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被董卓煞气所扰,破了人皇的命格,元气大伤,原已气若残丝。怎知刚脱董卓魔爪,却又落入李催郭汜虎穴,早已恨之久矣,闻杨彪所言狠狠道:“朕被二贼欺凌久矣……”
话虽如此说,但汉献帝对曹操并不了解,曹操虽是京官,但其离京之时,献帝尚自年幼,却并未与他有何接触,故而汉献帝心中迟疑,生怕驱狼来虎,犹豫片刻道:“吕布将军现在何处,可否令其引军入京剿除奸党。”
杨彪闻言黯然道:“臣不知吕布何处。”
杨彪刚得到消息,曹操将吕布击败,吕布生死不明,哪里敢讲?
若对汉献帝言及此事,想来献帝必不会同意曹操入京的。但他却不知此时的献帝听说吕布不知所去,早已不报任何幻想听天犹命了。由此可见吕布在献帝心中的地位,毕竟献帝最安稳的日子是吕布、王允所给的,王允已逝,但吕布尚在世啊。献帝叹了口气道:“既如此,爱卿可传联密旨令曹操入京剿除乱党。”
杨彪闻言大喜道:“臣有一计,可先令二贼自相残杀,再令曹操引兵入京以安朝廷,可保万。”
献帝对此二子早就恨之以及,闻言忙道:“太尉快说。”
杨彪看了看四周神密地说道:“臣曾看过郭汜的妻子,以臣观之,此人忌妒心极强,臣可令计使其离间郭汜、李催二人,使二人自相残杀。”
献帝闻言大喜,点头称是,让其先用其计,更连夜写密诏交给了杨彪。
杨彪的妻子与郭汜之妻素来交好,故而素有往来,于是杨彪便让其妻对郭汜妒妻说,郭汜与李傕夫人苟且,并称有人亲眼见过。李催、郭汜都是西凉人,性如烈火,若被李催知道,必会杀了郭汜,劝其早做打算。
杨彪妻子口吐莲花,说的有板有眼。郭汜的妻子闻言信以为真,果然大怒,当下一脚踢翻了醋坛子,若非杨彪之妻苦苦劝住,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数日过去,这日,郭汜去李催府上饮宴,这妒妻便道:“将军去李催府上切要小心啊!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何况那李催心狠手辣,若其在酒中置毒,害死将军,留下贱妾当如何自处啊。”
说罢泪如雨下,心下却自在发狠,让你们一对狗男女苟且,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们!
郭汜却也是豪杰,闻言哈哈大笑,自是不信,便去参宴。
也是李催手欠,二人吃了酒席,夜间偏送了点自家的夜宵至郭汜府上。郭汜老婆先向夜宵里投了毒方才令下人送入府中上呈郭汜。郭汜也不提防,执筷便吃,郭汜老婆见状,忙阻住郭汜道:“将军怎可如此大意,现大人官居大将军,外人送的东西,怎可轻易尝试?”
说罢郭汜妻先夹起一块肉给狗试吃,那狗吃了几口,果然当即死亡。
郭汜自觉李催不会如此,其中定有蹊跷,故而并未言语,面上虽一笑置之,心下却也犯了些许怀疑。
要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郭汜家中有这么个人,李催郭汜的关系怎能好的了?郭汜之妻又弄了几回事后,郭汜心中已由初时的然不信成为了略有所疑,而这一状况一直持续到这一天。
却说这一天,李催在府上大宴群臣,应邀的自是有郭汜、杨彪。
杨彪在应邀之时带了些许腹痛药在怀里,觥筹交错间,众人都有些醉了,杨彪将这药洒在了自己的杯中搅了又搅,在敬酒的时候假意摔倒与郭汜换了杯盏,他原只是为了离间二人,故这药倒也不能置死,想不到却害苦了郭汜。
郭汜回到府中,只觉得肚子生疼,痛的翻来覆去。郭汜老婆见郭汜此种状态不由心中大惊,显然,此人已经达到了撒谎的最高境界——连自己都信李催要害郭汜了。
当下也不请医师,叫下人取了些许粪汁直接灌进郭汜口中。郭汜每日山珍悔味哪受得了这个,被灌了一口便哇的吐了一地,却不料这妒妇看着大为解劲,当下又叫下人强灌了几口,直恶心的郭汜连胆汁都快吞出来了,吃尽了苦头。
折腾了半宿,肚子果然不再疼了。当下心中确认这李催确要谋害自己,怒道: “老子与他共图天下,今天竟要谋害老子?老子若不先手于人,必遭此贼所害!”
