
她就是林素萍,贺渊的亲奶奶。
她的丈夫跟夏阮阮的爷爷是战友,在战场上是互相救过命的,所以也就给小辈订下了婚约。
贺老爷子去世前,留下遗嘱特意写明贺家的子孙必须迎娶夏家的女儿。
所以才会有了这场婚礼。
另一边则坐着对母子,正是前几天逃婚的贺弛屹,跟他的母亲邱映云。
贺渊生母生下他当天就难产去世,所以老太太一直都不喜欢他,觉得贺渊生来就带着不详。
不仅是个私生子,还克死自己的母亲。
贺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还算好,老爷子前脚一走,贺渊后脚就出了车祸。
这其中怎么回事,不言而喻!
大家都入座,贺弛屹看向夏阮阮。
瞥见她脸上的胎记,嫌弃的啧了一声:“看到就觉得晦气,饭都吃不下了!”
“怎么说话的,这是你嫂子。”邱映云故意说了句。
夏阮阮低下头,从小到大对于自己长相受到的嘲笑跟委屈,真的太多了。
多到她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还好,实际上胎记早就没有了,所以夏阮阮并不觉得难受。
“大哥,也得亏你看不见,要不然肯定也跟我一样饭都吃不下。”
“不过啊,还是要谢谢大哥,还好大哥心善,要不然因为爷爷的遗嘱,我可能都要娶这种丑女。”
贺远山用力放下筷子,“怎么说话的?跟你嫂子还有大哥道歉!”
整个贺家,要说真的对贺渊还有关心的,只剩下贺远山。
他跟邱映云只是商业联姻,对贺渊的母亲却是真心喜欢。
可再怎么喜欢也没办法改变他已经结婚的事实,所以对贺渊一直抱有歉意。
“真是对不起大哥,为了谢谢你替我解围,公司我会好好管理着,每年也不会忘了给你分红。”
贺渊冷笑,望向出声的方向,“公司的股份,至少一半还写着我的名字。”
“一个瞎子跟残废,可管理不了公司。”贺弛屹不冷不淡的接过话。
贺渊沉默不语,没必要在口头上出风头,很快他就会知道,公司到底属于谁!
他不说话,不代表夏阮阮能忍受。
这人在婚礼上放鸽子,现在又这么对待贺渊。
夏阮阮是忍无可忍!
“我听说贺渊之前管理公司的时候,公司一直扩张股价上涨,最终贺氏在全国都能排到前列。这两年似乎一直都在走下坡路了,是弟弟管理的功劳吗?”
“啪!”贺弛屹用力一拍桌子,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贺家有你这个丑女说话的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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