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快抓住这两个女的!”西越真人一边驱水跟陆逍鸿斗着,一边回头朝其他狱守天师怒吼。
我忍不住好笑。
他虽威逼着所有的狱守天师都不可以离开,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各人自顾闪避着四处乱溅的六丁神火和归墟之水已是无暇,又哪有人能去腾出手来抓我和十四。
更何况他自己找死,竟用那些天师家人的性命作威胁,再加上之前随手用下属作盾,眼下还真心愿意听他的又还有几个人。
就连那姓胡的副狱典也跳跃躲闪得看上去十分狼狈,顾着自己的同时还不时拉开差点被水火溅到的狱守。
这胡副狱典倒像是个好人。
我和十四轻松的避开水火,对视了一眼后,心照不宣的一左一右夹击着朝西越真人冲了过去。
十四重新亮出尖利的爪刺,我握紧白辟龙鳞。
西越真人见我和十四一左一右过去,眼中闪过阴狠,控制水蟒的双手猛然一震,那水蟒瞬间变成一道水墙,呈排山倒海之势朝陆逍鸿压了过去。
众狱守天师惊呼一声,在他三尺内想要冲过来阻挡我和十四的狱守天师还来不及转身逃走,便已经被冻成了一座冰雕。
但我和十四的速度同样不慢。
西越真人抬手震出水墙的时候,我和十四已经分别用龙鳞匕首和爪刺朝他的身上招呼过去。
一道极强的真气如铜墙铁壁一样罩在西越真人的周身三尺范围,我和十四竟被那真气阻挡得完全无法近他的身。
好在我手上的龙鳞匕首和十四手上的爪刺都极其锋锐,只听“啵”的一声轻响,虽然没能近西越真人的身,同时刺破了那股强悍的真气。
几朵血花溅起,可惜我和十四都只是划破了西越真人伸出来控制着那面水墙的手臂。
伤口很浅,只是见了血而已,甚至连经脉都没能割断。
我心中懊恼着,将真气灌入龙鳞匕首,正要奋力朝那西越真人的腕上重新划去。
还不及出手,只听“啊”的一声凄厉的叫喊声从西越真人嘴中发了出来。
抵御陆逍鸿六丁神火的那道水墙瞬间消失,只余下地上薄薄一层碎冰。
一股强悍的真气以西越真人为中心,朝四面八方炸了开来。
我和十四瞬间被那股真气弹得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四周的狱守天师亦如被狂风扫到的落叶一般,全都倒飞了出去。
火龙竟也被那股强悍的真气阻住,火花四散溅射,周围瞬间多了四五个火人。
嗷嗷叫着发出惨嚎的声音。
陆逍鸿眉头一皱,手微微一抖,便将那火龙收了回去。
那些狱守身上通红的火苗也跟着瞬间熄灭。
但还有一人依旧在凄厉的嚎叫着,声音在这阴森的西越监狱中回旋着越发刺耳尖利。
如锥刺一般让人耳膜生疼。
收回火龙的同时,陆逍鸿纵身跃起,迅捷的伸手左右一捞,我和十四便被他稳稳接住。
虽然没有摔在地上或是撞击在墙壁上,但五脏六腑却也被那股强悍的真气震得生生作痛,喉头腥甜。
“噗——噗——噗——”数声,在我们身后相继落地的狱守,被那强悍的真气撞得口喷鲜血。
凄厉的哀嚎兀自不止。
我抬眼望去,才发现发出哀嚎声的竟是那西越真人。
此时他正坐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望着双手上沁出的那为数不多的血珠,哀嚎大哭着如同双手被切了一样。
一张精瘦的脸上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狠戾冰冷的模样,简直如同一个被欺负后撒泼的孩童。
只差满地打滚了。
我只觉一阵不可思议,都说每个习武或者术士都有一处罩门,这西越真人的罩门莫非就是皮肤?
只是被我和十四划破了那么点儿皮而已,竟然瞬间便破了功。
可那浑厚强悍的真气又明明是自他的身上发出来的呀。
难道是这西越真人怕疼?可那么浅两道口子,也不能多疼吧?
或者说,他怕自己的血?
我们仨有些莫名的望着,陆逍鸿目光疑惑,十四的眼神更是古怪。
到底是西越真人的罩门就在皮肤上,还是他格外怕疼还是怕自己的血,当然只有试试才知道了。
此时他只顾得兀自嚎啕大哭,完全没有再恋战的心思。
我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趁他病,要他命!
我和陆逍鸿、十四相互对视一眼,提气就要过去。
可刚一动作,连脚都还没有跨出去,那西越真人就抬起头仇毒的望向我们。
“啊——我好痛啊,你们,你们快替我杀了他们,伤到他们一人奖金五十万,杀掉他们一人奖金五百万!”
西越真人一边哭嚎着一边对他的部下们喊道。
喊完又回头对玻璃门后还跪在地上等待惩罚不敢起来的狱守天师们边哭边嚷道:“还有你们,快过来保护我,可以免掉你们的失职之罪——哎呦,痛啊,我的血啊,流了那么多!”
如果不是身处这种环境里,我简直要笑出声来。
天师府果真是豪横的很,能伤到我们就是五十万,我们仨倒是挺值钱。
这西越真人的修为明明比我们要高那么多,以一挑三我们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竟然还要一群地阶狱守天师去保护他。
是有多苟,又有多怕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西越真人这话一出口,玻璃门里头的人潮水一样涌出来,严阵以待的护在西越真人的前面。
另一边在出口通道处的那些东倒西歪的狱守天师,也都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从身上摸出各种武器,朝我们慢慢逼了过来。
眼下找到四舅奶奶更要紧。
虽然从西越真人对陆逍鸿那些话的反应来看,他跟周英早就勾结,但他的修为比我们高出太多,甚至想要伤到他都不容易,更何况还有去狱中打探情况的那个何狱典。
他的阴狠可丝毫不输于这个西越真人。
还有两三百地阶修为的狱守,真硬干起来不止要脱层皮,时间拖得越久,恐怕闻讯而来援助的天师越多,后面再去其他监狱,可就艰难了。
走为上计。
我望了一眼那些朝我们逼近的那些狱守身后,朝陆逍鸿使了个眼色,同时悄然拉紧了十四的手。
陆逍鸿对我眨了眨眼,抬起一掌朝最前面的一名狱守劈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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