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怎么觉得要弄明白你说的这什么力、场,需要我用尽一生的时间才能勉强弄明白似的!”
陈俊燚挠着头,压力山大的说道。
“嘿,小子,你以为无缝天衣是随随便便就能织成的?”
“啊?这怎么就又扯到无缝天衣上了?”
“你难道不懂吗?力与场在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中,就相当于无缝天衣!这区别就在于是给谁织造的!武也好、术也罢!功业亦然!春秋当是!万法如斯!天地一指!阴阳无外!你与我,甚至天下人,俱都是在这力、场的天衣之中!”
邢永浩大言凿凿、真语炎炎的教诲道。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如此,难怪古人云:天衣无缝!那这果然不是虚言啊!力与场,果然是随着大道阴阳无处不在,无极不往!果真是天衣无缝!无缝天衣!哈哈……哈哈……”
陈俊燚似乎顿悟了些什么,开心的说着,然后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不愧是能与天外魔君面对面对战的奇门遁甲一脉的掌门!”
一道大笑声从远方传来,但这话语却是如在身前。
“你也来了有一会儿了,说说吧,周通老儿为什么没有前来赴约。”
邢老鬼看向了远方的云崖,淡淡的说道。
陈俊燚对这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客,感到十分的心惊。
他向着身前走了两步,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额头给提了起来。
“啊这……”
陈俊燚惊慌不已的双手乱抓、双脚乱踢的挣扎着,却是怎么也摆脱不开这只大手的掌心。
这大手的主人在光耀阳辉里,慢慢显出了影子,遮住了陈俊燚头顶上的一片明晃晃的炽热阳光。
“你这是人是鬼?”
陈俊燚脸色苍白的停止了挣扎,对着这捏着自己的额头,把自己提起来的陌生黑衣青年问道。
这黑衣青年不理会陈俊燚,语气恭敬的回答邢永浩道:
“武帝陛下,日理万机,如今又去往南源陨涯查探那天外陨星去了!”
“那不就是一块破石头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邢永浩无奈说道。
“哈哈……前辈自然是不屑于在乎这些凡夫俗子眼中的奇异之物的,但……天下还是沸沸扬扬的。”
黑衣青年豪迈的一笑,对邢永浩说道。
“所以……武帝周通这是不关心他的天命逆虚了?”
“不……前辈世外高人,不理会这人间正道沧桑,也却是逍遥自在的。但治大国如烹小鲜,这般闲情雅致、举重若轻、犹如神人之治的国度,也确实不再是像古时仙庭威盛时那样的平易近人了!”
黑衣青年把陈俊燚给放了下来,对着邢永浩恭敬躬身行礼说道。
“好吧……也罢!魔君降临以来,这天下终究是不再以人族一枝独秀的昙华盛世了!”
邢永浩也不再强求周通的亲自赴约。
“前辈道行擎天架海、巧同造化,我辈高山仰止、望尘不及!但前辈斗重山齐、时望所归……还望前辈指点江山、匡扶未白……”
黑衣青年神色俱恭敬、谦卑、端穆,诚恳的说道。
“唉……天地本已渺渺茫茫,更何况天外……”
邢永浩闻言难尽,看着天下白云苍狗,想着那天外飞魔,慨叹道。
“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此之谓至贵,可以为帝王师!”
青年再次景行仰止的至诚道。
“帝王师?这是你自己说的?还是周通?”
邢永浩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晚辈自然是忠实转达陛下的圣意!”
青年仍旧语气恳切的回道。
“哈哈……不错,这天下与我奇门遁甲一脉自然而然是系于一身的。不然我门千载万世以来,又怎么会逃不开、避不掉这天谴……只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邢永浩说到这里,盯着丁臻看了一眼。
丁臻躬身再拜,肃然道:
“若此者,五帝弗得而友,三王弗得而师,去其帝王之色,则近可得之矣。”
“既如此,你回去准备吧,我三年后带着这孩子下山!”
邢永浩颔首,郑重应道。
“喏!”
这黑衣青年恭恭敬敬躬身一礼,消逝而去。
陈俊燚拉了拉邢老鬼的衣角,满脸畏惧的问道:
“刚刚的……是人是鬼?”
邢永浩看着他,神情复杂,良久之后,才幽幽的说道
“你死一次不就知道了?”
……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陈俊燚经历过的事情,虽然很多都是世人都难以理解的诡谲奇异之事,但那都还是属于方外之人、世外之事,其中很多都不足为外人道也。
所以外人看他觉得很是奇怪。
所以不谙世事的他也很奇怪!
“你又在想着什么龌龊下流的事?”
一道调侃之声,再次把陈俊燚从回忆里唤醒。
陈俊燚看向了几位妙龄少女。
“小子,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昭阳雨又蹙眉问了一声。
“抱歉,刚刚走神了。”
陈俊燚有些恍惚的歉然说道。
“唉……算了,你先忙去吧,等会儿我让梅姨顺道交给你便是了。”
丁玥儿脸色有些忧郁的对他说道。
“哦……好的!玥儿,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陈俊燚也发觉了,不由问道。
“嘻嘻……你猜!你个小舟仔!”
丁玥儿看着他冷笑道。
陈俊燚一怔,有些不明白这自己发了一会儿呆后,又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
“嘻嘻……榆木脑袋……”
王麟允看着他,嘲笑说道,然后带着她的那些侍女离开了奇山道台。
陆小翎也对他摇了摇头,默默走了。
“拜拜……”
丁玥儿被昭阳雨拉着,对陈俊燚道了声别,也走了。
云寒月对他俏皮的抛了抛媚眼,也和她的姑姑一道走了。
此间眨眼功夫,便就只留下陈俊燚一脸茫然的呆立这在这里。
他怔怔的站立了良久,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不过他在仔细回想了几遍之后,还是没有想起什么来。
这就好像正是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一样,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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