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音乐响起的瞬间，她从美梦中惊醒过来，猛地坐起身，警惕地看着四周。
等看清周围的一切，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捏了捏眉心。
穿过来一周多了，她还是不习惯这里的一切。
尤其是这该死的，随时会响的手机。
瞪了一眼还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的手机，姜暖无奈地伸手拿过，屏幕上显示出徐楠的名字。
指尖轻划一下，姜暖接通电话。
“喂？”
“暖姐。”电话那头响起徐楠有气无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姜暖皱了皱眉，“你病了？”
“没有，就是被吓到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姜暖：“……”
昨晚走前都还活蹦乱跳的，遗憾不能看她破阵。当时她还觉得小丫头胆子大，结果……这反应未免也太慢了些。
也是，她本来就是个普通人，突然能见鬼，压力本就大。
再遇到昨天那种危及生命的厉鬼，平日里再表现得大胆些，也不可能一点不怕。
“不舒服就老实在家呆着，”姜暖声音温和了几分，“你本来就开了天眼易招鬼，再加上昨天的事，最近一段时间你都会比较倒霉。”
人就是这样的，运势好的时候鬼都得退避三分。相反，倒霉的时候就很容易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从而变得更倒霉，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就跟富人会越来越富，而穷人则会越来越穷一个道理。
当然，也有人千方百计想要改变命运的，例如换灾转运符这种歪门邪道。
“砰！”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姜暖心头一紧，“小楠？”
徐楠那边却没有回应。
姜暖连忙掀开薄被起身，刚想要挂断电话，给徐半仙打过去，那边总算响起了徐楠的声音。
徐楠从地上爬起来，趴在床边，声音带着哭腔，“暖姐，要不你还是搬回来住吧，没有你我会死的！”
她现在还不够倒霉吗？
先是五通神，昨晚又差点被厉鬼找去当替身……再倒霉一点，她还能有命？
姜暖被她嚎得有些好笑，安抚道：“没那么夸张，你家里的摆设都是我亲自弄的，脏东西进不去，只要你乖乖在家呆着就不会有事。”
徐楠闻言放心了些，又问道：“那我要呆多久？”
“等到你的气场恢复过来就行了，放心，用不了几天就行。”
“那好吧。”
姜暖坐回床上，“你还有事吗？没有我就要挂了。”
“等一下！”徐楠喊住她，“今天早上的新闻我看了，许辉的尸体在杨璐母亲的病房被护士发现，警方通报说是突发性猝死，和他一起的欧阳萱也疯了。”
姜暖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
徐楠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压低声音道：“是杨璐干的吗？”
“嗯。”
“暖姐，”徐楠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虽然许辉罪有应得，可你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
就算不是姜暖亲自动手的，到底也是因为她把杨璐放出去许辉才会死的，徐楠担心这会对姜暖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不过是顺应因果循环，能有什么事？”姜暖淡淡说道，“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不变的天理。”
很多时候，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那就好。”徐楠彻底松了口气，又说道，“对了，我还看到消息说云海广场那边报了警，警察去把杨璐的尸体带走了，已经立案侦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还杨璐一个公道了。”
姜暖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陆承钰还会管这闲事。
“还有，杨璐的母亲也清醒过来了，这下它应该能安心去投胎了。”
姜暖：“……”
然并卵。
为了避免再吓到徐楠，姜暖没有告诉她杨璐还在的事实。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姜暖挂断电话，随手一扔，视线落在梳妆台上那一堆袋子和盒子上。
那是佣人搬上来，陆承钰送的，她还没来得及看。
礼物吗？
活了两辈子，除了应得的报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礼物。
上辈子想要接近她的人不少，但全都是带有目的的，她的天眼能清楚看到那些人恭敬表面下的真正嘴脸。
害怕的、厌恶的、贪婪的、巴结的、嫉妒的，甚至有不少想要弄死她的。
只有陆承钰，她看不透。
无法否认的是，他确实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为了活命。
可他眼底深处某些莫名的情绪和关心，却似乎在说，并不只是因为这样。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罢了，不管怎么说，陆承钰也比姜家这些人好太多，起码他不会想要弄死她。
这样也好，各取所需，以后她留在他身边也能相安无事。
姜暖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东西一股脑扔进了衣帽间，拿起手机下楼。
楼下只有佣人在忙碌着，看到姜暖准备出门，连忙叫住她。
“大小姐，你要出去？”
“嗯。”姜暖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小安呢？”
佣人紧张的神情一松，“我马上去叫他。”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姜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
陆家老宅。
偌大的客厅里坐满了人，皆目露惊诧地盯着陆承钰看，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陆承钰神色淡淡地坐在沙发上，高贵优雅如神祗，深邃沉静双眸如水，矜持面容带着几分苍白病容，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天生就有种距离感。
陆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道：“承钰，你刚刚说什么？爷爷耳朵不太好了，没听清。”
陆承钰目光平静，一字一顿慢慢说道：“我说，我要娶姜家的大小姐，姜暖。”
众人：“……”
听说陆承钰有事要宣布，今天所有的陆家人都回来了，包括陆承钰的父母陆培生和谢冬婷，二叔陆培凯一家四口，还有谢元思。
此时，除了谢元思，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陆老爷子有些懵，“姜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大小姐？”
“陆爷爷，我知道！”谢元思兴奋地举手，把关于姜暖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这个姜暖可厉害了，在什刹路是出了名的大师，八字都跟姜黎一样，元一大师说的姜家女肯定是她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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