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树上桃花曰:“少年心爱着桃花,桃花依恋着天地福泽。虽短短几日,少年却深情着!”
山顶的桃花格外美丽,有肉眼不可见含羞。
桃花香味扩散。桃花树下观赏桃花的人,从一人变成两人,还有山崖处站立的清冷女子
桃花见开,不见香。万里桃山不及一株与我‘青梅竹马’的桃花,愿桃花四季永恒,也愿我…不离桃花!
黑布蒙上双眼的杨林心中默默祈愿,或是在他眼中只有这株桃花是他的世界,是他的完美天地;祈有桃花无限美丽,愿少年仍是黑发在。
草屋内的老人酒壶不离手,大口大口喝着美酒。他那双老眼眯起真的很丑,很不好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还是天地太仁,不以杨林为人。搞不懂,太难搞懂了。”
“时间也没剩下太多了。唉”这是草屋内最后的一声叹息,旋即便沉寂下去,再无丁点声响传来。
桃花虽美,崖边傲立的李清瑶却是不喜欢桃花,在她心中只有九天上绽放的仙花才是最终的追求。觉得无趣的她毫不犹豫地收回桃花树上的目光,转而看向山崖外的风景,好多了,她的嘴角也不知你不觉的有了笑意。
世间难有一同之人,却有也是模仿与相似罢了。少年喜欢霸气的独断万古,少女喜欢无穷的绝代风采,老人喜欢一壶美酒,老孺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这些都是不同之人的映照,全然相同之下,也难有他们的心是一样的。
镜子里的自己也不是自己,想想真的是你吗?
看了桃花盛开,杨林露出十年来第十次的真性笑容,“不久后桃花便会凋零,只能留在我的心中,可惜不能留在我眼前”
声音很沙哑,这是杨林第十次的感叹。不知不觉中这株桃花已经与他相伴十年了,每一年都在自己眼前一闪即逝,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而一旁观赏桃花绽放过程的苏滢也听见了杨林的感叹,转身用自己一双美丽眼睛看着少年,她正想安慰杨林的话顿时咽住。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男孩子流泪,女孩子流泪她倒是能经常看见,其实她曾经也是一个爱哭鬼,在书院中还闹出不少笑话。
“你落泪了,擦擦吧。”苏滢从怀中取出一条绿色丝巾,递到杨林眼前示意他拿着擦擦泪水。时间好似停滞了片刻,杨林并没有伸手去接苏滢递来的丝巾,他神色间又恢复淡漠。
“我不需要,姑娘要是没事还望能早些下山了去。”
留下逐客令的杨林便转身,背靠着树干缓缓闭上眼睛。
“哼。”俏丽的苏滢,面对紧闭双眼的少年气愤地跺脚。最后仔仔细细的看了少年一遍,将其印在脑海中后,一个转身,绿萝长裙扬起,正好打在少年脸上。
“无非是世间的女子罢了,何必较真呢。”感受着脸上细微的触碰,杨林闭眼心中思索。不过少年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何为傲骨,对此来说,罢了。
转眼桃花开始凋零,落下的花瓣几乎将杨林整个身形掩埋下。唉,这人间就是这般,四季轮转,生生不息,有人离去,有到来,就是这般的循环道理。
师父曾说的大道前方,那么大道路上也是这个道理吗?师父在屋内醉酒几月,也不曾走出屋门半步,与以往一般。而在我看来师父没有那一日是清醒的,以往都是酒气熏天。
桃花凋零,桃花凋零。杨林知道要想看桃花的盛开,得等来年了。日月更替,又到了每日的夜晚,不过今夜的风有些大,也有些刺骨。
呼!一阵刺骨的风吹来,将杨林身上积攒的花瓣吹散。故去的桃花跟随刺骨的风飘向远方,飘向山外,一瓣又一瓣的桃花从杨林身上离去,与他亲身过,共度了一个日夜。
墨黑色长衫在黑夜里将自己隐匿在黑夜下,猎猎作响。杨林从桃花树下起身,走到那日一袭白裙仙子所站的山崖处。揭下黑布,显露出少年那双灰暗色眼睛,看向皓月当空,群星点缀。
哪怕是一轮明月,挂满天空的星辰。任它们如何璀璨也照不亮天下少年那双灰暗的眼睛,山外的少年有剑眉星目,有眉清目秀,有深沉睿智尽管杨林灰暗的眼睛也有这些描述,山外少年眼中的神奕光彩他是没有,就更没璀璨一说。
