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皇上回宫,太医院的御医们都给皇上瞧过了,却没有一个能说出问题的,只道皇上是在熟睡,龙体很康健。”
李安愁眉苦脸,皇上都在接风宴上吐血了,这般的情况怎会是龙体康健,肯定是太医院的御医医术不精,胡说八道。
宁璇微微皱眉,皇上吐血,她的反应是最快的,当时虽没来得及诊脉,可有一点她却很清楚,皇上那种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了精气的状态,不可能龙体康健。
看了眼李安,她斟酌后终究是提出了疑惑:“李公公,先前皇上昏迷,之后为何突然不让我为皇上诊治了?”
她为了给皇上寻找解决昏迷的法子,特地去寻向宏义和向半雪,虽说中间出了差错,可她没再被引进宫是事实。
若非如此,宁璇也不会想尽办法入宫,最后还给皇后诊脉诊出了喜脉。
李安脚步微顿,稳重的神情里多了些许窘迫:“那会儿出了些意外,所以,没来得及。”
依她看,那会儿并不是出了意外没来得及,而是单纯不想让她给皇上诊治吧?
宁璇暗中叹息,其中肯定有什么隐瞒之处,但李安不说,她也不好追问。
说到底,她对皇上而言也只是民间的郎中,最多有个郡主封号罢了。
垂下的手突然被抓住,宁璇稍稍侧头,刚好望进了一双带笑的墨眸。
燕北枫没有言语,手上稍稍用力,以无声的动作让宁璇放松。
很快,几人进了皇帝寝宫,龙床边十来个御医围着,个个皆是愁容满面,发现宁璇和燕北枫时,连忙围了过来。
“见过王爷,见过郡主。”
燕北枫微微颔首:“不用多礼,皇上如今情况如何?”
其中一个御医开口:“皇上还是昨日的情形,瞧不出一点问题。”
剩下的御医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宁璇皱了眉头,一言不发的上前给皇上诊脉,过了片刻面上闪过一抹惊异。
御医们还真没说错,皇上的身体瞧不出丝毫问题,然而昨日皇上能恢复可是她施针所为,宁璇是绝不相信这个结果的。
也就是说,皇上身体里存在着什么难以察觉的东西,难不成是蛊虫?
猜测上了心头,宁璇越想越可能如此,转身便道:“替我取些牲畜的鲜血来。”
李安不解,可还是吩咐人去拿了牲畜的血来。
宁璇什么都没做,只是将血洒在了皇上的衣服上。
随着时间流逝,皇帝的脖颈处突然多了一个凸起,在众人的注视中那个凸起顶了一下又消失不见。
一个御医惊呼:“那是什么东西?”
其他御医没有做声,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
下一瞬,皇上的手背上又出现一个突起,同样是顶了一下便消失,之后便没了动静。
不,应该不是没了动静,而是那凸起出现的地方被遮挡住了。
宁璇松了口气:“我知晓是什么东西了。”
十来个御医交换了目光,脑子聪明的已经有了答案。
“皇上体内的是蛊虫,对吗?”
宁璇颔首:“不错,就是蛊虫。”
她神色十分复杂,在皇帝体内的蛊虫已经被拔除一次的情况,她根本没想到还有第二种蛊虫。
想到这些日子里,皇帝都被那第二种蛊虫折磨,宁璇便有些说不出话,是她医术不精,才会让一国之君遭受这般无妄之灾。
“是我的问题。”
宁璇说着,将手里的碗递给旁边的小太监,眉眼中透着凝重:“这种蛊虫诊脉诊不出来,想要处理还得要些时间,诸位大人,我希望你们能帮我。”
御医们再次交换目光,都有些羞赧。
“郡主的医术在我等之上,我等也帮不了什么,只能说听候郡主差遣了。”
“对对对,听候郡主差遣。”
宁璇仔细辨别了下,确定这些御医说的都不是客气话,便做了安排。
拔除蛊虫是最要紧的,蛊虫被鲜血引诱显露,那便试试让蛊虫汇聚到一个地方,再想法子拔除。
国不可一日无君,届时便是无法拔除,也能让皇上先苏醒。
皇宫里,宁璇领着御医们为皇上拔除皇宫。
北郡侯府里,牧休然和宁瑶拜过堂,正欲将新娘子送入房间,侯府大门突然倒下,巨大的撞击声掩盖了嘈杂的动静,宾客们鸦雀无声的望着侯府大门口,一堆乞丐正朝里张望。
而站在侧边的,赫然是一个衣着华贵,微笑着手摇折扇的男子。
“是五皇子。”
寂静中,有人喊出了来者的身份,不过刹那,很多人都望向了牧休然,五皇子带了那么多乞丐来,小侯爷会做何应对?
其中有自恃身份高贵的,面上已然露出不悦,想都不想便要离开。
下一瞬,十来个乞丐便堵住了那些宾客离开的路。
“本王都在这儿呢,你们有何资格走?”
炎晨轩好整以暇的反问了句,慢悠悠走到牧休然身前:“前两日,本王与这北郡侯府的小侯爷生了些误会,便想着要在今日这大喜之日给小侯爷赔个不是,本王想,小侯爷不会不给机会吧?”
牧休然面色冰冷:“五皇子的不是,本侯可不敢受……你做什么!”
语气陡然变化,牧休然动作迅速的横跨两步,挡住了炎晨轩奔向的步伐,同时抓向炎晨轩伸出的手。
谁知炎晨轩一个侧身,躲过他手的同时又往后瞧了一眼。
聚在侯府门口的乞丐接受到目光,瞬间涌进侯府,夏日本就炎热,乞丐身上的恶臭味散开,哪怕是还能绷着的宾客都慌了。
“来人,快将这些乞丐赶出去!”
“放肆,北郡侯府不是你等乞丐能……呕……”
慌乱间,炎晨轩到了宁瑶身后,在诸多注视中,慢条斯理的掀了新娘的红盖头。
宁瑶面容显露的同时,周遭一片寂静,连着乞丐涌进侯府带来的慌乱皆被忽视。
五皇子,这是完全把北郡侯府的脸面踩在脚底下了!
牧休然盯着炎晨轩,垂下的两手一点点攥紧,牙齿咬的咯吱作:“炎晨轩,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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