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心里咯噔一声。
好端端的,这两人怎么会吵起来?
“带我过去!”
梁氏的声音带着着急。
楚唯可是楚幼承心尖上宠着的。
文柏那孩子,是疯了吗?
竟然跑去招惹那个疯丫头!
梁氏一改往日的端庄,就差提着裙摆往过跑了。
楚唯不是什么善茬,一言不合,两个人再闹起来,那吃亏的,还不是他们家楚文柏!
吵架的地方在秋枫阁。
楚文柏醒了之后,发现下面人垂头丧气,细问之下,才知道两房之间的纠葛。
被挠了几下,楚文柏也不好出去,心里一直窝着火气。
尤其,从下面人嘴里听说,他娘竟然要让自己娶钱清儿那个疯丫头。
这怎么能忍!
楚文柏是一百个看不上钱清儿的。
不说对方身份根本配不上自己,单单就说,那死丫头的性子,简直不可理喻。
模样还不如春风楼的花魁,就这样的姑娘,谁愿意要谁要,反正他是不会娶的。
一心想要解除婚约,楚文柏要去寻楚襄,谁知道,路上竟然听到下面人在嚼舌根。
“就咱们那位二少爷,竟然还有人看得上,也不知道钱清儿是怎么想的,要是我,倒贴钱都不要。”
“哟,大梅,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非咱们的二少爷不嫁的,你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你少胡说,我才没有说过这话呢,再说了,你也别怪我势利眼,今非昔比,不知道嘛?”
“要是没有世子爷,那二少爷就是未来侯府的继承人,我能给二少爷当个姨娘,以后都是吃香的喝辣的。”
“现在,说的难听一点,二少爷就是丧家之犬,你诚心说这话,是想让县主听见,好把我也一起撵出去是吗?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思。”
大梅嗤笑道。
这靖安侯府的风向,她也不是瞎子。
只要脑子没有问题,谁还敢往二房跟前凑。
站在假山后面的楚文柏闻言,整个人气的脸都绿了。
这群捧高踩低的!
最要紧的,还是大梅的话入了楚文柏的耳朵。
造成二房如今狗都嫌弃的局面的人就是楚幼承一家。
凭什么,他爹娘辛辛苦苦经营着侯府,最后占便宜的竟然是乡下来的臭要饭的。
最关键的是,都是侯府的人,楚唯为什么就能有封号。
而自己,还是一无所有的白身。
往日常在外面玩乐,楚文柏不曾注意过府里的动向。
这次,他意识到,靖安侯是真的要把他们二房撵出去的时候,楚文柏慌了。
他想到,如果把楚唯撵走,这侯府就仍然是他们的。
这不,热血上头,楚文柏直接冲去了秋枫阁。
一进门,楚文柏就看到坐在石桌旁边看书的云和。
楚文柏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尤其见云和身上穿的衣裳,比自己这个正经的主子还要好的时候,楚文柏彻底绷不住了。
不如楚唯也就算了,现在就连一个倒插门都比自己有地位。
这绝对不行。
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楚文柏冲上去就要撕云和的衣裳。
专心看书的云和一时不察,让楚文柏冲撞到了。
楚唯出来的时候,恰巧看到楚文柏把云和推到了地上。
楚唯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云和好歹是自己的相公,她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
楚唯最是护短的,不然当初也不可能在大牛村和那些碎嘴的人对上。
对于楚文柏,更是如此。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划破云霄。
“你干什么,你个疯婆子!”
楚文柏的声音尖锐至极。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就被对方给抓住了。
“快,快松开我!”
楚文柏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掰断了,整张脸都因为痛苦狰狞起来。
“给我相公道歉!”
“我不,他就是个小白脸,你竟然因为他打我。”
楚文柏嘴硬的很。
在盛京这片地,还没人能让他服软呢。
纨绔:我们只是不愿意搭理你,谁给你的自信?
这边的动静不小,外面的下人听到声音,纷纷围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不过瞧着,咱们二少爷好像落了下风。”
院子里乱哄哄的,各种议论声钻进了楚文柏的耳朵。
当听到那些人说自己不如楚唯的时候,楚文柏憋得脸都红了。
他堂堂男子汉,还不如一个村姑?
胡说八道!
楚唯恰在这时候又问了一遍:
“你认错吗?”
“我没错!”
“好。”
楚唯手上加大了力度。
本就已经疼的要命的楚文柏,整条胳膊都如同废了一般。
梁氏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楚唯压着楚文柏。
梁氏黑着脸跑来:
“楚唯,你想做什么?!”
