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鸣和牛二虎二人回到住所不多时,左思兕便匆匆赶来。
彼此一番嘘寒问暖,短短几日,恍如隔世,差点阴阳两隔,三人心中都是感慨不已。
正交谈着,崔丙文和谭真真二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看就是一路飞奔,马不停蹄。
望着那抹牵挂于心的倩影,百里鸣匆忙起身,正要出言问候。
那道倩影竟梨花带雨,飞扑到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他。
百里鸣身体一僵,他也没想到谭真真会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一时间,他有些尴尬,双手僵硬的半举着,不知该如何安放。
此时,谭真真也意识到此举有些唐突,脸色绯红的松开百里鸣,眉目低垂的柔声道:
“鸣大哥,你回来就好,听说你受伤了,我一时情急,有些失态了。”
“真真,我身体已无碍,放心好了。”百里鸣也是脸色通红,窘态毕现。
崔丙文哈哈一笑,打破尴尬局面,上前亲昵的拍了拍百里鸣的肩头:
“百里兄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随后问道:“听说此次妖魔残害了众多道门弟子,特别是将道门七宫弟子的金丹取出,用来举行一个邪恶的仪式,此事当真?”
百里鸣点点头,将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从岁星老魔出逃,到其十几年前撒播灵种,实验“化人为妖”、“妖兽化形”等阴谋,最后西京收网,解封肉身,取走半颗扶摇神木的树心等等一系列布局,讲述了一遍。
只是略去了最终大战,祖师和两名首座差点命丧当场之事。
最后,他感叹一声:“唉,我的金丹也被那岁星老魔取走,用来打开右弼鼎的封印,好在弟弟在我丹田内种下了一枚灵种,这才救下了我的性命,要不然,就跟大家天人永隔,无法相见了。”
闻言,谭真真心中一惊,出声问道:“鸣大哥,你还能重新凝丹么?”
看着那关切的眼神,百里鸣突然想起了先前的梦境,那梦境中的谭真真对自己失去金丹,表现得非常失望。
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应答,支支吾吾犹豫了半天,还是如实相告:
“五行堂李首座说重新凝丹很难,不过,就算是无法凝丹,我丹田内的灵种也能施展术法,并不影响我的修行,真真,你不用担心。”
谭真真心中轻松了一些,但脸色依旧阴晴不定,强颜欢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左思兕长于察言观色,见到谭真真这般作态,心中有些愤然,但也清楚她的处境,迟迟不能凝丹,不管是家中还是自身,都背负着沉重的压力。
为了缓和气氛,他转移话题,说起了在镇南关与妖魔交战的场景:
“虽然我们作为预备队,在城墙上负责修补护城大阵,并未直面妖蛮。但看着那些穷凶极恶的兽妖爬上城头,我、袁朝夕、陆小瑶心里面都是惊恐不已。不过,生死关头也容不得退缩……”
闻言,百里鸣似是想起了什么,也是心中一直疑惑,便插话道:“对了,朝夕他们怎么没来?”
左思兕闻言一愣,随即装出一副悲痛之色,叹息一声:“受他父亲牵连,被道门软禁了。”
“什么?朝夕她被道门关押了?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得想办法救她才行!”
百里鸣脑中浮现出先前另一个梦境中,袁朝夕被铁链束缚,苦苦哀求自己的场景,顿时心中大乱。
左思兕哈哈一笑,急忙解释道:“别着急,我就是开个玩笑,她没事的,不是关押,是软禁,更确切说是禁足。那日收到袁金生叛变的消息后,袁朝夕便被道门监视起来。本想着回来与你商量一下营救之事,不曾想事情发生了转机。”
“是何转机?”百里鸣忍不住问道。
“昨日一回来,她的姨娘——开阳宫研法堂首座,便去找祖师据理力争,文首座颇为彪悍,一哭二闹三上吊,祖师拗不过,答应不再调查袁朝夕。只是为了安抚盛阳星君一脉的弟子,要等星君羽化大典结束后,再宣布此事。在此期间,袁朝夕在她姨娘家中暂避风头,小瑶正陪着她呢。”
“如此甚好。”百里鸣心中的巨石落地,松了口气。
听着二人的对话,特别是百里鸣一口一个“朝夕”的亲昵称呼,以及那发自内心的关切神情,谭真真心中醋意大盛。
她如坐针毡,本就因前程晦暗而抑郁的心情,更加郁闷,突然,谭真真起身道:
“诸位道友,不好意思,我最近练功心切,有些气血淤积,感觉不舒服。你们先聊着,我就先回了。”
百里鸣关切的掏出一个玉瓶,急忙关切的问道:“真真,我这有调理经脉的丹药,你服下后,在此休息一下更稳妥。”
谭真真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的说道:“我是外门弟子,不能在开阳岛久留,就不扫大家的性了。”
说着,起身要走。百里鸣见挽留不住,慌忙迈步相送。
谭真真拗不过,也不想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便没有推辞。
待到两人出了院门,不曾想,谭真真不冷不热的说道:
“鸣大哥,你身体刚刚复原,就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即可,改日再来探望你。”
百里鸣恳切的说道:“真真,我还是送你回龙门岛吧,你身体有恙,万一路上出现意外,我好照顾一二。”
谭真真心中烦躁,愠怒道:“鸣大哥,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么?”
闻言,百里鸣僵在当场,一时间进退两难。
谭真真见状,心中有些愧疚,她伸手抚摸了一下百里鸣的脸庞,柔声道:
“别多想,我只是需要一些空间和时间,过两日就好。”
百里鸣想要握住她的手,说些什么。谭真真快速抽了回去,转身而去,只留下他呆立当场。
……
谭真真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湖边栈桥,呆呆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愣愣出神。
突然,一个轻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吆呵,我说今日出门时,怎么有一只喜鹊在枝头上叫喳喳,原来是能有幸碰见真真道友,啊,真是美好的一天。”
谭真真循声望去,却是涎脸饧眼的边长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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