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门前,宁璇扭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时眉头不觉皱紧,恰在此时燕北枫看了过来。
二人的视线对上,宁璇轻扯了下唇角:“解释一下?”
方才在宫内,起初步步紧逼的皇帝突然松口且直接离开,再联想到燕北枫前面说过的话,宁璇有了许多猜测,如今需要的只是一个肯定答复。
“回宁府再说如何?”
燕北枫自知推不了,索性换个地方。
宁璇微微颔首,同意了燕北枫的话。
宁府。
几人刚进院子就见一道矮小的身影冲了过来,宁璇脚步微顿,下一瞬弯下腰。
“娘亲!”
球球大喊着扑进宁璇怀中,抬起头时满脸都是委屈,他长那么大,从未那么久没见到娘亲。
“娘亲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球球好想娘亲,好想娘亲……”
细软的头发在脸颊边来回磨蹭,听着耳边的嘟囔,宁璇一颗心都软了,她抱起球球,安抚的拍了拍小家伙的背。
“娘亲在处理一些事,所以回来的迟了,球球不怕,娘亲在的。”
球球憋着嘴不做声,胳膊死死圈住宁璇。
知晓小家伙心中不安,宁璇也没说什么,只是抱着他往屋里走。
燕北枫跟在后方,看到小家伙的模样有些自责,明知宁璇留在贫民窟的情况下还没过来陪着球球,是他疏忽了。
紫竹送来点心和茶水,宁璇抱着球球哄了许久才让小家伙愿意松了胳膊。
绕是如此,球球也硬是呆在宁璇腿上不走,他噘着嘴嘟囔说:“球球要看着娘亲。”
“好好好,球球看着娘亲。”
怜爱地揉了揉球球的发丝,宁璇挥退屋中的其他人。
就在这时,球球突然朝着燕北枫伸手,手指来回张开又合上,可怜巴巴地说:“爹爹过来。”
小家伙可怜的模样看的燕北枫心肠一软,忙配合走过去,弯下腰问:“球球有什么要和爹爹说?”
刻意放缓的语调有些幼稚,和燕北枫的气势格外违和,此刻的燕北枫更显铁汉柔情。
宁璇微微抿唇,一个想法倏地浮现心头,如果她和燕北枫之间没有四年的间隔会如何?
龙安寺的经历于宁璇来说并不是好事,可得到球球也是她真心庆幸的。
若真没有四年的间隔……
宁璇的思绪忽而顿住,四年前的燕北枫和如今的不同,若真没有四年间隔,球球能不能生下来都得另说。
罢了,不想这些。
燕北枫回答着球球,注意力却没离开过宁璇,见她一直没做声,不由问道:“璇儿在想什么?”
回过神的宁璇听见询问,扯了下嘴角:“在想你何时会说瞒着我的事。”
燕北枫哑然,原来还惦记着宫里的事,斟酌了片刻,他迅速将皇帝召见过他的事以及推论全都说了。
宁璇沉默许久,叹息道:“皇帝为了炎晨轩还真是煞费苦心。”
他又是和燕北枫打感情牌,又在背后清除炎晨轩的行事证据,道一句煞费苦心一点没错。
但如此一来,宁璇对炎晨轩生母容妃越发好奇。
能将炎夜迷惑到这般模样的,到底是何种女子?
窝在宁璇怀里的球球左右张望,他听不太懂娘亲和爹爹的话,便伸手拽了拽宁璇的头发。
“娘亲,球球饿了。”
话音刚落,一阵咕噜噜声传来,宁璇和燕北枫的视线同时落在球球肚子上,几瞬后皆忍不住笑出声。
宁璇揉着球球肚子,宠溺地说:“我们球球可不能饿着,娘亲去做火锅吃好不好?”
火锅?
球球和燕北枫的眼睛全都一亮,二人都是尝过火锅味道后一直惦记的。
“娘亲太棒啦。”
球球跳到地上,欢呼着在屋里来回跑,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笑着摇了摇头,宁璇喊了紫竹进屋,二人忙碌了一个时辰,火锅汤底的味道很快在院中蔓延。
“汤底好了,快来端菜。”
随着宁璇一声喊,燕一和紫竹迅速将菜端进了屋中,三人围在桌边烫菜。
球球吃的高兴,黏着宁璇撒娇:“娘亲,球球晚上也想吃火锅,好不好嘛?”
“火锅吃多了容易上火,待过几日再说。”
宁璇可不会惯着球球,解释一句,顺手将烫好的牛肉夹进燕北枫碗里。
球球一看不乐意了:“娘亲,球球也要。”
“好,你也要。”
看着球球吃饱,宁璇才停了烫菜的手,就在这时,一碗烫好的肉和菜放在了她眼前。
“这是……”
她微微侧头,对上了燕北枫带笑的眼眸,不由一怔,片刻后笑着偏过头。
“燕王倒是会献殷勤。”
燕北枫故作夸张的叹息一声:“可不是要献殷勤,我还在表现的时候呢,万一璇儿不满意……”
“咳咳!”
重重咳了几声,宁璇瞪了眼燕北枫,示意他注意下球球,孩子还在呢,也不知道管管嘴。
燕北枫笑而不语,只专注的给宁璇烫菜。
球球捧着下巴,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捂着嘴偷笑起来。
宁璇余光瞥见,问道:“球球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球球嘿嘿笑了几声,两条腿倒腾着往外跑:“不和娘亲说。”
小小的一团跑出门,宁璇面露无奈:“紫竹,快些去看下球球。”
“是。”
紫竹笑着追了出去。
屋中变得安静,燕北枫又给宁璇烫了几次菜,问道:“贫民窟中毒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捏着筷子的手攥紧,片刻后宁璇叹气:“没有证据,我能如何处理?”
炎夜为了保炎晨轩是真的下了死手,线索三三两两的全都被毁的差不多了。
将牛肉夹进碗里,燕北枫淡淡地说:“只要存在便会留下痕迹,炎夜不可能将所有证据都清除彻底。”
说到这里,燕北枫的目光落在宁璇脸上,其中的宠溺和坚定被深深藏起。
炎夜想护炎晨轩,他也要护宁璇,就看谁的手段更高一筹,把对方给按下了。
皇宫。
炎夜砸了手边所有东西,暴怒的帝王让人不敢做声。
过了片刻,他稳了稳情绪:“宣太子入宫,明年的御贡该提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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