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只东拼西凑的集齐五千人驻守喜峰口,加上本地守军,现在喜峰口只有守军一万人,
事已至此,江白青只是期望这两万守军能多坚持一天,多一天,这历史就能完全的改写,袁崇焕就能在之前拦住他。
城墙上的风很大,江白青裹了裹衣裳,感觉到一股寒冷不是从外面,而是从心底而发,残酷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他自己却不知道该选择如何面对。
攻下右屯之后,辽东北面的女真没做出任何反应,江白青就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前几天女真将领济尔哈朗率军出现在了宁锦防线最前沿,他与陆庭率领的杂牌军不同,济尔哈朗率领的可是正规的八旗军。
江白青想起了一个月前,当右屯守将石开把军报送到宁远城中的时候,相当大一部分人第一直觉就是皇太极要再次大规模入侵辽东,只有袁崇焕内心中有着疑虑,
“济尔哈朗在这里,那皇太极会出现在哪里?”
袁督师想起江白青不止一次的说道女真已经拿下了察哈尔部,如今大明北方边境上千里都与女真相连,不可不防。
他知道这一点,可他是督师,没办法去赌皇太极的下一步走向哪里,自己的决定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辽东十几万兵卒,百万民众的命全在他的手上,袁崇焕不能只是怀疑,就召集十几万人去蒙古大漠中去找皇太极。
蓟辽督师给了他很大权力,也束缚了他的思想。
袁崇焕做出了第一个错误的决定,面对这只疑兵,他选择了加强关宁锦防线,派赵率教驻守山海关,而忽视了长城各关口。
一场悲剧就此展开。
天空灰蒙蒙的,江白青抬头看向天空,一场雪仿佛即将落下,突然远处一匹马从远处跑了过来,满身是伤,他的喊声彻底打破了辽东这两个多月的宁静。
“喜峰口失守,后金女真入关了!”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站在城墙上北望的江白青瘫坐在地上,最坏的结果浮现在脑海中。
江枫连忙起身跑下城墙,第一时间冲出城外,此刻那个来报信的兵卒在喊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口血喷了出来,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城门口的守军围了上去,江白青挤在最前面,摸了摸兵卒的脉搏,已经力竭死了,他从摘下挂在兵卒身上的竹筒,那里面装的一般都是十万火急的军报。
没有打开,江枫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握紧竹筒,对身边的人说道:
“把这个人好好安葬了。”
“遵命,大人!”
然后江白青一步步向城内走去,每一步显得无比沉重。
皇太极十万精锐,且不说是战斗力最强,但是其机动性无出其右,再加上敌暗我明,他可以处处比别人快一步,甚至几步。
走到巡抚衙门的这一路上,江枫想了很多,抬起头却依旧是这雾蒙蒙的暗,看不见一丝光芒,就如同这希望一样阻隔在了云层之外。
刚踏进巡抚衙门,江枫第一眼就看到在书房中处理军务的袁崇焕,他走到袁督师的面前,砰的一下跪了下来。
“大人,喜峰口丢了!”
“什么!”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袁崇焕也慌了神,他扔掉手中的毛笔,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己最担心的事情依旧还是发生了,他连忙接过信件,一打开是用血写成的几个字。
喜峰口失,遵化城危。
袁崇焕知道眼下不是后悔悲痛的时候,而是要如何拦住皇太极。
攻陷喜峰口只有一个目的,拿下京师,而遵化是进入北京的门户,一旦遵化城破,距京城这四百里的路程再无天险可守。
京师是国本,绝对不能丢了,丢了,大明就完了,袁崇焕甚至此事关系重大,他抬起头看向江白青。
“传令下去,召集宁远城内所有五品以上的武将半个时辰内,来巡抚衙门议事,还有去军营,让所有的兵卒每人带十天的干粮,随时准备出征。”
“属下这就去办。”
江白青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外面跑去。
而书房里的袁崇焕回头看向墙上的上方宝剑,仿佛看到了当年皇帝赐自己宝剑时所说过的话,袁崇焕知道没有当今陛下,也就没有如今自己的风光,士为知己者死,今日之灾,死又何妨。
自己他取下上方宝剑,走出书房,前往议事大厅。
三天前。
在茫茫漠北沙漠中吃了近一个月沙子的皇太极终于看到了那巍巍长城,那曾触不可及的地方,就在眼前不到二十公里打地方,所有人的心情瞬间激动了起来。
近十年的时间里,女真给了所有人一个假象,想要进攻大明,就必须走辽东,可天地之大,哪有无路可走的路。
皇太极另辟蹊径,想到了所有人不敢想的路,千里奔袭,绕过关宁锦防线,来到了这里,皇太极没有太多废话,直接让自己手上的十万人攻打长城的喜峰口。
这些在大漠里游荡了一个月的八旗兵,此刻如同一条饿狼一般,向喜峰口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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