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宁璇深吸口气,许久后长长的叹息一声:“茶楼里的赌局未免可笑。”
只是几句话便让沈艳翎代表了皇上,向半雪代表了向宏义,一个赌局微妙成了两方人马的博弈。
就是不知搅和这摊浑水的是谁的人,皇帝还是向宏义?
思来想去,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是更大的。
燕北枫轻轻颔首:“那赌局确实可笑。”
宁璇瞥他一眼,轻哼道:“你今日是有意叫我发现这件事的吧?”
半路上突然让她噤声,又吩咐车夫调转方向前去茶楼,每一个举止都透露着让她发现此事的意思。
燕北枫唇角微扬:“不错,确实是有意让璇儿发现这件事。”
“为何?你可是有什么安排需要我配合?”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宁璇想到的只有燕北枫想让她打配合。
指尖轻点着膝盖,燕北枫平静地说:“此次联姻,向半雪是唯一的人选,也只能是唯一。”
宁璇微微眯了眼,这般强调,燕北枫莫不是想让沈艳翎在明面上出点事?
……
宁府。
寂静的小院里,宁璇坐在当中的秋千上来回晃,神情中带着几分深思。#@$&a;
紫竹站在侧边,小心的瞧着自家小姐,
自从天牢回来,小姐就一言不发的坐在秋千上,莫不是被什么人为难了?
又过片刻,紫竹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小姐,您可是在天牢那里被为难了?徐向成还是羽卫的人?”
还在琢磨茶楼里赌局的宁璇被问的一懵,她如何就被为难了?
对上紫竹愤怒又担心的目光,宁璇不由抿唇轻笑:“我可不是被为难了,是在琢磨一件事。”%&a;(&a;
紫竹眉心拧成了团,在她心中就没有她家小姐解决不了的问题。
“小姐如此愁眉苦脸,苦思不解只是为了琢磨一件事吗?不知紫竹能否听一下?”
宁璇脚尖点地,利落的从秋千上下来:“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觉得,此事有些麻烦,罢了,不说这事了,你以我的名义给镇北将军府送一封拜帖,就道我明日想登门拜访,与沈小姐联络联络感情。”
紫竹默然,她家小姐和沈小姐能有何感情可联络的?
想是这么想,可紫竹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去给镇北将军府送上拜帖。
…
“你说什么?这是永乐郡主送来的拜帖,明日要来府上拜访?”
刚练完鞭法,沈艳翎满身是汗的回到前厅,见着管家递来的拜帖,她面上满是惊愕。
昨日她才去了宁府,怎得今日阿璇便送了拜帖来?莫不是宁府出事了?
“绿菱。”
“奴婢在。”
将拜帖递到贴身丫鬟面前,沈艳翎说:“你且将这拜帖送回去,罢了,还是我随你一同过去吧。”
绿菱惊讶的睁大双眸,忍不住问:“小姐,那永乐郡主不是说了明日来拜访?我们现在过去岂不是没了……规矩?”
最后两字,绿菱说的极为小声,可沈艳翎一个习武之人岂会听不见,立时瞪了她一眼。
“以我与阿璇的关系……”
沈艳翎突然顿住,她二人眼下虽是有事便能说,可也是建立在她知晓宁璇为人的前提下,关系好像也未亲密到无话不谈的境地。
总得来说,属于她这边什么都说,可宁璇似乎还隔了一层。
想到这里,沈艳翎有些失望的低头:“你说的不错,那便等明日吧。”
瞧着小姐突然垂头丧气的模样,绿菱顿时生了几分后悔,她家小姐向来是认准人便以赤诚对待,与永乐郡主那般几个心眼的人是不同的。
“小姐,您要真想去,奴婢现下可以陪您的。”
沈艳翎打起精神:“不必了,就等明日她来吧,快去准备些热水,我现在大汗淋漓的,可难受了。”
绿菱犹豫:“那,那奴婢就去给您准备热水了。”
“快去,快去。”
沈艳翎催着绿菱离开,转过身看着拜帖,许久都没做声。
另一边,宁璇可不知沈艳翎的心思复杂,她摊开了贫民窟的建设图纸,仔细检查后,终于将心完全放了下去。
如今就等着贫民窟那边建设完毕,将北门的整改结束了。
心头大事解决了一桩,宁璇轻松了许多,想着下午难得的无事,她便喊上了紫竹一起做火锅。
火锅浓烈的香气从小院中散开,吸引的从旁边路过的下人路都走不动了。
一来二去,宁府的下人不免就议论了起来。
“哎,大小姐那院子里在做什么啊?好香啊!”
“谁说不是呢?我好想去瞧瞧大小姐那边在做什么呢?说来咱们大小姐也是真的厉害啊,不良于行都能治好,如今又成了郡主,除了那个孩子,好像也没有什么能桎梏她的存在了?”
“或许就是大小姐太完美了,所以才莫名多个孩子,好叫大小姐身上多点瑕疵,才更像是普通人吧。”
宁瑶带着婢女走过,恰好听见这番话,一股火气立时从心头窜了起来。
“本小姐怎得不知,宁府的事少到能叫底下的人在这边闲聊了?”
正在交谈的几个下人回头,瞧见二小姐冰冷的神色,心里顿时一突,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完了,府里谁人不知二小姐和大小姐是死对头?他们背地里夸着大小姐被听见,这不是往二小姐的刀口上撞吗?
“扑通!”
一片跪地声中,几个下人如丧考妣,只能将额头抵在地面上,连连求饶,从心里渴求二小姐能放过他们。
宁瑶嗤笑一声:“现在知晓怕了,做的时候怎不知害怕?云儿。”
婢女云儿恭敬上前:“小姐请吩咐。”
宁瑶下巴一抬,轻蔑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意:“府中下人正事不做闲事有余,私下擅自议论主子,如此恶仆如何能留?叫管家全部发卖了吧。”
地上的几人身体一抖,全都晃了。
“二小姐,二小姐饶命啊,奴才只是……”
宁瑶根本不想搭理他们,径直甩袖离去。
云儿挡在几人身前,居高临下地说:“只怪你们福气不够,无法在府中留着了,来人,带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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