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两个孩子叽叽喳喳个不停,再加上爸爸不时装模作样的训训这个又训训那个,十分热闹,我和陆逍鸿嘴角的笑意就一直都没有停过。
生活如果永远都这么欢乐平和就好了。
心情好的时候开车也稳当些,两个小时后,我们便出了省际高速口。
陆逍鸿坚持让我将车停在路边,剩下的路程由他来开。
我看他精神头不错,气息也已经彻底恢复,便没再逞强,顺从的靠了路边。
爸爸和十四、小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真的睡着了。
陆逍鸿一边开着车,一边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轻声道:“胡灵,你知道吗,当我蛊毒发作彻底记起你的那一瞬间,我真的担心你不会再原谅我。”
“傻瓜,郝大叔已经跟我说了你会蛊毒发作的原因,我感动你的定力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我握紧了陆逍鸿的手说。
“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想明白,以你的道行,对蛊毒应该是有了解的,怎么会中了蛊呢?还有,你身上的蛊毒是谁下的,你知道吗?”我轻声问陆逍鸿。
“给我下蛊的是天师府里的一位长老。”
陆逍鸿说着,神情变得晦涩,眸底沉了沉,“而且是萧叔叔以前最信任的一位长老,所以我对他也并没有防备过。”
原来,那天陆逍鸿赶到京都,就接到了那位长老的电话。
长老告诉陆逍鸿,这次的任务恐怕有些猫腻,他担心陆逍鸿会有危险,已经跟天师首席天师申请一起同去。
当时陆逍鸿一心想着赶紧完成任务回来跟我团聚,再加上长老是自己人,虽然有些奇怪长老是怎么说服首席天师答应他同去的,但也没有多想。
毕竟几位长老在天师府的地位虽然低于首席天师,但多年来一直比首席天师更受人尊重,在明面上,即使是首席天师,也不敢过分反对长老做的决定。
陆逍鸿跟长老一起去了机场,刚上飞机,长老就称要上厕所,将自己的随身背包递给陆逍鸿,让陆逍鸿帮他拿着。
他们坐的是头等舱,单独的卡座其实并不用担心有人会动背包,但长老一脸紧张的告诉陆逍鸿,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容不得一点马虎,一定要陆逍鸿将包抱在怀里。
不过是拿个包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更何况天师府的机密的确太多,长老也一向谨慎,陆逍鸿也并没有多想,就依言将长老的包抱在了怀里。
长老回来后,飞机还没起飞,陆逍鸿拿出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刚喝完水,陆逍鸿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的眼睛开始模糊,大脑也一阵阵发晕,身体里好像有很多的虫子在血液中爬行一样。
陆逍鸿明白,他这是中蛊了。
同行的长老祖籍滇南,除了道行高深,还是一位蛊毒高手。
长老的背包上撒了蛊粉,陆逍鸿替他拿包的时候手上沾了蛊粉,后来拿出杯子喝水,所以才会恰好中招。
还不等陆逍鸿开口,长老便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长老下的蛊毒十分霸道,陆逍鸿刚望着长老说了一个“你”字,便昏死了过去。
陆逍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个女孩趴在他的床边,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他的大脑有些混乱,好像忘记了很多事,唯一记得的是天师府里的人,还有他即将要做的任务。
但具体为什么会是他要去做那件任务,他竟然也完全没有了印象。
至于中蛊的事,他也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眼前的女孩他并不认识,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想要亲近却又十分抗拒的感觉。
“你终于醒来了!”
女孩见他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开口道:“你都差点吓死我了!”
“你是谁?我怎么躺在这里?”陆逍鸿疑惑的问女孩。
“我是陈姗姗,你的未婚妻啊!”
女孩回答他道:“你跟我吵架后跑了,谁知道路上出了车祸,还好身体没什么外伤,就是脑袋磕到了,医生说等你醒来就能出院了!”
“车祸?”陆逍鸿动了动手脚,并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幸好爷爷送给你的那辆车性能好,气囊将你整个儿护住了,只是你的头在车门上撞了一下,还好不严重。”
陈姗姗说着,伸手摸了摸陆逍鸿的额头,一脸心疼的问道:“还疼吗?”
陆逍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果然鼓起了一个大包。
“爷爷是谁?”陆逍鸿脑海里如同灌了一团浆糊,对陈姗姗所说的事情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但他想要亲近陈姗姗的感觉是真的,在他心底深处,好像对那张脸,的确有种深爱着的感觉。
再加他额头上的那个大包,他基本上已经相信了五分。
“亏得爷爷这么器重你,你竟然连爷爷都忘记了吗?”
陈姗姗说着泫然欲泣,“爷爷是天师府的首席天师陈超然啊!”
陈超然,他的确是记得的,也的确器重他,但好像有什么人跟他说过,陈超然有问题,具体是谁,他竟然没什么印象了。
“我们准备订婚的时候,有人挑拨你和爷爷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们就吵架了,你一气之下说要离开我和爷爷,离开天师府……”
陈姗姗说着,眼泪簌簌而落,一脸委屈的样子。
望着陈姗姗哭,陆逍鸿只觉得心中一阵难受,伸手去拉她的手,想要安慰她。
谁知道陆逍鸿的手刚碰到陈姗姗指尖的时候,头就像被人拿锥子刺了一下一样,刺痛让他的额头瞬间滚出豆大的汗珠。
随着刺痛的感觉,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身影。
他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脸,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是直觉却告诉他,那个女人对他很重要,甚至比眼前这个他心里深爱着的女人还要重要。
陆逍鸿迅速将手缩了回来。
“逍鸿,你怎么了?”
陈姗姗扑过来摸陆逍鸿的额头,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子里抽出纸巾给他擦汗,一脸紧张的问道:“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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