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同学并不知道沈墨的真实身价,因为在华夏地产没有完成自我救赎之前,沈墨拒绝了所有的宣传,而当他愿意宣传的时候,意味着他要造势,然后去收割外资。
沈墨没有过多停留,带上莫大军和黑颖儿一起去了萧敏家,黑颖儿之所以被邀请一起去,是因为黑颖儿是重要的股东,而且背后的黑老爷子很在意沈墨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某种意义上萧千煌最初的出发点是有些险恶的。
萧千煌明显被张月娇修理过,此刻正低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再也没有书房泡茶的那种高人气质了。萧楚月、陈函之、张旭、舒沐在一旁也不好插话,只能出言安慰,倒是萧敏和陈菲没心没肺的在泡茶给大家喝,因为她们知道只要萧千煌回来,那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也明白张月娇的委屈跟她们不一样,作为晚辈,最好的做法就是闭嘴。
沈墨一行三人到的时候,客厅里安静的吓人,似乎在等待审判的感觉,只是这不是沈墨想要的,因为没有必要,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要说清楚,但是不得不从另一个层面估计长辈的心理,毕竟以后相处应该是家人,不好留下心结。
这也是沈墨坚持拉着黑颖儿一起来的原因,有一个外人在,显得更像是商务沟通,纯工作层面的事情,不至于大家尴尬。
萧敏给沈墨开的门,顺便给沈墨使了个眼色,然后直接拉着黑颖儿一起到沙发上就坐。沈墨会意,进门先掏烟,分别给陈函之、张旭递过去,然后恭敬的给萧千煌发了烟,笑道:“萧叔,尝尝这烟,比华子好抽。”
张月娇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沈墨,然后说道:“小墨,你赶紧坐,他打算戒烟了。”
“阿姨,还是你威风,不过戒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呗。”
“小子,你赶紧的,别嬉皮笑脸,我这还有罪受呢,索性痛快点。”萧千煌也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
“我不知道呀,是阿姨打电话让我必须来,我这正在学校演讲的开心呢,都没时间好好发挥。”
“别扯了,都是男人,装什么装?好人反正都让你做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别废话。”
“萧叔,我怎么觉得不止一刀呀。哈哈。”
“小子,你别嘚瑟,我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后有你受的,现在得意有个屁用。”
“爸,怎么扯到我这了。你们说你们的。”萧敏不乐意了。
莫大军端了杯茶,默默的走到角落,嘴角上扬,憋着笑。
“小墨,你也别客气了,有些事情发生了总归要说清楚,一直打哈哈也不是个办法。”张月娇是唯一可以穿插沟通的人。
“宋成雪否认给过萧叔任何暗示,事实上我相信宋成雪的话,她不是个心机阴沉的人,那么萧叔的举动只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而怀恨在心吗?”
“我也没说过宋成雪暗示过什么,我只是怀恨在心,虽然这样的场合这么多人,我接受这样的询问非常尴尬,但是为了这个家庭,我愿意忍受。”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或者说你假装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你用萧敏名下的资产去贷款,然后表面上意图上宋家那条船,你达成的结果就是我出局,事实上你也成功了,然后就是萧敏是否会背上债务完全由你控制,然后就是萧楚月因为职业污点,也将由你控制,继而你想打击的人实际上是张月娇,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她面对这么多的结果应该会选择妥协,至少很痛苦。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我的反击,最终你并没有打击到任何宋家的人,反而受害人全部是你身边的亲人,我想问,你究竟想要干嘛?千万不要说什么为情所困,说什么心结难解,因为宋成雪并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性格。“
“那些都是意外,我能力有限。”
“不,你的能力绝对不止如此,我不相信这些结果是因为你的失误或者能力问题,那么,请问,萧千煌先生,你究竟是谁呢?”
“什么意思?”张月娇听到这里有点懵。
“萧叔,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萧千煌本人?”
“沈墨,推理不是写小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宋光明那么配合你,甚至愿意成为你最后迫不得已的投名状,而且在最后面对开普勒的威胁时,那么有骨气的配合你拖延时间,这绝对不是一个有仇恨的两代人之间的关系,甚至以我对宋光明的调查报告,他虽然很有江湖义气,但是绝对是油滑至极之人,你不觉得你们的冰释前嫌太过容易了吗?你以为一直保护你们的殷平是傻子?”
