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点头,没有反驳。
既然苏晚容能够被人入梦,从而传递情报出去,那么对她的看守自然要更加的严密。
可是暗卫只能保证,苏晚容人不丢,放出来的蛊虫会尽数死去。
但是暗卫不能保证苏晚容不被入梦。
只有这段【因缘纱】可以。
这【因缘纱】,王煜没有用过,自然只能请西施亲自去绑,从而彻底隔绝掉苏晚容的因缘。
来达到让苏晚容不能通过入梦传递情报的目的。
只要苏晚容活着一天,这个【因缘纱】就必须绑在她身上一天。
好在西施说,这东西绑上之后,除去西施给她解开,不然就只能一直绑着。
苏晚容自己,只要身上还有因果和因缘,就是解不开的。
于是,王煜又带着张良和西施,身后还跟了林一,一起去了苏晚容被软禁的院子。
王煜来时,苏晚容正在用膳。
桌案虽然不豪华,但是也干净整洁,上面摆了两菜一汤,两道菜是一荤一素的。
这么一看,苏晚容收到的待遇并不差,也比丞相府一般的婢女要好很多了。
苏晚容看到王煜,冷哼了一声,继续闷头吃饭,并没有打算理会的意思。
王煜看了一眼林一,林一当即上去按住了苏晚容。
苏晚容被迫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冷笑道:
“怎么,确认好了不能从我嘴里问出来什么,打算杀人灭口了?”
王煜笑了一下,看起来温和无害,
“原本是打算杀了你灭口的,但是留着你的命还有用,自然就只能换个办法了。”
苏晚容面色很冷,不去看王煜,一点也不想和王煜继续交流了。
西施走到苏晚容身侧,看了一眼苏晚容的侧脸,
“啧啧,这个小脸蛋还不错。”
王煜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转瞬即逝。
西施显然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伸出一只手对着林一,
“刀借我用一下。”
苏晚容的脸颊划过冷汗。
这个臭婆娘要干什么?
毁了她的脸吗?
等我从这里出去,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陪葬……尤其是这个女人!!
但是出乎苏晚容意料的是,西施并没有对她的脸下刀。
而是一手扯过她的胳膊,锋利的刀刃划过肩膀,那一条胳膊上的衣袖,居然被她尽数割裂开来!
西施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而后握住匕首,又划了一刀。
这一刀,从上至下的花开了苏晚容的衣袖。
两层轻薄的衣袖掉落在地,苏晚容白皙的胳膊上居然没有任何划伤!
王煜目光微凝。
西施对于匕首的操控程度,还有力道的使用,堪称绝妙。
看来,西施也不是表面上这样柔弱的少女,不是一个单纯的,只依赖【因缘纱】走到今天的人。
她的武功,内力,对刀兵的掌控,甚至堪比林娥。
林娥可是历史上一个有名的女刺客!
让苏晚容露出整条白皙的胳膊之后,西施很是满意的点头,把匕首还给了林一。
林一面无表情的收起匕首。
西施伸手,王煜很是自然的把手上的那段白色的【因缘纱】递给了她。
西施看了眼张良那似乎是收到什么大惊吓的表情,挑眉,
“怎么,没见过用刀用的好的姑娘?”
这嘴,好像和义妁有的一拼。
张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西施这才把目光落回苏晚容身上,抬手扯了扯【因缘纱】,似乎在试这段白纱的柔韧度以及坚固度。
王煜给了林一一个眼神。
林一当即抬起苏晚容被西施清除衣袖的那只胳膊,放在了西施面前,任她摆布。
没有了内力的苏晚容,怎么可能挣脱林一的掌控?
西施笑了一下,手腕一翻,手中的【因缘纱】居然自己缠上了苏晚容的胳膊!
苏晚容睁大了眼睛!
连王煜和张良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因缘纱】还能凭借西施自己的意识催动。
而林一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不出来情绪变化。
那段【因缘纱】并不长,不过缠了赢紫萱的小臂几圈,就自动的首尾相连,紧紧地缠在了苏晚容的胳膊上。
西施满意的点头,
“缠好了,看她身上的因缘这么重,除非她死了,不然不可能挣脱。”
王煜点头,心下很是满意。
有了这段【因缘纱】缠在苏晚容的胳膊上,苏晚容无论如何努力,都不会被弥天教会的人拉进梦境之中了。
这对于王煜来说,显然是一件好事。
缠好之后,西施拍了拍手,往外走去,边走边道:
“我要吃鸭脖鸭腿烤酱鸭,红烧肘子酱牛肉,糖醋鸡翅炸鸡腿,还要加牛奶的上好清茶……”
王煜跟在后面,笑的纵容:
“你去吩咐你院子里的婢女,后厨自然会给你做。”
西施轻哼了一声,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往自己的沉碧院中飘去。
王煜和张良则是回到了听竹苑。
一回到书房,王煜就赶忙躺在了摇椅上,长舒了一口气。
张良看了一眼【紫玉瑞兽香炉】,余香并未燃尽,此时书房之内还尽是秋日一般的草木凋敝气息,还有馥郁的花香。
是行至末路的花香。
张良看了一眼在摇椅上,揉着眉心的王煜,有些无奈道:
“这件事情也算是解决了,君清休息一下罢。”
王煜应了一声,他这一上午,实在是太过疲倦。
但是很快,内院门口又传来了冯谖的大嗓门:
“君清,张良,孙膑!来外院用膳!”
晚膳不宜太过丰盛,除去一开始孙膑刚来的那天,此后每日,都是几人一起用午膳的。
但是王煜今日过分的劳累了,他并不想去。
本身早晨就因为朝堂上面的事情,和赵高斗智斗勇,之后回来还一直在深思赵高的目的,而后突然感觉到浓重的危机感……
思虑过多,其实是很伤身的。
果然,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王煜刚刚还在想,要不要让义妁改一改药膳的配方,义妁就已经拎着一个食盒,路过了几人有说有笑的用膳的外院,径直的走到王煜这里。
义妁扫了一眼,眨了眨眼,又看了两遍,才看到在桌案内侧,躺在摇椅上揉着眉心的王煜。
义妁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你这是何苦把自己累成这样呢?”
王煜睁眼,眼中带了掩盖不住的倦意,
“今日晨起上了朝,才会如此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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