山崖止步的杨林细细感受着吹来的风,刺骨的风灌入他的双眼却并不感寒冷。最终是寒冷敌不过死寂,呼,“今夜真的格外安静,风虽不是很大。”
此时,大醉在草屋的苍凉,原本满是醉意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明,浩瀚的星光在其双眼中流转,旋即他看向山崖静立杨林,“徒儿啊,徒儿,只能有缘再见了。”
随即苍凉站起身,挥袖间散去一身积攒浓郁的酒气,只见他一步迈出便消失在草屋。空荡荡的房间内只留一封无名书信在旧桌烛火前,已是人去空空。
在这座无名山的云层上,一名灰衣老者浑身阴森,一名与灰衣老者气质相反的中年儒士。儒士中年一身浩然正气,白衣更显他乃正气煌煌。
儒士一手负后,眼神不屑的看向一旁的灰衣老者:“人间东元王朝的人,你来此为何。”
“拜见天外亚圣杨昊前辈!”灰衣老者先是拱手揖礼。对眼前境界胜过他好几个大境的杨昊,立即收起自己外露的阴森气息。灰衣老人笑了笑,对其不屑的眼神视而不见,也不敢造次分毫。
“亚圣前辈,小老儿奉命前来借一件东西。”
中年儒生,一甩衣袖便不再理会这个灰衣老者。将心神贯注眼前脚下的这座小山上,“师叔啊,师叔,如今天外圣祖命令,这次您该同晚辈回了吧。”
杨昊微皱起眉头,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有圣祖的召回令,这次任务应该容易了。
此时那名来自东元王朝的灰衣老者心中既是疑惑与忐忑,他此前来是为山上一人,目的同亚圣一样为的人不同罢了。
老者低着头,一直低着头,不敢偷看圣人一眼,虽然此人只是亚圣,那也是他无法力敌的。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杨昊突然的询问,竟让一国之师身体颤抖,不由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任是不敢看杨昊一眼。一国之师,此灰衣老者正是东元王朝的国师,地位何其之上,他与大夏王朝国师宋长阳师出同门。
灰衣老者又是拱手向前方的杨昊揖礼,差点语无伦次,他说道:“天外第一圣人,曾在天下一日顿悟成圣,最后飞升天外。同时也留下各种传说”
“你心机深沉,难怪能坐上人间王朝的一国之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杨昊一身浩然开始内敛,对这位灰衣老者点头称赞。
此称赞,却在灰衣老者心中宛如惊雷,他那点小心思终是瞒不过天外的亚圣。旋即镇定心神后,灰衣老者重新对前方的杨昊揖礼,声音带着惊慌:“亚圣恕罪,小老儿无知!”
这揖礼后,老者再也没有抬起腰杆,没有得到亚圣的回应他一个小老儿不敢。而前方的杨昊对此不想做出任何回应,他的道理就是,“天下万灵,皆要对自己的错误负责,有重有轻。而眼前的这个老者便属较轻的那一类。”这也是他没有出手的原因,强者切莫忘记一个‘理’字。
无数星辰在身穿白衣的杨昊头顶,站在这里他能只手摘星掩月。
突然的一道笑声,打破了云层上的安静。
“哈哈!师侄,来看你师叔带酒了吗,要是没带有美酒,师叔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沧桑的声音,爽朗的大笑后,一身麻衣的白发沧桑老人出现在云上两人眼前。一旁的灰衣老者偷抬起眼睛,就见那名白衣亚圣恭恭敬敬地对来人跪拜。
“师侄见过师叔!”
儒士亚圣弯腰有轰隆雷声伴随,杨昊恭身请道:“师侄恭请师叔回家。”
老人颤巍巍地解下腰间酒壶,犹豫着要不要来一口再回答眼前的中年男子。
气息浩然,穿透云层暴露于天下,接着就是一幅天幕分开的景象。如此得见天外冰山一角,氤氲的神光起起伏伏,又是一幅接着一幅天外景象返照在天下……
有人升天便有天雷落下,这是规矩,一直以来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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