次日整理自家甲兵,准备偷袭李催。
李催自有亲信安插在郭汜营中,忙告诉李催,李催闻言怒道: “郭阿多竟敢无故发兵!老子还怕他来?”
当下聚自家甲兵来杀郭汜。
这二人均久居西凉,性情粗狂,当下两家聚甲兵数万在长安城下厮杀。
这些西凉兵本就粗野无纪,此番乱事更无管教,趁机四处烧杀抢掠,一时间长安城附近烽烟四起,生灵图炭,民不聊生。
就连汉献帝也不能幸免。李催派人将汉献帝与伏皇后等皇家贵胄均劫持到本营之中。而郭汜则再入皇宫,将妃嫔宫女尽皆抢至军营,并一把大火烧了宫殿。数月间,两军数次交战,各有损伤。
李催把汉献帝移驾郿坞,对献帝供给不足,内侍大多吃不饱饭,一个个面黄饥瘦。献帝心有不忍,便令李催多给些吃食。却不知道李催与郭汜交兵不力,正在气头上,闻言怒道:“好个不知进退的东西,有他吃的还他妈一天事事儿的!”
当下令手下将腐肉、朽粮送给内侍,那肉均属于闻着就想吐的那种,连闻都难以忍受,哪还能吃?汉献帝见此情境心生不平怒道:“这逆贼,也,也太欺负人了!”
说罢气的泪如雨下。旁边侍从皆劝献帝,李催生性残暴,劝献帝再忍耐忍耐。
正在劝解,忽听城外有人骂阵欲救驾。献帝听得骂阵声声,当下心中甚喜,忙登上城楼朝城外看去,只见郭汜身穿重甲在城下骂阵:“李催逆贼,竟敢挟持天子!快送出城外与我,否则老子踏平眉坞!”
献帝见是郭汜,不禁叹了口气,又蒙上了一层忧色,西凉人就他妈没个好东西!当下愤愤走下城墙。
李催在城内闻得郭汜骂阵,怒道:“匹夫,欺人太甚!”
当下整铠甲率众军出城迎战,两军阵前,李催持刀骂道:“郭阿多,我待你不薄,何来杀我?”
郭汜骂道:“你这反贼,扶持天子,我辈忠义之士如何能容?”
李催颇为理屈,仍自强辩道:“我在此保驾,何为反贼?”
郭汜道:“呸!贼子,你分明劫驾,还谈保驾,你这反贼!”
李催眼见辩不过郭汜,怒道:“郭阿多,够胆与某阵前大战三百回合!赢得便带皇帝走!”
郭汜亦怒道:“怕你不成?今日不死不休!”
这两个均是半斤对八两,谁也不服谁,当下郭汜拍马便要独挑李催。正在此时,太尉杨彪赶来大呼:“二位将军,暂且休战,老夫特带百官前来劝和。”
原来,杨彪实在没想到竟会闹到这地步,皇宫被毁,皇帝被劫,百姓生灵涂炭,损失甚重,于是便邀百官前来讲和。
这几日仗着李催理亏,士气不振方胜了几阵,但自己单挑恐不是这李催对手,便怒哼一声,带兵归营,李催见状也引兵回城。
杨彪携满朝文武先来郭汜营中劝和,苦劝了半日,却不料这郭汜犯恶竟不由分说把百官均扣在营中,众官都说:“我等好心前来劝和,怎么反倒把我等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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