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哨镇后方的山脉中,夏格身上浮现细密的黑红色龙鳞,他在一处山洼地段开启了半龙化,周围的灌木无风自燃,空气渐渐模糊,野兽们四散而逃。
黄金因其不可再生,易分割携带和漂亮的外观成为了公认的一般等价物,只要没有各方面都超越它的东西,哪怕在不同世界它的地位也很难被动摇。
可实际上黄金并不稀有,地壳中的黄金储量只是总量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更多的黄金分布于星球的地幔和地核之中。
就黄金而言,天地为炉可以提炼汇聚,但很难合成,再现黄金产生的过程对夏格来说仍然有些困难,而几克的收获也不值得他那么费力。
在身后留下坐标,夏格将见闻色组合向地下延伸,在达到尽头的时候地下打开了一道门,他走进门后身体瞬间挤压周围的地质,沉重的压力覆盖周身,接着他又一次留下坐标使用门门果实,反复无数次向地幔不断前进。
夏格想将地幔中的一些黄金转移到地表形成一个理论上取之不尽的金矿,事后再买下那座山的所有权。
……
北郡城南方不远处是一座中型城市,中心坐落着一个庄严高耸的城堡,这里是地方贵族索斯侯爵的封地,整个城市都依托城堡存在。
书房里,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坐在椅子上,对面站着一个穿着礼服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刚从某场宴会中离开,身上还带着酒气和女人的脂粉味。
“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居然能得到帝具的认可,还把太守杀掉了,对此我只能说……那位大人的命不好。”亚伯耸耸肩,语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嘲弄,以后大家私底下又有笑话讲了。
他是老人的儿子,也是索斯家的第一继承人。
索斯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安全,没有一件帝具是简单的,最近索斯领已经开始戒严,你年纪不小了不要到处乱跑。”
此时的索斯侯爵更像一个谆谆教导孩子的父亲。
“明白,明白。”亚伯笑着回答,他早就过了叛逆的时候,总不至于在口头上和父亲顶撞。
“每年中枢拨给四个守备军的军费高达两万金币,前后各用一千金币就能应付过去,剩下的一万八千金币中,我们独占六成,可上次太守招募到了一位帝具使,重新拿回去五千的份额。”
“可太守死了。”亚伯及时的接住了父亲的话茬。
索斯侯爵抿了一口茶颔首,“对,他死了,可那个守备没死。”
太守一死,第二个有资格领这笔军费的人自然就是左守备,而左手备不像其他守备是他们的人,军费无法分润出来。
每年的五千金币简直就像铁饭碗一样,北郡城作为北境第二道防线上的中心节点,同时也是北方军费下拨的第一批,再贪婪的中枢高层只要还有理智就不会在上面胡作非为,况且还有地方实权贵族紧紧盯着。
索斯家族作为北郡城地区的贵族领袖,当然格外看重这种可以传下去的铁饭碗,太守招募到一位帝具使实力增强也就有了多要一块肉的资格,但他死后,那个左守备可不是圈子里的一员。
“想杀那个守备需要多少人呢,攻击性帝具使可都是以一当千的家伙。”亚伯脸色发苦,常识里一名帝具使无法使用两件帝具,不然会因难以承受压力而死,只使用一件帝具也有不小地负担,但在对方力竭之前能拖着不少人下去。
索斯家自己极力也只能凑出四千骑兵,要是全填进去可就伤筋动骨了,能不能保住如今的地位还要两说。
“万一中的万一,对方是布德大将军那种怪胎,咱们可就一朝尽没了,父亲大人,您可要想清楚啊。”亚伯继续劝道,他是不希望索斯家再折腾的,只要他没有作出一番功业的心思,那索斯家再怎么败也败不完,哪怕在赌场里翻车他还可以领着士兵杀上门去,可围杀帝具使注定要承担风险,家族供养的高手很难比对面强。
索斯侯爵眼神里透露着欣慰,虽然儿子不算能力出众,可他很有自知之明,这就足够了,每个古老家族都会在历史里蛰伏,等待独领时代鳌头的继承人出现,但这背后一代又一代的接力更为重要,绝大部分等不到那个时候就被浪花淹没了。
“不值得。”索斯温和地笑着说。
亚伯微微愕然。
“我可从来没说我们要杀他,是你自己的猜测,可实际上哪怕五千金币的稳定渠道也不值得我们浪费珍贵的甲士和骑兵,拉弓搭箭箭在未射出去前才是最有威慑力的,我们不能让别人看见索斯家全力以赴的样子,要保有神秘感。”老人说道最后的时候还朝儿子眨了眨眼睛,这是他最大程度表达亲近的举动了。
“我就知道您依旧英明神武。”亚伯嬉皮笑脸地说。
“再不着调就滚出去。”老人气不打一出来。
“是。”亚伯立刻恢复了严肃,他只是不习惯父亲偶然的亲近,还是这样正常一点。
“动摇他、贿赂他、吸纳他,把他变成我们当中的一员,只有共赢才能更长久,以后不要老想着打打杀杀,那是最后的手段,我们又不用白手起家。”索斯淡然道,一个帝具使值得如此对待。
“这件事交给我吧。”亚伯说道,他终于明白了索斯叫他过来的真正原因。
……
入夜,夏格从地里钻出来,周围的山体和地下都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变化。
他来到山前的左哨镇,找到了厄尔的家,此时厄尔正在油灯底下检查文件,上面是混血们的籍贯和特长,旁边的一沓纸上是他们之间复杂的人际关系,谁和谁谈得来,谁和谁看不顺眼都有记录,方便后续的管理。
“厄尔。”夏格出声打破了寂静。
厄尔明显抖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转过来恭敬地行礼,“主上。”
他是知道对方有传送能力的,只是没想到连自己家里也有那种门存在。
实际上某人是顺着窗户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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