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燕北枫见了一面,宁璇离开老太太院子时,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连带着脚步都轻快起来。
另一边,沈艳翎正在和昏迷醒来的妇人交谈,很快便弄清楚了事情的细节。
“也就是说,你的夫君还活着,只是被关在了府衙大牢里?”
妇人齐氏颔首,眉宇中皆是忧愁:“是的,民妇夫君涂博文乃一介书生,如今被困在大牢里,民妇连见都不能见一面,也不知他眼下如何了,孩子还小,民妇着实是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来寻郡主帮忙。”
沈艳翎目露怜惜,温声道:“你且放心,只要此事你有理,她必定会帮你,只是……”
“只是如何?”
沈艳翎顿了一下,在齐氏按捺不住追问时,指尖轻点了下膝盖,继续说道:“只是,你需要告诉我一件事。”
齐氏面露慌张,可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需要民妇说什么?”
“谁给你出主意,来寻的永乐郡主?”
齐氏陷入沉默,方才的紧张按在心底,连带着眼神都多了几分闪躲。
见状,沈艳翎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所以,你不打算说么?”
齐氏低着头:“不是不说,而是……”
“而是不能说。”
一道清冷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沈艳翎和齐氏同时转头,就见宁璇一身白衣站在门外,阳光落下,风吹动着衣袂翻飞。#@$&a;
好美!
沈艳翎看的有些入神,突然反应过来,扭头望向齐氏,不悦地说:“齐氏,你这人好生奇怪,既要人帮忙,又不说实话,如此叫人怎么帮你?”
齐氏抿唇,带着哀求的目光落在门口。
对上她的视线,宁璇心中生了些许无奈,走投无路的夫人来求助属实正常,只是齐氏这般,万一藏了些关键,最后为难的反而是她。
眼见着屋中一片寂静,齐氏放在被褥上的手指一点点攥紧,惨然一笑。%&a;(&a;
“所以,群主不想帮民妇么?”
宁璇叹息:“不是不帮,而是你瞒了事情,齐氏,本群主不可能拿着自己的名声来赌你说的都是真的。”
齐氏激动的掀了被褥:“可是民妇说的就是真的,郡主,民妇只为了救自己的夫君,绝无他意,您……”
她控制不住情绪,边说边往宁璇身前靠。
沈艳翎心头一凛,忽而横跨一步挡住齐氏:“不管你是为了救谁,旁人没有拿名声赌你话语真假的可能,齐氏,这屋里的人,没有谁欠你。”
齐氏顿住,瘦削的身体在周遭的布置衬托下,显得十分疲弱,犹如一只受了伤的小猫,无助且又恐惧。
宁璇瞧着眉头微皱,燕北枫与她说明日事情便会了结,齐氏的事还是等到明日过后再说吧。
想着,宁璇出声道:“先躺下吧,你的身体很弱,需要好好调养,至于你所说的救你夫君的事,等明日过了再说吧。”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齐氏,她倏地往前一步:“为何要等明日过了?郡主,等明日过了就来不及了。”
宁璇沉默,忽而对齐氏生了几分怀疑。
齐氏的夫君已经在牢里关了些时日,之前她不着急,如今见了她反而着急起来?
可惜了,她必须等明日过了再做处理。
“就明日过后再说,齐氏,眼下是你求着本郡主,赌是本郡主求着你。”
言罢,她示意沈艳翎随自己离开。
关上的门挡住了外间的阳光,也隔开了双方的视线。
沈艳翎扭头看了一眼,冷哼道:“这个齐氏好生的古怪,还说什么没日过后就来不及了,关在大牢里的人,还能死了不成?”
宁璇微微一笑:“不用管她,再怎么奇怪也只是个普通百姓,一切的明日过后再……”
等等!
宁璇神色忽地凝重,望着沈艳翎没了声音。
沈艳翎一愣,怎么突然不说了?
想着,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宁璇说:“一个秘方,值得宁瑶花那么大心思对一个普通百姓动手吗?”
沈艳翎皱眉:“许是那个方子要紧?”
“是方子要紧,还是有方子的那个人要紧?”
宁璇的反问让沈艳翎陷入沉默,她思来想去,愣是想不到这两者中间可联系的地方。
“方子和人,宁瑶不是只拿了方子么?”
她不太肯定的说着,一点灵光突然闪过,沈艳翎忽地明白过来,这件事的关键不是宁瑶拿了什么方子,而是她何时与官府的人如此熟识了。
一个方子,再怎么珍贵也不至于一个人关进大牢。
“宁瑶,或者指使宁瑶这么做的人,想杀了齐氏的夫君。”
宁璇颔首,轻轻鼓掌:“阿翎说的不错,左右无事,随我去府衙走一趟如何?”
才做的决定转瞬便被推翻,宁璇得了沈艳翎的肯定,一人一匹马直奔府衙。
谁知到了地方一问,府衙的人不准他们探望涂博文。
一个衙役挥手说:“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这会儿不能探望犯人的,快些离开吧。”
宁璇和沈艳翎交换了个目光,后者直接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往官差面前一放。
“这块令牌,可能让我现在进去探望?”
衙役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沈艳翎手中的令牌,一句“不能”还堵在喉咙里,便卡住了。
“皇,皇上的……”
沈艳翎眼眸冰冷:“皇上亲赐的令牌,你可还有问题?”
“扑通”一声,衙役跪倒在地:“没有,小的绝没有问题。”
“既如此,那便在前面带路吧。”
说话间,沈艳翎收起令牌。
昏暗的牢房里,脚步声被放大,仿佛无处不在的声音给人心头添了些微凝重。
宁璇和沈艳翎随着衙役往里走,与刑部大牢不同的是,官府的大牢非常热闹,随处可见靠墙坐着的人,还有不少衣衫十分整洁的。
这官府大牢,怕是存了某些交易。
宁璇漫不经心想着,耳边突然多了声惨叫,她本没在意,忽而瞥见衙役面色紧张,一股不安从心头升起。
“方才惨叫的人是谁?”
轻飘飘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然而走在前方的衙役却膝盖一软,跪下了。
涂博文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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