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的时候,周文背着王组贤回到旅馆,安排几个工作人员上山收拾道具,张国嵘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出来,一看两人架势顿吃一惊。

    “小贤受伤了?”

    王组贤趴在周文背上咧嘴美滋滋笑道:“嘿嘿,一不小心就碰伤了膝盖,不过文哥已经帮我处理好了。”

    “你是没事了,我就倒霉喽,背着一个大活人下山,累死我了。”周文郁闷的翻翻白眼,对还赖在背上的王组贤说:“丫头,都下山了,你就下来吧,你不知道自己很重吗?”

    “哼!我才不重呢!”王组贤撅着嘴气呼呼的从周文背上跳下来,哪有半点受伤的表现。

    “你们搞什么吗,又不是拍动作戏还能搞受伤。”张国嵘打量完这个又观量那个,见两人神色如常,下意识问道:“杀青了没?”

    “杀青了,哎,一个简单的动作ng20多次,创下我执导以来最牛叉的记录。小贤,回头我把那些ng镜头整理成花絮,让别人看看你的壮举。”周文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调侃道。

    “你敢!你要是给别人看的话,小心,小心我不理你了!”王组贤皱着鼻子,很是凶巴巴的威胁道。

    奈何她这种威胁没有半点杀伤力,只能让人感觉很可爱,张国嵘好奇的问道:“难道里边有少儿不宜的画面?”

    “内容健健康康,只不过吧,有一次小贤失误……”周文坏笑着还没说完,王组贤就虎着脸冲过来拼命,粉拳噼里啪啦打在周文身上:“不准说,不准笑……否则我真不理你了!”

    “呃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失误,失误而已。”

    周文越是解释,张国嵘越是来了兴趣。一个劲的追问不停,气的王组贤原地跺脚。

    “别再跺了,小心伤势复发。”周文指着她的膝盖说:“用暗劲推拿很消耗气力的好吧!”

    张国嵘颇有些羡慕道:“阿文的暗劲推拿很爽的,恭喜小贤也享受到天王巨星般的待遇!”

    “哼,不理你们了。我去睡觉!”王组贤气呼呼的离开。

    “阿文。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的好奇怪啊。”

    “真的没什么,哎,背着小贤下山好累的说。我去休息了哈。”周文笑着离开。

    张国嵘挠挠头,凭感觉他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于是回房换好了衣服兴致勃勃的上山围观。

    好不容易到了片场,张国嵘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到七八个剧组人员正忙着往外泼水。片场是从凤凰山景区租借的,拍摄完毕肯定要给人家打扫干净,这本没有什么,问题是……这帮人不仅往外泼水,还往外搬运很多碎木头。

    “喂,里边什么情况?”张国嵘拦住一个工作人员问道。

    “你自己进去看吧,没有一上午时间是打扫不出来喽。”工作人员郁闷的埋怨道。

    张国嵘闻言几步进了破庙,好家伙,就见整个片场好像被水淹一样。一地水淋淋的,很多原来的装饰家具被水浸湿,这还不算呢,有几件拍摄道具好像遭过什么暴力破坏一样,最醒目的当属那个用来拍戏的浴桶。此刻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好像在向世人无声诉说着它可怜的遭遇。

    “不就是排场戏吗,怎么闹的好像世界末日一样,难道昨晚这里真的被姥姥洗劫了?”张国嵘现在是满脑子问号和不解。联想到周文说过这是一场失误,而且还是王组贤导致的失误。他就越发好奇事情的真相。

    不过现在看来想从两个当事人嘴里问出答案是没希望了,张国嵘不由将视线集中在两台摄影机,心想没准能从里边找到答案。

    张国嵘在山上胡乱猜测的时候,山下的旅馆里,周文正与王组贤“谈判”。

    “文哥,你没把最后那盒胶片落在山上吧?”王组贤看上去有些担心。

    周文指着桌上密封好的胶片说:“喏,一起拿回来了。”

    王组贤闻言长长松了一口气说:“拿回来就好!”

    周文拍着胸口保证道:“放心吧,我不会被外人经手的,再说就是被人看到也没什么吧,咱们又没做什么事情。”

    王组贤板着脸说:“可是很毁形象啊,往常我在大家面前都是乖乖女……都是你害的!总之不能让别人看到就是了。”

    “好吧。”周文点点头。

    “文哥……”

    “嗯?还有什么要求?”

    “我们之间的约定还算数吗?”王组贤声音小到不能再小。

    “我们之间好像有两个约定吧,你问哪一个?”

