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璇挑眉看向他们,“侯爷既然这么说,那臣女多谢侯爷恩典和赏识了,不过看样子今天似乎不是闲聊的恰好时机,臣女不如先退去,改日再跟侯爷一叙,”
闻言,燕北枫皱眉,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愉,却还是点头应下。
“如此,也好。”
待宁璇走后,燕北枫面上的神色也冷了下来,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几个身穿官服的男人,在心底默默把他们拉入了黑名单。
好歹也是在官场上浸淫多年的老油条,怎么这么没眼色。
几人不曾想自己走过去,见到的却是凯旋候阴沉冰冷的面孔,顿时惶恐不已,匆匆道别离去。
刚才他们见到侯爷跟这位宁家的小姐相谈甚欢。
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没一个好脸色呢?
夜幕深沉,月色微凉,周围众人三三两两的散去,只留燕北枫一人伫立在御花园旁的假山石旁,背影在月色下拉出一道硕长的影子。
一直在暗处观察许久的男人缓缓走出,手上拍着巴掌,面上带着笑意。
“哈哈哈……朕还以为是何事能牵绊住你呢,没想到居然是宁家的女儿。”
仅是一个字,来人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当朝万人之上的天子昭安帝,炎夜。
燕北枫但笑不语。
他望着宁璇离去的方向,目光幽深。
见此,炎夜话中带着打趣,“难不成一向对儿女情长不感兴趣的凯旋候,如今也心有所属了?”
炎夜虽贵为当朝天子,可是跟燕北枫的关系却宛若忘年故交。
当初皇帝年少登基时,是燕北枫跟他步步为营,帮他扫除前朝的余孽,又带兵帮他稳固大夏的江山,故而两人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关系也没有寻常臣子那般冰冷。
皇帝的打趣让燕北枫一愣,心有所属?
而后他摇摇头,“怎么会。”
不是心有所属,而是牵挂。
毕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娃都四岁了。
这个女人把他的崽子养那么大,他能不牵挂吗。
炎夜揶揄道,“朕看你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可不像是你说的那般。”
他在暗处瞧了许久,堂堂威风凛凛的凯旋候,平日里都是冰冷威严的,即便是跟他谈话也不例外。
哪会像今日这般,面对一个女子眉眼含笑,神情柔和。
炎夜也想越觉得有可能,他甚至都在考虑赐婚的事情了。
嗯…不过想到宁璇的身份,炎夜又在心中皱眉。
“刚才听你二人的谈话,她可是宁家的小姐?”
燕北枫点头,“是宁家女不错。”
炎夜闻言,顿时头疼不已。
宁家这个女儿,在京中他也略有耳闻,因双腿不良于行,常年宅于府邸,几年前寺庙之行意外失了清白,如今还带着一个娃娃生活……
嘶,连清白都不在的女子,这让他怎么赐婚。
尚且不知炎夜心中的纠结,燕北枫开口淡笑道,“不知陛下觉得宁大小姐如何?”
炎夜惊,这是真的看对眼了?!
之前那出闹剧,炎夜一直在暗中观看,他承认宁璇是有几分姿色,模样也讨人喜欢。
可燕北枫好歹是当朝战功赫赫的凯旋候,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来,何必要纠结于这个连清白都不在的女子。
心中这么想,炎夜口上也这么评价,“朕觉得宁大小姐天资聪慧,有勇有谋,但是无奈此女性格孤傲冷僻,性子太冷太倔,这种性子在京城这种地方可不太好活。”
可不就是性格孤傲冷僻吗!
如果不是因为炎夜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他也注意不到宁璇,派人打听了才知晓,原来这位宁家大小姐之前在宴会上一直都是蜗居在小小的角落里的。
这种性子看着都不像是喜欢与人打交道的人。
至于倔强,实际上炎夜是想说她太死板,不识得大局,毕竟宁瑶跟她同为宁家的女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两人其中任何一个出了事儿,坏的都是宁家女儿的名声,更别说她还带着一个孩子,等宁府的名声被败坏彻底,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闻言,燕北枫摇头,哑然失笑。
炎夜问,“怎么,你笑什么,朕说的话不对?你难道还有其他想法?”
燕北枫摇头,淡笑不语。
他能说他不仅不介怀宁璇的性子,反而对她十分感兴趣吗?
炎夜苦口婆心的劝慰,“北枫,听朕一句劝,这万里江山,多少美人任你选,何必要折在这个女人腰下?”
燕北枫哈哈大笑,“微臣开玩笑的,陛下还当真了不成。”
闻言,炎夜心头重重一跳,忍不住诽腹,朕看你现在这副上头的模样,可不像是开玩笑。
宁璇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也不知道炎夜的心声,如果知道后,非要给他一耳巴子不可。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原主生在这样一个冰冷的大家庭,娘不在爹不爱的,就连后妈后妹也欺她如此。
就算真的跟宁府鱼死网破,争个头破血流又能怎样。
那是宁府欠她的,该!
况且她清白不在,身后还揣着一只娃怎么了。
她手下铺子多的是,哪怕宁府名声败坏倒闭了,她们娘俩都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这就是现代人跟古代人的差距。
古代人因为思想的缘故,需要顾及很多,而宁璇身为现代人,她不畏惧流言蜚语,也有能力抚养自己的儿子,所以说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去反抗宁府。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怎样,宁府垮了,宁府里面的那群人就没有生活的资本。
而宁璇身下铺子众多,家财万贯,照样可以带着自己的儿子改头换面重头来过。
毕竟她对宁府没有感情,也有从头来过的资本。
月上眉梢,夜色渐深,宴会也即将接近尾声。
这次,宁璇是彻底一个人躲在宴会的角落里,利用漆黑的夜色阴影遮掩住自己的面容,因为之前她怒而掌掴自己亲妹妹,导致风头太盛,一时之间,也没人过来敢找她麻烦。
即便临近尾声,宴会之上丝竹之声仍旧不绝于耳,在大厅里待了一会儿,宁璇便觉得心烦无聊,无事可做。
思来想去,她悄悄从袖子中拿出一块面纱,小心翼翼的别在自己脸上,垂首从宴会上默默退去。
反正宴会也快结束了,她提前退场应该也没关系吧?
遵循记忆中的道路,她一路朝着后花园走去,却在夜色之中,见到了一个令她震惊意外的人!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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