“他欺负我相公。”
楚唯声音淡然。
哪怕是梁氏已经到了跟前,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云和也适时出声:
“我是上门女婿,可我也是人,照着二少爷这意思,只要是靠着夫人,那就一辈子抬不起头?”
“本来就是,你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现在还挑拨楚唯打我,你算什么好人!”
云和眼神冰冷,直直对上梁氏:
“您都听见了,是非曲直,您应该心中有数,若是您执意要维护儿子,那我们就公堂上见,我云和是没什么,但我也是堂堂举人!”
梁氏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真是活要命了!
她这儿子不是游手好闲,就是到处惹事。
钱清儿那边还没有解决完,这边又惹出来乱子,真是要命了。
“梁氏!你给我住口,道歉!”
梁氏难得对儿子强硬一次。
“娘,我没错。”
楚文柏倔强反驳道。
“你不道歉,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梁氏冷着脸,严肃说道路。
楚文柏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错了。”
身上的疼,他娘的催促,到底是让楚文柏低了头。
楚文柏虽然嘴上认了错,可心里还是不服气的,甚至,对云和已经记恨上了。
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敢让他吃亏,等着,他早晚报复回来!
闹剧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
没多会儿功夫,就落下了帷幕。
梁氏领着楚文柏快步离开了秋枫阁。
下人们也都被春花给驱散。
“别看了别看了,再不干活,扣月钱。”
热闹再好,也不如真金白银实在。
这不,下人们也赶紧离开,回去继续干活了。
不过,这次两房的交锋,却也在下人之间传开了。
“我就说,二房斗不过大房,没瞧见,就连二夫人都逼着二少爷给县主和县马道歉了。”
侯府的下人都知道,楚文柏就是梁氏的命根子。
谁敢动楚文柏一根手指头,梁氏都能冲上去跟对方拼命。
这次楚文柏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梁氏愣是一声没吭,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二房。
回去之后,楚文柏就耷拉着脸,满脸怨气:
“娘,明明就是那个小白脸的错。”
“你住口!”
楚文柏不服气的很:
“娘,难不成您真的怕了他们?不过就是一群乡下来的,您至于吗?”
梁氏脑仁疼的厉害,这个傻儿子!
“你知道什么,这么大人了,整天游手好闲,不能做些正经事?那楚唯就是入赘,人家也是正经的读书人,谁知道哪天突然就高中了呢!”
近日的事情,让梁氏觉得邪门的很,她眼下是不准备和对方硬碰硬了。
梁氏扶着额头,难受的紧。
楚文柏觉得无趣,四处乱看,见丫鬟手上抱了个雕花的嵌金木盒,很是精致。
“这是?”
楚文柏起身,要伸手碰一下。
梁氏蹭的起身,抢在楚文柏之前,把盒子抱走了:
“没什么,你赶紧回院子去,把你那狗窝收拾收拾,等着迎钱清儿进府。”
梁氏撇了撇嘴:
“不是说,咱们要被撵走了?人家能让咱们在府里办喜事?”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赶紧走,小心一会儿你爹过来训你。”
说到楚襄,楚文柏缩了缩脖子,瞥了一眼梁氏怀里,什么也瞧不见,不甘心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
梁氏也不是防着楚文柏,这孩子,大手大脚习惯了,这要是让他知道盒子里装了银票。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顺走了。
梁氏缓了口气,去了书房。
楚襄病了之后,就暂时住在了书房。
这些银票,不是小数目,她得和当家的说一声才行。
梁氏进门,就瞧见楚文寒在跟前,梁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外面辛苦奔波,这父子两背地里搞小动作?
楚襄察觉到门口有人,抬头看去,见是梁氏,眉头微皱:
“进来怎么也不说话?”
楚文寒见楚襄不是对自己说,也跟着看过去,见梁氏脸色不对,楚文寒低垂着头,眉眼恭顺:
“母亲。”
“恩。”
梁氏不咸不淡的态度,让楚襄心里恼火的不行。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小性子。
妇人就是眼皮子浅。
梁氏察觉到楚襄的不悦,心里也拱起了火。
“我有要紧事和老爷说。”
楚文寒立刻会意,扫了眼床上的楚襄,拱手弯腰:
“那儿子先下去了,父亲注意身体。”
楚襄神色缓和一些:
“嗯,好好温书,莫要眼高手低。”
“儿子知道了。”
等楚文寒出了门,楚襄才再次开口:
“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好大的火气。”
“谁让家里一个两个都不省心呢!”
“永昌伯那边怎么说?”
“根本就没见到人,谁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梁氏找了凳子坐下,手里时刻捧着匣子。
这奇怪的举动,引起了楚襄的注意。
“这匣子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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