    “还有哪一个?就是昨晚在山上的约定啊。”

    “都给你勾过手指,不守约定可是小狗呢。”周文笑着说:“我可不想做小狗,当然要守约定了。”

    “真的?”王组贤闻言脸上总算看到了笑容,她嘿嘿笑着说:“就知道文哥最好了。”

    周文说:“首先你得达到我定制的要求和目标,如果你一辈子达不到,呵呵。”

    “我会拼命努力的!”王组贤不服气的说。

    “好了,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快去收拾行礼吧,另外别忘记吃点预防感冒的药。”

    “又赶我走,你果然讨厌人家。”王组贤撇撇嘴站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咬着嘴唇问道:“文哥,我听红姑说好像推拿针灸能够那什么。”

    “那什么?”周文疑惑的眨眨眼。

    “就是那个喽。”王组贤急的双手在胸前比划着,还虚抓了几下,满脸羞云。

    王组贤只是做了个手势,周文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忙惊慌道:“呃!不能吧,红姑怎么可能把这么**的事情告诉你。”

    “女人谈论这些很平常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组贤不以为然道:“我就是想知道能不能再变大点。”

    “严格说还是有些效果的,不过这种事情需要本钱,本钱足够的话通过固定的穴位按摩,还是有希望变大的。”周文龇着牙,神情很是尴尬道:“小贤,其实你身材很好了。不用在意这些。”

    “文哥,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好不好?”

    “这样不太好吧……”

    “反正我都被你看过了,也被你摸过了,我又不让你负责。你还害羞什么。”

    “……!”

    《倩女幽魂》杀青。当天下午周文率领剧组返回港岛,一路上张国嵘不停的询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奈何他问破了喉咙,两位当事人一致强调是意外和失误。

    张国嵘瞪大眼睛非常疑惑的问道:“意外?如果水撒了是意外的话。那个浴桶怎么被破坏的?你们别说昨晚跟姥姥大战三百回合!”

    “好吧,我实话实说。”王组贤深吸一口气说:“剧本的情节你还记着吧?”

    “记着。”张国嵘点点头说:“当时为了躲避姥姥和小青的追查,宁采臣躲在浴桶里掩藏身上的气味,因为在水里憋时间太久露出头来,被姥姥闻到气味。危急时刻小倩……”

    “对哦,问题就出在我弯腰下去的时候,结果因为惯性太大,一不留神把浴桶推翻了,然后文哥连人带桶在地上滚啊滚啊,嘭的一声巨响,桶裂了,水撒了,文哥也穿着湿漉漉的底裤爬出来了。满脸还贴着花瓣呢,样子要多糗有多糗,哈哈哈。”

    “真的假的?”张国嵘疑惑。

    “不信你问问文哥。”王组贤祸水东引,颇有些小紧张。

    周文的嘴角不停抽搐,没好气道:“她说真的就是真的。”

    “靠。原来真相如此没意思,枉我浪费一上午时间猜测,竟然没有一个靠谱的。”张国嵘闻言不满的嘟囔道。

    “你都猜测什么了?”这下轮到王组贤好奇了。

    “我还认为你们两个孤男寡女趁着没人的时候,在山上天雷勾地火重演聂小倩和夏侯剑客不得不说的故事呢。啧啧,那得多香艳多**啊。”

    “……!”

    周文和王组贤齐齐投来鄙视的眼神。然后车里传来张国嵘的求饶声。

    ……分割线……

    《卫斯理传奇》上映第三周累计票房2800万,年度票房第二,跟票房冠军《龙兄虎弟》只有不到800万的差距,雷老板对这个成绩相当满意,心情大爽之下给剧组每人派发红包,并在周文返回港岛的第二天晚上广邀业内好友举行盛大庆功酒会。

    根据目前的票房趋势,《卫斯理传奇》大概能收回3500-4000万左右的成本,也就说其实雷老板在这部电影上是赔钱的,前后投资了5800万,除特效部分占了十分之一外,剩余的钱主要浪费在第一版拍摄上,而周文负责重拍到杀青用了不到2000万,其中还有800万是他的片酬和导演费用。

    即便是如此,雷老板也是很知足的,他知道如果不是周文接手的话,这部电影上映的成绩会惨不忍睹,票房扑街他不在乎,被嘉禾邹先生笑话落了面子才是悲剧。

    而且,别看《龙兄虎弟》票房、口碑折腾的风生水起,业内人都知道程龙是大手大脚的主,嘉禾也是在亏本赚吆喝,两家五十步笑一百步,只不过雷老板的运气强那么一点点,遇到了福将周文!

    “阿文,那800万的尾款一周前我打到你们公司账户上了,现在票房2800万,再有两周绝对能超过《龙兄虎弟》,哈哈,被嘉禾压了一年多,今天总算扬眉吐气了,来,做哥哥的敬你一杯!”雷老板发出爽朗的笑声。

    碰杯之后,周文笑着说:“坤哥真是痛快人,不过你派的红包太厚重了,我有点受之有愧啊!”

    周文红包里的数额是200万,足见雷老板何等的场面。

    “多吗?我感觉还不够呢,比起你让我长的面子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本来想送你一辆跑车的,不过一想你有了全球限量级的豪华跑车,对其他货色未必看在眼里,我还是送点钱实惠啊!”雷老板大手一挥相当豪爽。

    “承蒙坤哥厚爱。”周文拱手感谢。

    雷老板大咧咧的说道:“阿文,听说你的新片杀青了,准备什么时候上映?金公主院线全天候备着,你想连续放映半年都没有关系!”

