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怕。我没有恶意,就是很久没见过人了,想找人聊聊。”只听洞内的陈独钊说道。
陈凡咽了口口水,心道:“这里可是关押着清都峰的犯人啊!会不会有危险?”
洞内之人仿佛猜到了陈凡的心思,说道“洞内设下了无数禁制,我现在与一个凡人无异。否则不早就逃出去了?”
陈凡思索了一下,觉得也是此理,遂坦然地进了山洞。
起初,山洞内一片昏暗,在经过一处拐角后才豁然开朗。
只见,底部一道光幕挡住了陈凡去路。光幕里面一披头散发的男子正半躺在地上,四肢被铁链拴住。
洞内条件艰苦,只有墙上挂着的一盏油灯为伴,其余空无一物。
的确,书上说,修士到了元婴以后,就可以脱离五谷,以天地元气为食。
那人抬头,看了眼陈凡道:“我名字,你在外面石碑上见过了吧。”
“你应该是新入宗的,有没有听说过我这名号呢?”
“没有!”陈凡摇了摇头。
“哈哈!”陈独钊大笑,“杨正天!你够狠的!”
陈凡不明所以,却见陈独钊冲到光幕前面,扯得铁链哐哐作响,对着陈凡说道:“快跟我说说,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凡这才看清楚他的脸。只是见到这张脸,陈凡心里巨震,他跟自己的父亲太像了。
“不知前辈在此待了多久?”陈凡问道。
“多久?”陈独钊眉头紧锁,想了一会说道:“洞内无日月,具体多久老夫还真就记不清了。十数年是有的。”
陈凡默然,虽说山中无年月,但十数年足够让一些人忘记一些人。
“具体,我无从知晓太多。我来到天阙宗才一……半年。而且还没通过新弟子选拔,不算是天阙宗的弟子。”陈凡说道。
“你还不是天阙宗的弟子?那你是如何进得此地?”陈独钊甚是疑惑。
陈凡也不隐瞒,说道:“峰主是我曾爷爷。”
“什么!”陈独钊顿时大为吃惊,“你是陈鹤行的曾孙?那你的父亲是?”
“陈应龙!”
“哈哈哈哈!”陈独钊放声大笑,眼角竟流出了眼泪。
“前辈,您是怎么了?”陈凡问道。
却见陈独钊深情地看着陈凡,说道:“你可叫陈凡?”
“是……是的。”
“好!好!好!”陈独钊连说三个好字,满脸的兴奋已不用表述,对着洞口的方向,说道,“父亲,谢了。”
“父亲?”陈凡疑惑地问道。
“小凡,我是你爷爷啊!”陈独钊激动地说道。
“爷……爷爷?”陈凡心里巨震,他之前只关心过自己父亲的消息,却遗漏了他还有个爷爷。
“哎!”陈独钊回道:“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苦了你了,跟你父亲漂泊在外。”
“你父亲呢?他是否也回来了。”陈独钊问道。
“我父亲……”陈凡默然。
“爷爷知道,天阙宗的规矩改不了。他肯定是没回来,把你送回来了。”不等陈凡把话说完,陈独钊说道。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自己的孙子能回宗门,他心里也算舒缓多了。
“我父亲死了。”陈凡轻声说道。
这五个字仿佛有万斤之力,压得陈凡一口气没说出。这五个字仿佛有万斤之力,在陈独钊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小……小凡,你在说什么?”陈独钊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凡,一脸难以置信。
“我父亲死了,死了半年了。”陈凡一口气说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独钊大吼,“除了仙人下凡,世上没有能杀你父亲的人!”
“爷爷!他真的死了!”看见陈独钊的模样,陈凡不禁有点心疼,“是被大隋皇帝逼死的!”
终于陈凡吐出了埋在他心中的那口浊气,深到他自己似乎都快忘了。
“杨广?”陈独钊凶神恶煞地说道问道。
“是的。”
却见陈独钊痛苦地闭上眼,“应龙!你为何不听为父的劝告?”
“爷爷!我想知道这里面的内幕。”陈凡说道。
陈独钊看着陈凡,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别人不敢告诉你,爷爷来告诉你。”
陈凡正襟危坐,等着陈独钊讲下去。
“天阙宗规矩最大,不会破例。却破过一次例。”陈独钊嘲笑道。
“对!就是为你父亲陈应龙破的例。你父亲当年是天阙宗有史以来天赋最好的弟子,也是上任宗主重点栽培的弟子。”
“天阙宗弟子但凡晋升金丹境界,都需下山行走,时间为三十年。不论如何,三十年之期必须回宗门复命。”
“过往天阙宗晋升金丹境,最年轻的弟子都要十六岁,这个年纪下山行走已没问题。可是你父亲当年才八岁!心智都未成熟。宗门遂更改了下山行走的条件,改为金丹到元婴之间,随时都可以下山行走。”
“可是你父亲天赋太强,十六岁又晋升为元婴境。不得已,只能下山行走。”
“时值晋末隋初,天下大争。此时下山行走,牵扯因果太多。临行前我曾与你父亲深聊过,可惜你父亲听不进去。”
“果真,你父亲遇上了当时的大隋皇帝杨业,你可知杨业是谁?”
说完,陈独钊忽然大笑。
“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杨业本命杨正宇,现任宗主的弟弟。早年就不在宗门不知去向了。”
“你父亲为他们杨家东征西战,惹下无数因果。”
“转眼三十年之期已到,你父亲需回宗门复命。此时却爆发了关乎大隋国运的生死一战。最后,你父亲选择留下,帮助大隋扭转乾坤。”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逾期回宗,顶多像我这边在思过崖面壁。可是你父亲却对一短腿男孩心生悲悯,受他功法。殊不知这犯了天阙宗大忌。”
“此时,上任宗主飞升仙界,新宗主杨正天即位。遂宣布将你父亲逐出天阙宗。”
“你父亲犟脾气此时也上来了,宣布自己叛出天阙宗,自立门户。”
“此消息顷刻之间传遍修行界,举世哗然。只有你父亲处之泰然,当那个狗屁国师。”
“原来如此……”陈凡听完心里唏嘘。
“这是你看到的表面,背地里的龌龊,爷爷我还不想说与你听,免得你分心。”陈独钊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修炼,以应对未来的不测。”
听完陈独钊的话,陈凡是傻子也会明白,父亲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该走了!”陈独钊说道。
“我以后会常来看你的。”
“不要来了!”陈独钊说道,“记住等你哪天足够强大了,再来这里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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