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是那颗不起眼白子,如同一颗钉子钉在那里,并开始向周围扩散,在黑子的后方大杀四方。
一子落,全局活。
随后棋局逐渐发生了逆转,黑子看似固若金汤的防线顷刻间分崩离析。
此消彼长下,黑子一败涂地,最终输了这盘棋。
看见眼前的一幕,江枫心中似乎发现了一个答案,一个能破局的答案。
吱的一生,门被推开。
江白青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还在书房之中,哪有什么山峰,哪有什么棋盘,自己只不过是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敲了敲昏沉沉的脑壳,这才看见是沐凌雪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棉被,肩上,头发上落了好多雪花。
“把你吵醒了吧。”
说完轻轻的关上了门,抖了抖身上的雪。
“我看外面下雪了,怕你一个人在书房冷,给你!”
把被子递给江枫,接过被子,抬头看向外面,天空似亮非亮,大雪纷纷落下,地上已经是浅浅的一层。
黑夜很漫长,所以黎明的光才会显得那么美好。
江白青看着看着,突然想起来刚才梦中的答案。
既然退无可退,那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白青的心底萌发,若成功,则挽狂澜于既倒,重创敌人,若失败,则死无葬身之地,还会陪葬进去整个辽东,但那个时候,局面真的就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
“白青,虽然袁督师把辽东交给你了,但是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江枫抬头看向沐凌雪,笑了笑,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
“这世界上,终究会有些东西会比自己的生命重要,只要这缕光不灭,希望就不会破灭。”
沐凌雪突然抱住了他,声音略微带着点哭泣。
“我不管,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放心吧,傻丫头。”
江枫宠溺的笑了笑,多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
可这乱世依旧,这个世界或许已经是不似当年,但依旧要坚持属于自己道义,生死勿论,问心无愧,足矣。
大厦将倾时,力挽狂澜,虽千万人吾往矣。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刚出山海关的袁崇焕此刻正疾驰前往遵化,却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遵化城失守,总兵赵率教力战殉国,尸骨无存。
袁崇焕抬头看向遵化城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愧疚,是他的误判,害死了赵率教。
拔剑指天,大喊道:“希龙兄(赵率教的字),一路走好!血债血偿,这个仇,我替你报。”
事已至此,遵化已然是去不得,袁崇焕看向地图,脑海中浮现了离开宁远城的前一晚。
“大人,指挥同知江枫求见。”
“让他进来!”
此刻的袁崇焕正在做着对辽东最后的部署,纸上写了好几个名字,最后又一个个划掉,这上面就有着江枫的名字,对于是谁留守辽东,十分的纠结。
江枫从外面走了进来,刚要行礼,就被袁崇焕直接拦了下来。
“大人,在下听说您把我们卫所留下来驻守宁远城了,但是我能不能随军出征啊。”
“别人都是不情愿入关和女真的八旗军拼命,你倒好,主动去惹这破差事。”
江白青挠了挠头,“建奴犯边,守卫国土,我辈当然义不容辞了。”
袁崇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的卫所留守宁远城吗?”
“这个……属下真的是不知道。”
“不是因为你训的这群新兵战斗力强,而是因为你!”
“因为我?”
这一下子,江枫彻底有些懵了。
“那些老一辈的将领几乎都被女真打怕了,做起事来畏首畏尾,而这些年轻的,要不骄奢淫逸,要不狂妄自大,不堪大用,而你不同,心思缜密,知进退,谋而后定,若说这次战争会有一个变数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你。”
“属下可担不起如此重责啊。”
袁督师站起身来,拍了拍江枫的肩膀。
“我袁崇焕用人向来有能者居之,这个担子你担得起。”
江枫略微有些触动,他双手作揖,向袁崇焕一拜。
“属下领命,绝不会辜负督师对在下的期望。”
随后江枫顿了顿,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督师大人入关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当然是支援遵化了,遵化若失,京师危矣。”
“据我们昨天收到的军报来看,八旗军只是对遵化围而不攻,其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围点打援,赵大人或许已经中了皇太极的圈套,援军一灭,此刻遵化城多半是失守了。”
袁崇焕眉头一紧,面色十分凝重,嘴里喃喃的说着“
“遵化一失,从此处到京师的坚城就只有两个一个是蓟州,另一个就是北京城,野战我们是打不过八旗军的,只能依托城池拖住他们,待四方勤王之师一到,皇太极也只能撤退。”
“皇太极也会想到这一点,他会避其锋芒,绕道蓟州,来到北京城下,所以请督师务必将敌军拦截于蓟州城下,万不可把决战的地方放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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