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
几人进了小院,宁璇把球球交给紫竹照看,落座时思绪全在胥行和鄯月身上,前者她没见着,但后者却是她正经对上过的。
斟酌再三,宁璇选择了询问:“燕北枫,你可有见到非西炎的人?”
“哗啦啦——”
燕北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闻言挑眉:“听这话的意思,璇儿见到了,是谁?”
宁璇干脆告知:“是鄯月,还有胥行似乎也在,不过瞧见他的是球球,所以我也不太肯定。”
“原来如此。”
燕北枫垂眸,平静的目光落在杯中茶水里,忽而有些若有所思。
“羽卫和我安排的人并没有见到这二人。”
宁璇了然,胥行和鄯月都是有意隐藏行动的,就是不知为何全在她眼前显露了,紧跟着疑虑占据心头。
“青山别院作为关将军身亡之处,到底有什么特殊说法?还是说,关将军留下了什么,被人给知晓了,所以才会闹出今日这般多的事?”
“哒”一声轻响,燕北枫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理了理衣袖方才抬眼:“璇儿之前不是问,为何我要说歪打正着吗?”
他将和羽卫洪武随手定下的安排与宁璇一一说了。
越往下听,宁璇心头疑虑越是浓重,青山别院到底藏了什么?#@$&a;
她一直以为京城是平静的,却没想到这份平静随着向宏义的回转而消失,而且看眼下情形,还有愈来愈乱的趋势。
今日的青山别院,与其说是关将军身亡之地被盯上,不如说这是向宏义主动放出的诱饵,为的就是将藏在暗处的人吸引出来。
青山别院能有什么作为诱饵的存在?
手指轻敲着膝盖,宁璇眸中闪光恍然:“鄯月和胥行都是为了布防图,不,应该说,今日出现在青山别院的势力,都是为了布防图去的。”
在燕北枫赞叹的眼神中,宁璇提出另一个疑问:“可问题是,当初那份布防图不是已经收回来了?”%&a;(&a;
“是收回来了不假,可谁能保证,没有第二张复制的布防图?”
燕北枫嗤笑,眼中满是嘲弄,若放在往日,青山别院绝不会成为重心,偏偏向宏义选择在这个时候放出青山别院,明里暗里的视线自然可想而知。
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有的是人会赌。
燕北枫说的没错,可能的存在更容易让人冒险。
宁璇叹了口气,问道:“那今日可有线索出现?”
“没有,今日别院太乱了,很多地方都没来得及搜寻。”
那真是太可惜了。
宁璇掩去心头遗憾,忽然升起一个想法:“你说,能否夜探宰相府?”
夜探宰相府?
燕北枫一怔:“璇儿你……”
话未说完,他不由笑笑摇头,是他想的太保守了,一直等着敌人露出马脚是最下乘的方式。
想着,他主动邀请:“那么,璇儿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宁璇颔首,略带矜持地说:“我的荣幸。”
二人约好两日后夜探宰相府,随后燕北枫便离开了。
翌日。
燕北枫如往常般过来给球球上课,小家伙一张脸苦的不行,撒娇耍赖,闹着不想上课。
燕北枫无奈,虽然有些心软,可想到宁璇的嘱咐,还是压着球球老实的打基础。
没多久,去贫民窟转了一圈的宁璇回转,笑眯眯的坐在侧边看球球舞剑。
小家伙用不了一般长剑,燕北枫特地按着球球的身高做了一把孩子能用的木剑。
球球神情肃然,抬放戳刺,全都做的一本正经。
就在这时,燕一匆匆走来,神情难看地说:“王爷,郡主,不好了,徐向成被人劫走了。”
什么!
宁璇和燕北枫心头一震,同时看了过去,二人心中皆是不解。
宁璇问:“那徐向成不是被关在天牢里?谁那么大本事竟能从天牢把人劫去?”
荒唐,这太荒唐了。
燕一苦着脸说:“真要是在天牢被劫去,事后算账得扯一批人,关键人是在外面被劫走的。”
一听这话,宁璇立刻了然,羽卫的人为了追求稳妥把人转移,却没想人在半途被劫去了。
燕北枫冷哼:“都是一群废物。”
徐向成本是他们手里的一把刀,随时随地能给向宏义致命一击,如今被人劫去,他们对向宏义的威胁便大打折扣。
沉默中,宁璇问:“可要去天牢走一趟?”
“只能走一趟,看洪武之后怎么安排再行事了。”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无奈,夜探宰相府一事怕是得提前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匆匆赶到天牢,刚靠近便被狱卒拦住。
“燕王爷,永乐郡主请留步,洪大人有吩咐,不得允许,除了羽卫的人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天牢。”
燕北枫冷笑:“他羽卫犯了那么大过错还如此端着,谁给他的胆子?”
狱卒脸色一变,解释的话尚在口中,却又因眼前人的身份而咽下。
两边正在僵持时,天牢内突然传出一道声音:“燕王爷好大的火气啊。”
洪武笑吟吟现身,朝着狱卒挥挥手,后者立刻会意,行了一礼后退下。
“王爷,郡主,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宁璇没有做声,燕北枫淡淡颔首:“带路。”
几人离了天牢,到了最近的一处茶楼坐下。
正是下午,茶楼里热闹的很,随处可见交谈的人群,气氛热烈得很。
几人被伙计引着走向二楼,宁璇余光瞥见个老者走向一楼中间的台子。
其他人估摸着也注意到了老者,纷纷看了过去。
“啪!”
醒木重重落下,立刻便吸引了茶楼中所有人的注意,伴随着老者的话语,一群人的情绪也在不停变化。
原来是说书先生。
宁璇收回目光,淡然的跟上燕北枫和洪武。
二楼角落,洪武单手搭在桌子上,双眼盯着楼下的说书先生,过了片刻开口:“昨日别院出现的那群黑衣人身上有古月国的使臣令牌,今早劫走徐向成的人,身上也有同样的令牌。”
宁璇摩挲着眼前的杯子,闻言皱眉:“线索如此明显,怕不是幕后有人故意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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