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坐在瓦脊上,伸手戳着那硬邦邦的琉璃瓦,不死心的回到。
“呵~”那人冷笑一声:“苏盟主的喜好果然非同凡响,不过在下还有一问。”
“那也不至于时刻把二十两黄金背在背上吧?”
我现在好想问候他祖宗,本盟主浅拿了几块黄金,他都能看到,什么眼睛?不去做监考官真是可惜了。
心里这么想着,手到反应很快,人家没什么动作,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包袱护在我怀中。
“这可是我的嫁妆!我为什么不能拿?!”
那人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在月下莹莹生光。
然后他抬起一只脚,把我踹下了屋顶。
我摔得屁股生疼,好歹我也算是半个他的主人了,怎么还这么不识抬举!
逃跑计划失败,我灰溜溜的回了屋。
可我怎么能这么快就放弃,进了屋听到他施展轻功离开的声音,我暗叹声好,轻手轻脚重又开窗准备跳出去。
谁知刚把窗打开,就见两个凶悍的大汉站在窗台前,雄赳赳气昂昂的目视着我。
我讪笑了下,乖乖合上了窗。
这该死的千重一,是铁了心的要娶我。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是没想到,我表现得那么乖,那么配合,千重一居然还能把他那些高手一并带来了别院。
这下想逃也逃不了,得乖乖同他成亲了。
我无奈的躺回床上,白日里睡那么久,漫漫长夜我该如何度过?
辗转反侧了一夜,我在脑海里制定了新的逃跑计划,恍恍惚惚在天光乍破时睡了过去。
醒来时又是黄昏时分,我安安分分吃了饭,等待着夜幕降临。
谢楠跑到别院来,被小宁子的厨艺吸引,竟也不缠着我拜师了,两人在别院里一起学做菜,一起玩儿,不亦乐乎。
甚至谢楠还教起了小宁子读书写字,关系好得,都胜过我这个五六年的主人了。
我心里有些不痛快,我也爱吃小宁子做的饭菜,但看这架势,小宁子我是带不走了。
唉~
我躺回到床上叹气。
将夜时分,刮起了狂风,不一会儿暴雨倾盆而下。
盛夏里的热浪被这雨兜头一浇,瞬间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湿热气来。
不过我却开心得紧,这么大的雨,他们总不至于还外头盯着我的屋子吧?
午夜时,我又换上夜行衣,打开窗,果然那两个大汉已经不在我窗边了,我开心的跃出窗,三两步跑到围墙边,纵身一跃,开心得往墙头飞。
谁知,刚看到外头屋顶,就被人兜脸一脚踹了回去,摔得浑身泥水。
“哎哟!”
“谁呀!”
我痛得龇牙咧嘴。
天色很暗,加上磅礴的雨,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稀感受到有人细微的呼吸。
“苏盟主昨日夜里说赏月,今日夜里又是为何?听雨吗?”
听出又是剑羽那个家伙,我只能乖乖爬起来:“对,本盟主心血来潮,就出来听听雨声。”
“盟主好雅兴,下次还是打把伞的好。”
回到屋,我叫了声小宁子,才想起来近日他都歇在谢楠的屋里,只能自己脱下湿哒哒的屋,浴房洗了个凉水澡,不痛快的回了屋。
后来的几日,我想尽各种办法,都没能逃出剑羽的剑羽的五指山,每次都能被他抓回来。
日子便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直至迎来我同千重一大婚的这日。
我为了逃走,黑白颠倒,好容易在天光熹微时睡下,就被一大群婆子破门而入,然后将我拉到镜前坐下,又是梳头,又是贴妆。
我像是个提线木偶,任由他们摆弄着,直至戴上凤冠,换上一身红装。
镜中的我一身红装倒也是侠气飘然的模样,唯独盖上红盖头时有了那么一点儿女子出嫁的模样。
看到这一副样子,我猛然回神,死皮赖脸不肯出去。
七大姑八大姨们拿我这个大男人没办法,直至剑羽出现在众人面前,二话不说把我提溜了出。
门外鞭炮声声,是千重一来接亲了。
我盖着红盖头,看不到他的模样,只能看到大红的衣摆。
他们说:“新娘子上花轿喽!”
剑羽手下有个擅长点穴的人,竟比花影山庄更胜一筹,我竟解不开。
原本我也不用这样死尸似的被人扛上千重一的背,都怪我早间闹的那一出,剑羽来的时候,就让人点了我穴,让我动惮不得,乖乖就范。
我生无可恋的任由千重一背着,透过盖头看到他乌黑的发丝。
天气甚是晴朗,酷暑天的热浪一阵又一阵,我额间发丝都是汗,更别提他了。
待上了花轿,又一阵鞭炮声响起,有人喊了句起轿,花轿在吹锣打鼓中一摇一摆向前行。
我定定坐在轿子里,生无可恋。
到了千宅,例行公事走完所有流程,我依旧是定定坐着,动也动不了,一身红装早已被汗水浸湿了大半。
直至夜深人静,外头酒宴声渐逝,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一轻一重,缓缓走向我所在的厢房。
随后哐当一声,门被打开,刚才还凌乱的脚步声顿时沉稳了。
他走到我面前来,久久也没动作,静默着不说一句话。
我已经难受得快要死了,这个人怎么那么扭扭捏捏,本盟主要热死了要热死了,啊啊啊啊!
本盟主一大早上被拖起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一口东西,还被人点了穴道,动也动不得,这么热的天,这是要让人去死?
那倒是给我个痛快啊?现在这样算什么事儿呀!
我欲哭无泪。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在我身侧坐下,也没有帮我解开穴到,更没有掀开我的盖头,只这么静静坐着,把头枕在我肩膀上。
许久,他轻叹一口气,叫了声:“子轻。”
没有了下文,真是快要把我急死了。
外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想来是下雨了,这会子我感觉自己明天一定会起出大片的疹子,叫人又痒又难受。
肩上的人似乎是睡着了,脑袋摇摇晃晃,下一刻往地面砸了下去,我心里一惊,伸出手把他稳稳接近怀里,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
我看着怀里的人,他五官线条锐利又英俊,一身红衣,睡觉时眉头紧蹙,似乎总有太多解不开的愁绪。
我已经饿坏了,抱着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小心翼翼把人挪到床里侧,我迫不及待的跑到桌边框塞了几块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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