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颜看着紧握自己的小胖手,轻掀眸,“你想办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不是原谅我爸爸,他、他对不起我和我妈妈,我恨他,但我又不能杀了他,我……我也不愿意救他,可是……”
金安妮很矛盾,残余的药效让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我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别说我爸爸了,就连我妈妈也讨厌我,他们嘴上不说,但我都知道……”
说着,金安妮眼泪一对一双的,哗哗往下淌。
唐洛颜懂了,求她办的事就是来当树洞。
这个奇葩的请求……
看在是患者的份上,她忍。
她拢了拢头发,深吸了口气,“你妈妈没有讨厌你,更不会嫌弃你,她只是……太忙了,要顾虑的事太多,偶尔把你疏忽了。”
哭泣中的金安妮还在自说自话,好半晌后才回味过来,“啊”了两声,不太确定的,“……真的吗?真是这样?”
“嗯。”
“你怎么知道的?我妈妈没和我说过,我……我不信……”
唐洛颜也不信,她现编的,看来这金大小姐还不大好糊弄。
“你知道生孩子有多难吗?”唐洛颜认认真真的,声音沉静,“哪怕是医学发达的今天,临盆也是在跨鬼门关,你妈妈经历了这些才有了你,又有什么可不信的。”
金安妮不说话了。
只默默地抽噎着。
隔了一会儿,唐洛颜抽了几张纸巾,给金安妮擦鼻涕。
“还有事没?没事休息吧。”她把纸巾扔纸篓里,准备往外走。
“我、我没有原谅我爸爸,我给他肾脏是有交换条件的。”金安妮忽然开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事,可能也是病患太久,身边没什么贴心的朋友,一股脑的就想跟唐洛颜吐露。
金安妮婆娑着,又说,“他要和外面的女人们断绝关系,和我妈妈好好过日子,这样……我走了也安心了……”
唐洛颜脚步停了下来,回过身,十分温柔的开口,“你的手术很成功,克制好情绪,好好治疗,睡一会儿吧。”
隔壁病房。
贺寻戴着耳机,听着唐洛颜跟金安妮的对话,笑了。
说不管病人私事儿,可到底还是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拿过电脑,截取了刚才的对话录音,转发给了金夫人。
让母女俩冰释前嫌吧。
然后,贺寻开始琢磨起对话里提到的那个会画画的哥哥,听那意思,好像是唐洛颜熟识的。
可是,能差遣起她做事的人……会是谁呢?
唐洛颜轻眯着眸,拢了一把头发,面无表情的对伊藤示意,“继续说。”
伊藤靠着座椅笑了笑,挺高深莫测的,“舍弃你现在的这些队友,我会帮你重新安排,这也有益于你工作得心应手。”
“我听说你现在还在读大学?这就没必要了吧,你们国内的哪些大学……”伊藤没说下去,但眼里的轻蔑不言而喻。
稍顿,伊藤话音一转,“不过你还小,多读读书也是好的,我可以推荐你去东京医大。再说感情,你好像已经订婚了,这个也是多此一举,你是从事医疗行业的,而你未婚夫是生意人,你们本来就是两路人,不会有未来的,趁早解除你现有的婚约,过后,我会介绍更适合的人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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