    周文颇有些惊讶道:“半年你会亏死的。一部古装鬼片,用不上折腾这么大的动静。”

    “就是因为外界不看好古装鬼片,我才大力支持你呢,你给我挣了面子,做哥哥的在关键时刻岂能不支持你!”雷老板正色道:“他们越看不起古装片。老子越连映半年。随着放映时间延长,票房怎么也得达到令别人咋舌的数目吧。”

    雷老板的想法很简单,别人看不好是吧,老子用院线大力支持。他就不信一部电影上映半年赚不到钱,别看他是商人,有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却非常江湖气概,这样做完全是力挺周文。

    所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多谢坤哥仗义援助。阿文敬你一杯!”周文举杯回敬,颇受感动。

    “见外了,见外不是!”雷老板喝完酒后,忽然抿着嘴笑道:“我听说你的《拳霸》在北美卖的不错,上映一个月后从50家扩展到300多家,能不能给我透露个准确数字,周氏到底拿到了多少纯利润。”

    “不多,第一期的票房分成税后不到500万的样子。”周文神秘的笑道:“这个成绩在好莱坞很一般。”

    “很一般?”雷老板双眼突起咧嘴笑道:“如果让邹文怀听到你这话,肯定会吐血三升的。他力捧程龙的两部电影收入未必有你第一期收益多,你小子,哎,让我太羡慕了!”

    周文眉毛一挑,语气豪迈道:“坤哥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咱们两家联手,你出钱,我出力,争取在大洋彼岸赚他个金钵满盆!”

    雷老板闻言。使劲点头道:“好气魄,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哈哈。你就不怕血本无归?看看嘉禾折腾了这么多年,程龙在北美不止一直亏损着吗?”

    “他邹文怀能亏的起,我雷觉坤比他家底更殷实,有什么亏不起的!”雷老板毫不在乎道:“关键是我对你有信心,这就足够了!”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两人碰杯饮尽,说说笑笑。

    “哎呀,恭喜雷老板,恭喜周老板。”

    周文目光一凝,脸上表情立时精彩起来:“大佬金,你怎么也在这里?”

    雷老板笑吟吟的解释说:“我跟他的老板有些生意方面的合作,再说永盛也是业内新贵,于是顺便邀请过来,想不到你和金先生认识。”

    来人正是金劭阳,今晚代表华盛、华强两位老板出面,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雷老板太客气了,什么金先生不金先生的,你叫我小阳或者阿阳都姓。我和阿文认识很久了,况且永盛能有今天的发展还是阿文当初指点迷津呢。”

    “哦?你还真是福将啊,我就说永盛几年前籍籍无名,好像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一样,原来背后有你做军师,难怪,难怪!”雷老板连连惊叹,周文的人脉之光,背后关系网之复杂,确实超乎了他的想象。

    “我当初只是随口说说,关键还是永盛找到了适合的发展路子。”周文笑了笑,要知道他一开始可没安什么好心,否则也不会祸水东引的怂恿永盛到日本发展av事业。

    “下个礼拜《精装追女仔》上映,来之前华盛老板特别叮嘱说:若是雷老板有时间的话还请务必赏光参加首映礼?”金劭阳笑嘻嘻的样子憨态可掬,负责永盛一年多来,身上的煞气掩盖了不少,此刻言行举止倒也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意味。

    “一定一定!”雷老板点头,举了举杯子说:“你们两个先聊,我去那边应酬一下。”

    等雷老板离开,金劭阳嘿嘿笑着说:“看不出来,你和雷老板关系非同一般啊,有了这位大金主做后盾,周氏的崛起指日可待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周文冷眼看着他说:“说吧,又打的什么坏主意。”

    “别把我看的这么坏好不好,难道我找你就别正经事商量了?”金劭阳苦着脸说:“好吧,我直接说,公司刚签了个女艺员,老板的意思是送给你调教半年,让她提升点名气和身价。”

    “……”周文扶额头疼:“靠,为什么找上我啊,我又不是开收拢所的。”

    “嘿嘿,谁让你是全香港最擅长捧人的老板呢,帮个忙吧,权当是给我个面子。”金劭阳挤眉弄眼的哀求着。

    “这事回头再说吧,我都没见过她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包装定位。”周文兴趣乏乏的说完就要离开,却被金劭阳一把拉住:“兄弟先别着急走啊,我知道你没时间见她,这不帮你把人喊过来了嘛。”

    金劭阳不由分说,转过身冲远处喊道:“阿敏,过来陪周先生喝一杯。”

    周文刚要埋怨金劭阳的大包大揽,但是等他看清来的女孩样貌时,立刻改变了主意。

    ---状态不对劲,两万四计划破产,天热的头昏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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