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溪又想到白莞儿说的曾经发生过关系。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一定是挺爱,才会赴汤蹈火的付出一切,包括身体。
那是青春期最美的喜欢,冲动,爱情。
她的心,一瞬间发酸,发胀。
仿佛自己是个多余者,破坏者。
薄怀景看了她一眼,这时又道:“今晚小九会回家吃饭,白莞儿也在。
你可以悄悄看看,他们有没有感情,他对她,是否如对你所说的那般冷淡,毫无关系。”
他说完离开。
兰溪溪一个人留在书房里,看着那副巨画发呆,出神。
其实,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人?她不生气他的过去。
生气的是,他把白莞儿的东西保存到现在,还欺骗她说没关系。
那是否说明白莞儿在他心里还有位置,他才会撒谎欺骗?
……
晚上。
兰溪溪藏在花园里的假山后。
她的位置,可以看到入户大门,还有餐厅那张豪华的红木桌子。
她不太相信薄战夜会和白莞儿还有纠缠,毕竟他们已经要结婚了,他是负责任的人。
“哒……”正想着,一阵脚步声响起。
“九爷回来了。”
“爹地~爹地!”
院子里,佣人和孩子们喜作一团,热情迎接。
兰溪溪透过缝隙看去,便看到西装革履,外套浅驼色羊毛大衣的男人。
他很高,皮肤很白,人很帅,任何时候意外看到他,都会为之惊艳。
他弯身抱起女儿的动作,也温柔宠溺,眉眼间满是柔和。
这样一个集外貌与气质于一身的男人,有着令所有女性倾心疯狂的资本。
可是……
兰溪溪此刻丝毫不开心,因为他的身后,还跟着白莞儿!
他们竟然是一起来的?
薄战夜并不知道兰溪溪在这里,抱起女儿后,他一边朝里面走,一边柔声问:
“今天开不开心?”
“嗯,妈咪给我买了好多我爱吃的!”
薄战夜诧异拧眉:“妈咪来了?”
“是的,下午来了一会儿,已经走了。”薄小墨跟着一旁,没爹抱,也并没有不开心。
因为妈咪说过,妹妹是女孩子,应该被爹地宠。
薄战夜抽出另一只手,揉揉他脑袋:“表现不错。”
然后,带着孩子进屋,吃饭。
宽大的落地窗内,灯光明亮,装修豪华。
桌上,一堆人其乐融融。
白莞儿穿的白色衣服,格外显眼,漂亮。
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白莞儿脸上带着笑容,不时望向薄战夜,表情里满是喜欢。
看的出来,气氛很好。
里面有多温馨,外面就有多寒冷。
兰溪溪今天白天穿的本就不多,这会儿冷的全身打哆嗦,牙关打颤。
最冷的,还是心。
她压根没想到薄战夜会带白莞儿回老宅吃饭,是在考虑和白莞儿结婚的事情吗?
难怪,难怪白莞儿那么有底气,次次跟她说新娘会是她。
原来底气都是薄战夜给的。
她笑了又笑,在原地站到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晚餐结束。
餐厅里,薄战夜让赵心兰带两个孩子去玩,自己则对白莞儿说了句什么,带着白莞儿来到花园。
兰溪溪吓了一跳,本能往里面躲。
好在,薄战夜和白莞儿并没发现她,从假山前走过,朝安静偏僻的地方走去,
她心落回原处,却跌落更深、更冷的冰谷。
这么晚,带白莞儿去那么隐秘的地方做什么?
“啊!”突然,脚下一滑,她整个人‘噗咚!’一声,猝不及防跌入假山池里。
冬季的水寒冷刺骨!冰凉入心!
兰溪溪钻出水面,浑身湿透。
“溪溪?”一道温柔焦急声音传来。
是薄西朗!
他站在假山旁,一脸担忧盯着她,朝她伸出大手。
兰溪溪快速拉住他手,爬起去。
薄西朗立即脱下身上的衣服包裹住她:“我去叫九叔,带你上楼换衣服。”
“不、不用。”兰溪溪冷的牙关打颤,说话都在打哆嗦:“不要让他和孩子知道,我要回去了。谢谢你。”
说完,她窘迫想离开这个尴尬难堪的地方。
薄西朗眸光一紧,追上去:“身上这么湿,穿着回去不冻死也会冻感冒,去我那里换衣服。”
他不由她拒绝,拉她上车,打开空调,然后带她离开。
他的公寓离这里就十分钟,加快车速,六分钟就赶到。
“这是兰娇的衣服,你穿应该合适,先将就。热水我给你打开了,快洗热水澡。”
兰溪溪这会儿实在太冷,顾不得其他,点头,走进浴室。
湿衣服褪下,热水从上方淋下,包裹她身子,渐渐将寒意驱散。
但,那颗心还是冷的瑟瑟发抖。
她想,没有什么比看到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自己还掉进冰水里,冻得瑟瑟发抖,更倒霉的事了。
整整洗了半小时,兰溪溪才穿着兰娇的衣服下楼
薄西朗熬了姜汤:“快喝一碗,还有备用感冒药,也一起吃。”
兰溪溪犹豫。
他直接道:“你不为自己身体想,也要为两个孩子想,他们知道你感冒,会担心。”
这下,兰溪溪也不再拒绝,接过药和姜汤,一一吃下。
“谢谢。真的很感谢。”
薄西朗扶了扶眼睛上的金丝眼镜的,道:“和我客气什么?我这条命不都是你救回来的?”
如果没有她,他还处于病状中,寝食难安,痛苦万分。
看着她低落苍白的小脸儿,他让她坐到沙发上,递给她一个暖手宝,柔声问道:
“今天一回家就看你站在假山后,是因为九叔?
你别多想,九叔他应该是有事才和白莞儿在一起。”
兰溪溪嘴角苦涩:“之前薄伯父找我说过了,白莞儿身上有财产,他希望白莞儿和九爷结婚。
或许,她的确比我更配得上九爷。”
薄西朗眸光一沉:“说些什么?九叔不会娶她,也不是看中财产的人。
如果你介意白莞儿的存在,我帮你解决。”
解决?
他能帮她怎么解决?
这种事,根本问题还是在薄战夜和白莞儿本身。
兰溪溪深吸一口气:“谢谢你的好心,我会处理好的。
你最近怎样啊?一忙起来,都没时间关心朋友们的消息。”
一句‘朋友们’,将关系瞬间拉远。
薄西朗面色微沉,瞳孔里的颜色也随之下降。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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