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长老来到了房子下面的密室,李天川面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
脾气最爆的王晋年率先说道:“李恪文那小子似乎要对咱们动手了,我去年提拔出来的那些人今天竟然全被替换了。”
“老四,别说是你,我身边的护卫近几日都多了几个生面孔。”
杨兴季嘴里叼着烟袋,一脸阴沉。
一直没说话的李天川终于开口了。
“你们听说了前天晚上发生了的事情吗?”
“大哥,您说的莫非是杜修被杀,江枫重伤的那件事?”
“没错,多半李恪文怀疑是我们做的!”
“可大哥,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要不我们去跟他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老四,你怎么还如此天真,杜修之死只不过是李恪文要对我们下手的一个契机,说不定杜修都有可能是李恪文杀死的,否则前天发生的事情为何这么快就把矛头指向了我们。”
“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了,大哥,要不我们反了吧!”
“现在我们先不要动,从长计议,看看李恪文下一步怎么走,真要给咱们赶尽杀绝,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李天川目光变得深邃,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也是他不想要的,感觉到这一切的背后仿佛有一层雾,让人根本无法看透。
夜晚将近,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
江白青正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在杀死杜修前,江枫曾让杨天大七日后来找自己,因为此刻的自己在李恪文他们眼里还是一个卧伤在床的人,根本无法离开眼前的房间。
江白青在那个男孩的眼中看见了曾经自己的模样,鬼使神差的情况下选择了他。
想着想着,突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探了进来,是杨天大。
杨天大小声的说道:“大人,您找我?”
“没错,你出来的时候没被其他人发现吧。”
“没有人,我很小心的,大部分人睡下了我才悄悄的走了出来。”
“很好,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务必要一字不差的记下来。”
“放心吧,老大,我记忆力很好的。”
“好!接下来你们……。”
江白青把计划详细的告诉了杨天大,随后悄悄的离开这里,江枫仿佛脱力了一般坐在椅子上,现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三日后
崇祯元年,十一月初一。
督师袁崇焕率精兵两万,由宁远出发,兵锋直指帽儿山。
听见这一个消息,李恪文差点没有吓得昏死过去,他连忙派人守住前山天险。
可另他出乎意料的是,两万人来到帽儿山下,李恪文为了防止他们在山脚下安营扎寨,立足于此,一天之间向山下发起了六七次进攻,却都被杀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座军营拔地而起。
没办法,山匪终究是山匪,和正本八经的朝廷军队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自保有余,但正面厮杀却远远不敌。
就当李恪文以为他们要发起进攻的时候,可是一连三天,山下依旧风平浪静,毫无动作。
打又不打,退又不退,这一下子看懵了李恪文,正当他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第三天半夜子时,山下突然响起摇旗擂鼓呐喊的声音。
刚睡下的李恪文又连忙来到前山天险关口,正当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等待着山下明军攻山,可半柱香后,明军根本没有行动。
一连几日下来,每天晚上明军都会准时的摇旗呐喊,装作一副要攻山的样子,他们不敢赌每一次的摇旗呐喊是否是真正的进攻,搞得山上的山匪苦不堪言,天天不得好好休息。
而帽儿山的内部,由于在江白青的微操下,一时间流言四起,有传大长老李天川要用寨主李恪文人头,来投降朝廷,又有说李恪文为保命,要杀四大长老。
这些全部要归功于杨天大他们散播流言,不到一周的时间,曾固若金汤的帽儿山,霎时间分崩离析,人人自危。
终于在这天夜里,江枫等来了期待已久的人,袁崇焕派过来的说客。
沐凌雪带着一个黑衣人悄悄的走了过来。
江白青看着黑衣人竟有一些熟悉,等走近了一些,才发现袁崇焕派出来的说客竟然是赵京辉。
“子陵!怎么是你。”
“军营里面几乎都是文盲,督师大人知道我家世代经商,能言善辩,所以就是我喽。”
“帽儿山大体情况你知道了吗?”
“在上山的路上,沐姑娘已经跟我说了,不愧督师大人夸你为当世大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整个帽儿山内部势力分崩离析,离心离德。”
“帽儿山这矛盾由来已久,我只是加速了他们分崩离析的速度。”江白青自谦的说道。
看见来的人赵京辉,江枫仿佛已经看见了李恪文的结局。
……
……
李天川无力的坐在屋子里,他的旁边分别是梁肃,杨兴季,王晋年,昏黄的烛光照映在他们的脸上。
山外被重兵围困,他们也不是很担心,又不是第一次,山上粮食充足,水源也在山上,根本不用害怕断水断粮,几个月前抢过来的粮食足够吃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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