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溶听到邹家,也不由得沉了脸色。
她倒是不怕邹家把自己怎么样,就是担心会给东方璃月和她两个兄弟惹麻烦。
毕竟眼前这两位公子,面孔生,想来不是本地人,一旦惹上了邹家,估计小命都难保。
思及此,温溶心里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有硬着头皮站起身,准备告退。
东方璃月知道温溶不想去,急忙拽住她,反问道,“刘妈妈,你不是说温溶今天身子不爽利吗,那李正豪是个什么人,你最清楚,你把温溶叫去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可——可人家要求——我也没办法啊——”刘妈妈为难得脸蛋都扭到了一起。
苏陌凉从东方璃月的话里听出了温溶的难处,皱眉道,“既然身子不方便,那就坐下,哪都不用去了,我们还不至于让一个女人牺牲自己来替我们解围。”
“是呀,我花这么多钱,还没玩个尽兴呢,他们中途来劫人算个什么事儿。更何况本都是我们先雇的你,他们怎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东方璃月气冲冲的道。
温溶却是知道此事不妥,微笑着拍了拍东方璃月的手,“那是邹家公子,你们惹不起。我还是过去瞧瞧吧,想来今天身子不爽利,他们也应该不会过多为难我的,放心吧。”
但她越是笑地温婉,东方璃月的心口就越是疼得厉害,更是不肯松口,“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去羊入虎口,今天我雇了你,那你就得好好陪着我们,哪都不许去。”
她若真去了,指不定被那些狗男人折磨成什么样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她不许去,她就不去了!”许是见这边迟迟没有交涉好,那李姓公子已经不耐烦的走了过来,刚撩开纱帘便听到东方璃月的话,当即生气喝道。
东方璃月看到李正豪,脸上顿时换了一副吃了大便的表情,“我呸,我再不是东西,也比你们这群没人性的秦兽好!这是我定的雅间,赶紧给我滚出去!”
“你嘴巴放干净点,骂谁秦兽呢,别以为你成了嵇家的义女,就真把自己当嵇家大小姐了。你不过是嵇家捡来,代替嵇家小姐进宫的靶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李正豪更是瞧不上东方璃月,咧着嘴巴讽刺道。
听到这话,东方璃月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下来,双目猛地瞪得老大,拔高声音,不敢相信的追问,“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我是捡来代替嵇家小姐进宫的靶子,你把话说给我说清楚了!”
“不是吧,户部都已经将你名字造册呈上去了,过段时间你就要进宫选秀了,你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吗?啧啧啧,嵇家可真是瞒你瞒得好深啊。”李正豪幸灾乐祸的咂嘴感叹起来。
“不!不可能!我父亲母亲从未跟我提起此事,就算要送我进宫,怎么也得提前跟我商量啊,你——你是骗我的,这不是真的!”东方璃月得知这样的事情,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接受不了的嚷起来。
“我是不是骗你,你回去问问嵇大人就知道了,我父亲可是亲眼看到花名册上白字黑字写着你的大名呢,他老人家再老眼昏花也不至于把选秀这么大的事情搞错吧。”李正豪一脸坦然的回道。
东方璃月遭到重击,承受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溢满了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真当嵇家好心肠,会收养一个义女在家里白吃白喝?若不是有利可图,你能有这么好的富贵生活嘛!这趟皇宫,你是进定了,所以还是赶紧滚回去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在宫里安稳的活下来吧,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被人挑明了说,东方璃月一瞬间心碎满地。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以为嵇大人嵇夫人是真心喜欢她,真心对她好,没想到,全是为了利用她。
世人都知炎帝那方面不行,从来不宠幸女子,许是缺陷导致的心里疾病,甚至不喜女子靠近,一旦惹了他不高兴,不管你是谁家的女儿,不管你后台多硬,都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无一例外。
所以,不少家族明知道女儿进宫不会有宠幸的机会,自然都不愿让女儿进宫守活寡。
与其进宫当个提心吊胆的摆设,还不如嫁个门当户对,有实力的夫家来得划算。
之前东方璃月没想过嵇家的小心思,如今得知真相,才知道嵇家收养她,不过是把她当成代替他们女儿进宫的工具罢了。
他们嵇家既不想得罪炎帝,又不想自己女儿遭罪,还盼着有人能进宫帮他们打探消息,这一举三得的的算盘打得可真响。
意识到这一点,东方璃月竟是苦笑出眼泪来,“厉害,真是厉害!我倒是没想到他们留了这么一手等着我。”
苏陌凉听了这番话,也是对嵇家恼恨到了极点,但眼下不是让外人看笑话的时候,不由得朝李正豪警告道,“这些事儿不需要你在这里多嘴,温溶是我花钱雇的,今天哪也不会去,你想召她,麻烦明天请早,滚吧。”
“我呸,你是哪里来的乡巴佬,好大的口气,若不是东方璃月拿着嵇家的钱请你,别说温溶,你连这醉梦阁的门槛都垮不进来!”李正豪嫌弃的呸了一口口水,随后望向东方璃月,句句带刺的指责道,“东方璃月,你也太不知羞耻了,马上都是要进宫的人了,还跑出来和一群男人厮混在一起,厮混也就算了,还倒贴钱,要是被嵇家知道了,怕是得打死你这个丢脸的赔钱货了。”
“你——你混账!这是我哥哥弟弟,他们远道而来,我请他们吃饭,哪里有错。你思想龌龊,污蔑我的名节,简直欺人太甚!”东方璃月哪知道李正豪这般羞辱她,当场气得浑身发抖。
李正豪却是不在意的撇撇嘴,“原来是来攀关系的穷亲戚啊,那趁我好说话,赶紧滚,不然可就没命抱住嵇家那尊大佛了。”
“我们有没有命抱住嵇家那尊大佛,我不知道,但你要是再不滚,我敢保证,你现在就没命走出这雅间!”一直沉默不吭声的君颢苍,玩弄着手里的酒杯,冷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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