“那你应该问宋光明去,或许他只是见风使舵而已。”
“那么当萧敏被瑞恩劫持的时候,作为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父亲,你的表现是不是太过淡定了些?”
“你这些逻辑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都是些无稽之谈,你如果想要报复,尽管来,我萧千煌愿意回来,就没在意过被报复。”
“你回来恐怕是无奈之举吧,因为你回来还有生机,你说我该叫你萧千煌呢还是应该叫你宋千煌呢?”
“沈墨,你在胡说八道,你想整我,又怕萧敏怪罪,所以你试图往我头上扣帽子,是不是太小人了点。”
“好,那我们再说说那只大红袍紫砂壶,宋成雪是不喜欢喝茶的,更谈不上喜欢紫砂壶,她甚至这辈子都很少接触过紫砂壶,那么你非常爱惜的那只紫砂壶是谁的呢?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又将错就错的故意将我们往宋成雪身上引呢?你在遮掩什么?”
“沈墨,宋成雪确实是我的初恋,那个时间我喜欢紫砂壶不可以吗?我什么时候说过紫砂壶是宋成雪送的?”
“那么我就非常好奇为什么那只紫砂壶会出现在燕京宋家?”
“这个世界上不会出现同样的紫砂壶吗?”
“那么请问你家里的那只大红袍紫砂壶现在在哪?千万不要跟我说丢了。我相信阿姨是不可能因为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将你心爱之物真的扔掉。”
“千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越听越奇怪,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张月娇生气的叫道。
“张月娇,你喊什么?这辈子你喊的还不够吗?你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萧敏是不是我的女儿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萧千煌,你什么意思,这事我们说过永远不说出来的。为什么要扯到孩子。”
沈墨暂时不再说话,他知道他基本上已经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只是为什么选择在这样的一个场合,是因为他觉得萧千煌这个人太危险,一辈子委曲求全,计划失败后能够再次在自己未来女婿面前委曲求全,这种隐忍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其背后的秘密也就更加的惊人,其内心的真正计划也将更加的可怕。
萧千煌已经开始心烦意乱,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再次灰头土脸委曲求全的心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沈墨的眼睛太毒了,他跟宋光明的配合打的很好,甚至真实的将宋光明劫持,并且还真的拳打脚踢了一顿,他相信躲在暗处的人一定会看到,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依然不能躲过沈墨的怀疑,他甚至都没想到仓促间保护他们的殷平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事实上,萧千煌确实姓宋,是宋光明的私生子,当年被宋光明发现自己的私生子居然跟自己的侄女一见钟情后,忍不住出面干预了,虽然依然没有告诉萧千煌的真是身份,但是萧千煌并不傻,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的大户人家看不上穷小子那么简单。
萧千煌那些年看似发愤图强,之后又因为性格耿直被行业协会清退之后显得一蹶不振,但是他是一个隐忍之人,他从来没有放弃东山再起。真正打击到自己的是萧敏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也真是他事业滑铁卢的时候,张月娇始终不肯说萧敏的亲生父亲是谁,只是答应以后萧千煌的事情她不再过问,只要能继续维持这个家就好。
张月娇真正担心的是以萧千煌的智慧,想要猜测出可能性的人并再次取样确认,就一定能找出萧敏的亲生父亲是谁?而那个人,张月娇不想再面对,也不敢面对,因为一切都过去了,甚至说这里面有误会。
萧敏已经傻眼了,抱着黑颖儿的胳膊,一直在低声哭泣,她甚至有些讨厌所有人,包括沈墨,这个家现在的情况算是完了,她不能接受一直以来自以为美好的家是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样子,而自己一直是那个被表象欺骗的傻瓜。
“嗨,我说,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不要什么都往女人那里推,萧敏以后有我疼爱,不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那么问题来了,你猜我要是将你送到宋家老爷子那里,你猜他会怎么收拾你?毕竟仔细查一查就会发现,外资的介入,甚至宋启泰的很多运作,应该都是你的手笔吧,你看第一次认识你,你就像我展示了你的运筹帷幄有多么的厉害。”
萧千煌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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