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虫子白花花的看样子跟蛆也没什么区别,患者已经死了这么久,不会是尸体里面生了蛆吧。”
“是啊是啊,我看着也像蛆一样。”
宁璇:……
妈的,蛆跟蛊虫傻傻分不清,你见过有这么大的蛆吗?
人群议论纷纷,旁边的宁瑶听到后,心中却转忧为喜,她冲着一旁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顿时领悟她的意思。
他怒吼,“够了,你这贱人就不要在这里糊弄大家了,我内人这尸体都生蛆了,你还这么不尊重她,就不能给她一点尊严吗?”
当世人的质疑也让周围的百姓愈加相信他的话。
“是啊是啊,死人不能开口,还不是任凭活人一句话,我就看她在这里信口雌黄。”
有了百姓的支持,男人底气愈加的足,他一把把宁璇推开,挡在尸体面前,用白布盖着尸体。
“生前不能安宁,死后你还要给我内人难堪吗?”
宁璇看着他胡搅蛮缠的模样,直皱眉头,“她生前不能安宁,是中了蛊毒,又关妙手堂的众人什么事情,现如今死因我已经给你查明了,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情。”
话毕,宁璇扭头开口,“现在死因已经查明了,我要求大理寺的仵作前来检查鉴定,捕快大人您也放人,还妙手堂众人一个清白。”
她这话顿时惹的男人心中怒火升腾,“凭什么要放人,不准放,我媳妇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什么蛊虫不蛊虫的,他们就是杀人凶手!”
男人仗着身强力壮,还想挡在宁璇面前,却被她随手一挥,莫名其妙的给推了开。
人群中不少百姓都在看戏,眼见宁璇这副笃定的模样,不少人心中暗自点头,佩服她的淡定,心中已经相信了她的话。
“要我说呀,这妙手堂的众人行善积德,医术一向良好,说不定还真是误会呢!”
“是啊是啊,李掌柜平日里的心可善良了,我娘亲生病吃不起药都是他无偿给我们抓的,心善的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害人呢。”
“……”
舆论渐渐扭转。
这件事情接二连三的反转,让周围酒楼的说书人大敢精彩,纷纷竖起耳朵旁听。
一旁被带上镣铐的李掌柜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东家一定能行,无论怎样,自己没有背锅便是最大的好事。
就在宁璇即将为李掌柜洗白的时候,隔壁医馆看戏的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个老者。
来人发髻鬓白,胡须长到胸前,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这位小姐,老夫在大夏王朝行医多年,还从未听说过我们本地有蛊虫这种东西,口说无凭,仅仅是一只虫子,你可不要胡编乱造啊!”
他说的没错,毕竟大夏王朝医术几十载,中医更是极为流行,反倒是西域的蛊毒之术十分的末流,的确是没有多少人知道蛊虫,绝大多数人都只在书中听过。
宁璇对他的质疑不以为然,“只要大理寺出面鉴定等结果出来一切都好说了。”
就算这群平民老百姓不知道蛊虫,皇宫那群人能不知道吗?
不知者无罪,她并不想解释那么多。
宁璇不打算说什么,可是面前的老者却不依不饶,他冷笑开口,“就算你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是个千金大小姐又怎样,你终究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内宅女子,关于人命的案子事关重大,劳烦你不要把那些宅斗的小心机在我们众人面前展示出来,把老夫当傻子耍不成?”
老者的话让周围百姓惊疑不定,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份,隔壁善医铺的长老。
善医铺是跟妙手堂不相上下的一个医馆,故而唐老在医学界也颇有威严。
有人问,“敢问唐长老的话是什么意思?”
唐老面色冰冷威严,一手指着宁璇手中的虫子,道,“老夫刚刚亲眼看见宁小姐用刀把死者的脖子划开一道口子后,从自己的袖子中捏出来一只虫子,偷偷的藏在了那伤口之中。”
“虽然你做事隐蔽,可是在场的我们也不是傻子,你莫非真以为没人看见你的举动不成?”
人群向来都是随波逐流的,再加上周围挨挨挤挤的百姓那么多,他们也看不清宁璇的举动,眼下善医铺的唐老这么开口,不少人心中又是信了几分他的话。
一部分人看着宁璇的目光惊疑不定,这宁大小姐长得这么好看,莫非心肝也是个黑的?
真能做到把黑的说成白的不成?
都说贵圈后宅很乱,不少女人参与宅斗,心机深沉,这宁大小姐如果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宁璇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的心中怒火不打一处来,“我不过是一普通的女子,怎么可能会随身带着虫子,难不成我事先知道了他们要来妙手堂医闹不成?唐老,你这番话说的还真是可笑!”
闻言,唐老冷笑,“老夫的善医铺就在那妙手堂对面,平日里你来妙手堂抓药的时候,老夫也是知道的,你跟妙手堂究竟有什么勾当老夫也不清楚,可是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维护妙手堂,把事情的真相颠倒黑白呢!”
他话说的阴阳怪气,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宁璇。
人群中众人人看着唐老这幅老顽固的模样,越看越觉得眼熟。
突然,有人恍然大悟,不敢置信的开口,“姓唐,双鬓如霜,样貌约花甲之年,行事作风古怪,令人琢磨不透,你莫非就是皇宫内太医院里面萧医圣的亲传弟子?”
没想到老百姓中居然有人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唐老一手摸着自己的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眉眼间尽是倨傲之色,“不错,正是老夫。”
唐万山,皇宫太医院医圣萧雨溪的得意门徒之一,如今出师后,自己开了一家善医铺。
本来有着皇宫医圣得意门徒的名号,按理说他的善医铺在京城的生意应该格外红火。
无奈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隔壁兴起了一家妙手堂,不仅每天做慈善义诊,铺子里面的药品价格还十分低廉,把善医铺的生意都尽数给抢走了。
这让唐万山心中怎能不恼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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