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官府里所有的官兵,去宋思远房间把我的官佩拿来。”
王煜坐在正厅,才喝了半杯茶,官兵就已经聚集好了,不过看着有些懒散,虽然看起来比那个县官的官兵要强一些,但是强的不多。
王煜凝眉,接过林一送过来的官佩,将乳白色的令牌给官兵们展示了一眼,高声道:
“相邦官佩在此,相当于相邦亲临,尔等可愿听命?”
官兵们久久也没有应声。
这早在王煜的意料之中,他们被黄承业好吃好喝的供养惯了,平日里尽是做一些打家劫舍的事情。
即便黄承业没了,他们没有等到新的太守来上任之前,也可以算作是白吃饭不干活的。
王煜笑了一下,将上好的羊脂玉打造的官佩拿在手中转了一下,声音淡漠,
“既然不听令,那就杀无赦罢。”
话音刚落,围在外面的暗卫已经长剑出鞘,站在边缘的官兵已经有当场毙命的了。
剩下的官兵见状,也都慌了,没想到只想不干活,居然会因此丧命,于是赶忙都跪下了。
暗卫见官兵跪下,手中染血的长剑也不再挥动,只是依然拿在手中。
王煜看着跪了黑压压的一片官兵,眉眼淡漠的扯了一下官佩的流苏,
“现在愿意听令了?”
官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似乎是个小将领的出了声:
“是,相邦大人官佩在此,自然听令。”
王煜看了一眼那个小将领,淡漠道:
“现在,即刻出发,去把黄昊拿下,只要活捉,阻拦着格杀勿论。”
“……是。”
将领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应了声。
看来平时没少跟黄昊勾结在一块,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煜看了眼边上的暗卫,
“你们一起去,违抗命令者,杀无赦。”
官兵这才起了身,王煜看着暗卫和官兵一起出了官府,才把官佩给了林一。
王煜再出门时,发现义妁已经不在那边发馒头和干粮了,而是在另一侧支起一个桌案,垫了个手枕,居然在给人做义诊。
秋至就坐在义妁身侧,义妁义诊之后说出药房,秋至就刷刷刷的往纸上记,记好之后交给难民。
秋意则是接替了原本义妁发干粮的位置,徐正阳还在那里盛粥。
现在难民的长队,可以说是看诊、拿药方、拿干粮、拿粥一条龙。
但是好像难民现在,根本没有地方去拿药。
他们沦落至此,连饭都吃不起了,还怎么花钱买药?
就算有钱,也应该已经拿来吃两顿好一点的补补身子了。
王煜沉吟了一下,问徐正阳:
“太守官府所属,可有药房?”
徐正阳想了一下,
“是有,不过太守官府的人不太听话,下官……我和宋思远的命令他们都置若罔闻。”
看着徐正阳把已经到嘴的“下官”改成了“我”,王煜挑眉笑道:
“已经听话了。”
“大……君清这是?”
在王煜的眼神示意下,徐正阳艰难地改了口。
王煜看了眼难民的长队,
“我处理过了,现在不管服不服气,都得听话,”
顿了一下,王煜看着手拿药方,不知所措的难民,淡然道:
“把太守官府所属的药房打开,免费为难民提供药材,还可以帮忙熬药。”
王煜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却刚好被难民听见,难民原本死气沉沉的眼一亮,刷刷的跪了一大片,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王煜看着跪地的难民,大多衣衫褴褛,勉强蔽体,但是王煜现在还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刚刚命令府上的官兵,也是借官佩,而不是自身。
“起来罢,大家要相信,京城来的这位徐大人,是能治理好水患的。”
徐正阳猝不及防被拉出来顶锅,端碗的手都是一抖,但是王煜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没敢反驳。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这边赈济难民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而宋思远直到傍晚才回来。
宋思远受了点伤,身上都带着血痕,但是黄昊已经被他五花大绑的押了回来。
王煜看着后面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的官兵,挥手让官兵退下。
夜色快要降临了,徐正阳也回了院中,看着暗卫把五花大绑的黄昊按到了正厅跪着,徐正阳也在王煜的眼神示意之下,坐到了正厅的主位。
王煜就坐在一边,淡然的饮着茶,待处理好伤口的宋思远坐到另一个主位上后,静静的旁观他们审问黄昊。
“黄昊,你强抢民女,还把民女的父母弟妹分尸投河,你可知罪?”
被绑住动弹不得的黄昊还在嘴硬:
“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诬陷我?”
是了,没有证据。
黄昊就是凭着这一条,撇清了和黄承业所有的亲属关系,成功躲过了黄承业诛九族的罪。
王煜薄唇勾了一下,但是还是安安静静的看。
他的信早就传给宋思远了,宋思远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栽赃黄昊的东西。
这种抓不到证据,还恶贯满盈的人,王煜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栽他们的赃,不管证据是不是真的,他们犯的罪可不假。
宋思远似乎是被黄昊的人伤了,满肚子火气,
“证据?本官问你,你是否和上一任太守黄承业,无半点亲属关系?”
“是。”这是他躲避诛九族大罪的理由,黄昊自然大方承认。
宋思远当即把桌案上的两本账本砸到了黄昊脸上,黄昊眸光凶狠的看着宋思远,但是宋思远根本就没有在意,
“那你给本官解释一下,你送给太守黄承业这么多金银财物,不是贿赂是什么?”
黄昊的眼神终于有了些慌乱,他和黄承业干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不止这两本账本,
“正常的亲属往来,怎么了?”
“刚刚是谁说,和黄承业无半点亲属关系?”
黄昊的眼神凶狠中带着一丝慌乱,但是他很快就理直气壮道:
“九族之外的亲属,也不能往来吗?”
“放肆!”宋思远并不打算和他多做纠缠,
“欺瞒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宋思远还挺有气势的。
王煜淡笑,抿了口茶,依然没有出声。
“我不知!”黄昊倒是理直气壮的,
“我从未欺瞒!再者,太守未到,你算什么朝廷命官?”
啧,还挺刚。
王煜接过秋至递来的一小碟枫糖米糕,边吃边看热闹。
他也跟着徐正阳在外面忙碌了一天,伤口还在修复期,这吃食还是不能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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