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跃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病房里打点滴了。
病房里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他睡得脑瓜子发沉,眯着眼睛,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竟然在装晕的时候睡着了!!!!!
救命!!!
谁知道他睡觉打不打呼噜啊,不是,就算不打呼噜,人睡觉和晕倒也有区别吧。
我在要打死我的人面前装晕倒,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难怪现在没人陪同了,是有人发现真相了吗,是那个小矮还是张阳啊?
接下来怎么办啊
就在祁跃为自己的行为不停默哀的时候,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祁跃赶紧闭上眼睛,那人打开了病房的灯。
,,
来得是谁啊
我要不要装苏醒啊
怎么装苏醒啊,是先动手指头,还是先说“水”啊。
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要不还是先睁眼吧
慢点睁,别吓着别人
那人在病床前停了下来,祁跃打算趁这个时候“苏醒”过来。
“你醒了吧,祁跃”
头上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这要赶以前就这低沉的声音祁跃肯定天天追他屁股后面让他发专辑,但现在,这个声音在祁跃听来就像暴雨天躲在树下身边炸开的一道惊雷。
,棋晚一步啊,不知道为什么,祁跃有一种在自己卧室里打飞机被家长发现的羞愧感,现在睁眼也太尴尬了,这眼睛,不能睁啊。
有一句话说得好,当你觉得肯定没有比这更尴尬的情况发生的时候。肯定会有更尴尬的事情发生。
“嗝”
在发出一声巨大的打嗝声音之后,祁跃的世界清晰了,他刚才还在想要不要睁眼睛,现在可好,直接把嘴都咧开了。
呜呜呜,谁来救救一生要强的我自己?
他侧头看着病床边的人,是张阳,张阳也低头看着他。
其实张阳长的也挺不错的,凸起的眉骨,高挺的鼻梁,连嘴唇都有棱有角的,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你,整体给人的感觉像一把出鞘的剑,锐利又带着寒气。
“嗝”
祁跃又没忍住,看着张阳打了个嗝,张阳把视线移开,帮他提了提快要掉在地上的被角。
随手拽了把凳子,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审问犯人的架势!!!!你不要过来啊!!!
祁跃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连番审问,张阳只是从果篮掏出一个苹果,自然地拿出小刀帮他削皮。
好一个兄友弟恭的情节,刚刚要打死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怎么搞的”张阳把削断了的苹果皮扔进垃圾桶,“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个状况”
什么状况,打不赢就耍懒让你失望的状况吗?
“嗝”
妈的,这嗝什么时候能停啊!祁跃抬起没打点滴的手,狠狠锤了锤胸口。
张阳把刚削完的苹果递到祁跃面前“吃这个往下噎噎就好了”
“谢,嗝,谢”祁跃一嗝一嗝的接过苹果,吃了起来。
张阳就眼巴巴看着他吃,病房里就这么回荡着祁跃啃苹果夹杂着闷嗝的声音,两个人跟玩木头人似的,谁都不动,也不说话。
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祁跃吃完苹果,他刚要探身把苹果核扔到垃圾桶里,张阳就自然而然的接了过来,抽出纸包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屋垃圾桶刚被打扫卫生的人拿走了”
“哦哦”吃完苹果祁跃也不打嗝了,脑子里飞快转了转说“那谁没和我一起来吗,怎么不在啊”
“你说东子啊,明天一早他还得陪孩子夏令营呢,你的病也没什么大问题,我让他先回去了”
“哦哦”
听张阳说这些家常话祁跃有一种听川、普说中文的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儿。要是按张阳的话说,那个东子跟自己关系肯定不错,那东子能放心把自己交给张阳,那就说明张阳肯定也是值得托付的,但刚才他打人那劲可真看不出现在这副亲近样。
不对,他刚清醒过来的时候,东子好像还说什么这小子挺狠,瘦的和麻杆一样,这明明就是不认识的口吻啊。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说说吗”张阳叹了一口气“到底怎么回事”
来了,属于祁跃的审问终于开始了。
祁跃也想知道自己现在这么个啥都不知道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从刚才到现在张阳追问了好几遍这个问题,也是,谁被耍赖了能淡然处之呢。从车上到打点滴的过程,自己都是处于睡眠状态,完全无法把控,可能张阳早就发现了,心里有底,在这钓鱼执法呢,祁跃决定吃一堑长一智,为了不让刚才“苏醒”的剧情再次上演,这次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闷着头来了一句
“哥,我错了”
说罢,抬头看了看张阳的反应,发现张阳也用视线紧紧锁着他,但是他的眼睛不再像一潭死水,表情也有了些微变化。
好家伙,原来是吃这套啊。
他乘胜追击的秃噜出一大段话“我有罪,我不应该这样,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刚才真的是状态不太好,所以才”
“你刚才叫我什么?”
张阳打断祁跃的供词,冷冷的来了一句。
叫哥应该没错啊,怎么看,张阳长得都透着一个步入社会的成熟劲儿,刚才不是还凶巴巴的,祁跃,你醒了吧,直接叫名字,谁家弟弟直呼哥的名字啊!
啊,还是说,其实我是一个叛逆弟弟,我们之间是那种兄弟之间闹别扭从此不再互相称谓的关系。
祁跃又看了看张阳的表情变化,只见张阳眼底铺着一层焦急和诧异。
肯定没错!
祁跃盯着张阳的眼睛,大义凛然的叫了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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