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上的刺客和陈志宇有关?”
一句询问出口,宁璇看着默不作声的沈艳翎没了言语。
书生陈志宇,沈艳翎意外认识的一个男人,她知晓那个男人对沈艳翎有影响,万万没想到这份影响能深到沈艳翎不顾大局。
想到先前沈艳翎在陈志宇的劝说下躲到红云别院的事,宁璇闭上眼,满心都是震惊,:“阿翎,那可是宫宴,你还记得宫宴上死了多少人么?”
沈艳翎垂眸望着地面:“我知晓,但是阿璇,当时已经来不及了,我便是说了又有何用?更何况,我也不知那到底是真是假,所以……”
打断她的话,宁璇一字一顿的说:“不论是真是假,你说了,就有转圜的余地。”
到了这时,她也懒得再和沈艳翎浪费口舌,确认了沈艳翎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之后,宁璇已经不想逗留了。
“阿翎,此事我会替你保密,但宫里会不会查到我不做保证,你好自为之吧。”
扔下话,宁璇径直离去。
沈艳翎几次开口想挽留,可在话出口前又按了下去,宫宴上会出现刺客的事,真不是她要隐瞒的,实在是当时……
她低着头,两只手搅动着,不安和踌躇在眼眸中闪过。
另一边,宁璇出了镇北将军府,上了马车后想到沈艳翎的举止,绕是她自觉淡然,此时也被气的有些说不出话。
燕北枫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见到这番模样,心头便有了些思索。
“承认了?”
宁璇颔首:“确实承认了,不过她只承认知晓此事,却说没有掺和其中。”
说到这里,她想到陈志宇,视线立时落在燕北枫面上。
“璇儿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礼部尚书陈庆之子,陈志宇,你可认识?”
燕北枫知晓这个名字,先前沈艳翎被骗到红云别院就是陈志宇做的,此时璇儿提起,那就说明——
“宫宴上的刺客,和陈志宇有关?”
他眉头微皱,手下调查的关键都在沈艳翎身上,反而忽略了这个变化。
礼部尚书之子?
他倒要看看这个陈志宇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
思绪转过,燕北枫道:“我让燕一立刻去查。”
之后二人都未说话,车夫驾着马车一路回了宁府,二人刚进院子,燕一便匆匆赶来,带来一个让人十分震惊的消息。
“天牢被劫,向宏义目前下落不明。”
宁璇和燕北枫交换了个目光,二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一个就快被斩首的人被劫走了?
宁璇问:“天牢劫人,很容易吗?”
燕北枫哑然,不怪璇儿这般问,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第一个想法也是如此。
“天牢劫人容不容易是其次,眼下要紧的是向宏义的行踪。”
宁璇一想也是,迅速收敛纷杂的思绪:“你且去忙吧,向宏义被人劫去,京城里怕是又要闹腾了。”
“好。”
燕北枫没多逗留,很快便带着燕一离去。
宁璇盯着眼前的冰块看了会儿,“柳云儿”三个字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向宏义被劫走,会不会将目标转到柳云儿身上?
思绪转过,她立刻喊来紫竹:“柳夫人眼下可在院里?”
紫竹答:“柳夫人在清晨便出府了,至今未归。”
“至今未归?”
宁璇的平静不复存在,倏地起身:“可知晓她出府去何处了?”
紫竹摇头:“奴婢不知,早上柳夫人离去,只有紫秋瞧见,奴婢还是从紫秋那边听来的。”
“让紫秋立刻过来见我。”
“是。”
紫竹转身去寻人,然而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见到紫秋,想着可能去了府里其他地方,便继续去寻。
在这期间,宁璇一直在琢磨柳云儿突然出府的目的,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小姐,紫秋不见了。”
紫竹小跑着回来禀报,额头上皆是奔波中热出的汗水,然而她心头的焦急却是更甚。
无端端的,紫秋怎么会不见?该不是出事了吧?
宁璇皱眉问道:“你先前见到紫秋是何时?”
“就在半个时辰前。”
半个时辰前?
宁璇沉思:“可有去前后门问过,她会不会出府了?”
“问过了,前后门的守卫都说没见过紫秋。”
没出府,但在府里却寻不见?
宁璇思索着觉得奇怪,不觉将目光放在主院:“可有去主院寻过?”
此话一出,紫竹没了声音,她四处寻人,却偏偏忘了主院。
“奴婢这就去主院瞧……”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几道轻喊:“紫竹姑娘,紫竹姑娘?”
宁璇看了眼紫竹,见她也是一脸茫然,便让她去看看情况。
片刻后,紫竹满脸恍惚的回转:“小姐,管家来说,府里有人拜访要见您,正在前厅等着呢。”
要见她?
这会儿谁要见她?
宁璇怀着疑惑去了前厅,刚进门便望见了上方端坐的一个男子,黑色的面具覆盖了整张脸,但最吸引人的却不是那张面具,而是面露后露出的那双眼眸——一双蓝色的眼睛。
“胥……”
一句“胥行”才透了一字,上首的男子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宁璇抿唇,朝外看了一眼:“此处不适合谈论,随我来。”
男子微微颔首,一言不发的跟在宁璇后方。
一路上,宁璇心绪皆不平静,跟在她后面的乃是古月皇子。
前些日子,古月使臣队伍回转,刚出京城就被人截杀,整个使臣队伍都没了命,唯独其中的古月皇子胥行没了踪影,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胥行也没命了。
而后古月借势对西炎大肆派兵。
没想到打了几月,胥行自己回来了。
紫竹关上院子的门,护卫牢牢护住整个院子。
看着胥行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双被球球称赞了数次的蓝色眼眸,宁璇皱了眉头。
“京城外古月使臣队伍被人截杀,可谓是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口,你是如何逃出去的?”
顺手将面具甩在桌上,胥行简单的说了下过程,话音一转,他问及京城如今的情况:“京城如今是何情况,怎得这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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