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正黑了脸:“宁府的安危问题,难道不比你没说完的话重要?”
宁璇嗤笑:“我的院子我能护住,宁府的安危问题与我何干?”
“你……”
宁中正瞪眼,恼火之余却又寻不出话,最后只能按住,耐着性子问:“你既然不管宁府,那又想说什么?”
“赔偿。”
宁璇吐字如钉,带笑的眼神让宁中正心头微突,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两眼死死的盯着宁璇。
“你居然,敢过来跟我要赔偿?”
片刻后,宁中正没控制住质问的声音。
那般神情,若非周围的人,宁璇都觉得他会扑上来动手,不过她不在意,要是宁中正都能碰到她,那她一身本事也就白学了。
“为何不敢?因为府上的守卫不周,无端端的令本郡主受到惊吓,若此事在京城里传开,不知朝廷那些大臣会如何想宁府,又如何想你呢?”
慢条斯理的话语让宁中正黑了一张脸:“宁璇,你这种威胁对我而言根本无……”
“皇上。”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宁璇便让宁中正说不出话来。
其他大臣可能只是笑话,但是皇上呢?
皇上若知晓你宁中正连府中的人都管不了,稍微一延伸,朝廷里的事你又能做多少?他还敢信任的将事情交给你吗?
说白了,宁璇掐准的就是宁中正心头的顾虑,你想要银子,还是要在皇帝面前的模样?又或者,在其他同僚面前的脸面?
时间一点点流逝,宁中正的脸色变化不停,各种思绪纷杂而来。
宁璇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一点都不在意宁中正看她的眼神,于她而言,达成今日来算账的目的便可,其他无所谓。
脸面,皇上的信任……
这两者都是宁中正看重的,所以她的目的必能达成。
毕竟,宁中正的弱点就实打实的摆在了明面上,不拿捏岂不是白费?
许久,宁中正深吸口气:“你们都退下吧。”
周围的下人不敢逗留,行礼后便轻手轻脚的离开,连着方才求饶的管家都不敢停顿。
不过转瞬间,院子里剩下最多的就是宁璇和她带来的人。
宁中正神情难看地说:“宁璇,让他们退下。”
宁璇眼皮都未动一下,没有正面回应,却也表示了意思。
“宁大人,他们是我的人。”
宁中正怒吼:“宁璇!”
唇角微扬,宁璇往后一靠在椅背上:“宁大人无需这般大声,本郡主耳朵不聋,五百两白银,给了本郡主就走,出了这个院子,他们不会说上一句话。”
“你……”
眼看着宁中正又要动怒,王夫人慌忙上前:“老爷,老爷莫气,别把身子气坏了。”
宁中正闭上眼,在身边人的安抚中,许久才稳住情绪:“五百两白银太多了。”
“封口费,怎能叫多呢?宁大人要是不给,我可得去京中贵女们面前好生的说说今日的……”
“我给!”
宁中正再听不下去,迅速打断宁璇的话,便喊了管家来。
看着他的举止,宁璇唇角勾起的弧度逐渐加深。
唔,白来的银子。
若是可行,她还真希望能够多多益善呢。
不过罢了,经过今日,宁中正肯定得管着府里的人,可惜了。
没过多久,紫竹收起管家递来的五百两银票。
宁璇撑着扶手起身:“宁大人,下不为例哦。”
宁中正心头的气血再次翻涌。
王夫人紧紧抓着他的手,担忧的喊了一声:“老爷。”
“放心,我还没那么轻易被气出毛病来。”
宁中正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眼前阵阵发黑。
宁璇,还真是踩死了他的底线,让他连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王夫人轻声说:“老爷您……”
“爹,娘。”
宁瑶带着丫鬟跑来,一见站在院里的人,不由抿唇:“女儿方才瞧见了……”
“咳咳!”
王夫人重重咳了几声,对上宁瑶茫然的眼眸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宁瑶虽然不解,可也听了话,没再问下去。
然而母女两的眉眼官司都被宁中正看在眼中,想起方才宁璇的威胁,一口气冷不丁堵在心口。
同为他的女儿,那宁璇真是一点都比不上瑶瑶。
燕王,都是有那个燕王!
看样子,他得寻个不输燕北枫的夫婿给瑶瑶,如此才能压制住宁璇。
这个宁府,做主的是他,不是宁璇!
“进屋说。”
宁中正甩袖进屋,王夫人给了宁瑶一个眼神,二人迅速跟上。
门关上的刹那,宁瑶便听见一句询问:“瑶瑶,京中的少爷公子,你可有瞧中的人?你觉得,北郡侯府的小侯爷如何?”
宁瑶还未应答,王夫人已惊呼出声:“北郡侯府?那不是皇后娘娘的母家?”
宁中正微微眯眼,一丝算计从眼底闪过:“没错,就是皇后的母家。”
王夫人心里一动,她原先定的人是太子,可瑶瑶因为之前被抓到爬了太子床榻的事,坏了在京中的名声。
皇家的男子是不可能了,北郡侯府背后有个太子,宫中还是皇后。
她微抿唇角,握住了宁瑶的手,笑着说:“这小侯爷倒是挺适合瑶瑶的,不过听闻这个小侯爷从不出府邸,鲜少有人见过,便是适合,也得先让瑶瑶瞧过再说?”
宁中正不假思索地说:“太后回京,那北郡侯府必定会露面的,待我寻个时机,给北郡侯府递张请柬。”
“如此甚好。”
宁中正和王夫人一人一句,谁都没注意到宁瑶的神情。
屋顶上,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很快便进了宁璇的院子。
“见过郡主。”
宁璇抬眼,手边还放着刚从宁中正那边拿来的银票:“免礼,燕左,可听到了什么?”
燕左,之前被宁璇派去跟踪关星辰的人,后来白蔷出现,确定了二人的身份后就到了宁璇身边。
“他们在说宁瑶的婚事,提到了北郡侯府的小侯爷。”
宁璇一愣:“北郡侯府?”
她听过这个府邸,但知晓的只有这个侯府很低调,京中却很少有人见过侯府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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