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潭里的水很奇怪,我们昨天晚上杀了大量人脸怪鱼,天一亮随着压低的乌云慢慢散去,被血染红的潭水也很快恢复了清澈。
但白天则不一样,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潭水依旧是一片殷红。
这个样子即使我们再次下水,也看不清潭底的情形。
郝敬德望着一片殷红的潭水,沉思着问陆逍鸿和我:“昨天晚上攻击我们的那些人脸怪鱼跟白天的人脸怪鱼显然不是同一批,你们刚刚下去,发现它们的踪迹了吗?”
“没有!它们就像是集体凭空消失了一样!”陆逍鸿摇头说。
“水底会不会有洞穴之类的地方,那些人脸怪鱼都躲进去了?”郝敬德想了想又问。
“那些人脸怪鱼的数量不少,它们的体积也不小,若是洞口太小,一定钻不进去,可我刚刚简单的看过,鸡蛋大小的洞口都不曾见到。”陆逍鸿说。
“没有洞口?”郝敬德沉思着望向黑石潭。
“没有洞口,我发现这黑石潭应该是跟这一整块黑石岩石浑然成为一体,像是一个天然凹陷下去的天坑,连碎石都没有。”陆逍鸿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那些攻击我们的人脸怪鱼到底去了哪儿!”陆逍鸿点头说。
“等晚上再看看吧,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晚上再下潭!”郝敬德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这是石宪怎么办?”陆逍鸿望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的石宪,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
“带着他一起下去,如果晚上能找到入口,我们就直接进去!”郝敬德道。
“您也跟我们一起进去?”陆逍鸿望向郝敬德,“其实我觉得你留在这里照顾张教授他们更好,这里也不安全。”
“我你们下潭的时候我将萧天师布下的结界做了加固,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郝敬德说。#@$&a;
陆逍鸿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劝阻,郝敬德又道:“你不用试图说服我,胡灵救了志奇两次,又用鬼眼泪给文颖续命,这是份天大的恩情,郝某人我从不喜欢欠人的恩情,只有跟你们一起找到萧天师我才能安心。”
说着郝敬德扭头望向我开口道:“若是可以,其实我倒是希望胡灵能留在这里,你毕竟是萧天师唯一的骨肉,若是有什么事,萧天师一定会更难过。”
不待我开口,郝敬德又自言自语道;“不过你这丫头一定不肯安心留下,说不定还会偷偷跟着我们。”
我笑了笑道:“郝大叔果然了解我!所以我也不阻止您,您也别试图说服我!”
郝敬德微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a;(&a;
“对了,那我们都下去,陈瘸子怎么办?”我开口问道。
冬子目前基本没什么道行,万一陈瘸子耍什么花招,他肯定不是陈瘸子的对手。
郝敬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扭头望向陈瘸子。
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陈瘸子见郝敬德望向他,竟用尖细的声音道:“我跟着你们一起下去!”
我不由得多望了陈瘸子几眼。
突然想起来,他一直被捆仙索跟冬子连成一串,石宪背着冬子的时候,他一直跟在一边不紧不慢的朝前游。
冬子落水后,他被系在冬子手腕上的捆仙锁也扯到水底,当时我们都忙着去关心冬子的安危,忘了跟冬子连在一起的陈瘸子,但后来冬子被肖恩救到岸边,陈瘸子也跟着上了岸。
冬子没有因那些人脸怪鱼的攻击而受伤是因为有肖恩的保护,但肖恩绝对不会保护陈瘸子。
可陈瘸子同样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捆仙索能捆住他的灵力,所以陈瘸子一直没受伤只有一个可能,那些人脸怪鱼一直都没有攻击他。
或者因为陈瘸子的本质并不是人,所以那些人脸怪鱼才不攻击他,我想着。
但想了想又暗自否定了,肖恩同样不是人,但那些人脸怪鱼同样攻击肖恩。
这就有些意思了!
难道陈瘸子跟那些人脸怪鱼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郝敬德听陈瘸子这么说,点头道:“成,别妄想耍什么花招,否则……”
“我若想耍花招就留在岸上了,就凭他们几个,即使你用捆仙索将我捆住,我也有把握逃走。”陈瘸子眼珠子转了转,有些不屑的说。
“所以你跟我们下去还有别的目的。”郝敬德肯定的说。
“我想进去——”陈瘸子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被郝敬德套了话,立刻闭嘴不语。
“你想进去?”郝敬德盯着陈瘸子,“所以你对这个地方十分了解,甚至知道我们晚上下水一定能进地下古城?你想进去干什么?”
陈瘸子嘴唇颤了颤。
良久他突然对视着郝敬德的眼睛道:“我一定不会再害你们,甚至还会帮你们找到你们要找的人,但你必须答应我,如果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要帮我达成目的。”
“那得看你的目的是什么,皮子的话不可信!”郝敬德微微摇头:“而且,我们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我知道进去的方法!”陈瘸子用尖细的声音道。
“萧天师一个人能进去,我们就也能找到进去的方法,如果你听话,我可以考虑离开这里的时候放你一条生路。”郝敬德望着陈瘸子说。
“你们怎么知道那个人进去了?”陈瘸子惊叫出声。
郝敬德微微一笑,望了我一眼,我一直提着的心瞬间有了些着落。
我爸爸萧寒果然是进了地下古城,既然那个叫郑文朗的探险队员能活着从古城出来,以我爸爸的道行,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瘸子见郝敬德微笑,猛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这才发现,他又说漏嘴了。
见天色还早,我们也不能立刻下水,郝敬德敛去脸上的笑意,望着陈瘸子道:“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变成陈瘸子的,又是谁帮你推动巨石和那些土堆将我们困在山洞里的?别试图对我说谎,我若发现你有一句假话,现在就将你弄死,省的带你进去坏我们的事。”
说话的时候,郝敬德眸子里冒出冷冽的杀意。
陈瘸子对着郝敬德的目光,畏惧的颤了颤身子。
“真正的陈瘸子二十多年前就死了!”陈瘸子垂下头,似是做了良久的思想斗争,才慢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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