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从宴席上下来,拿上行礼,便直奔马厩。他早上过来的时候,是把白马骑过来的,如今正好骑着白马返回华山。
正好在马厩碰到了林震南,林震南赶紧向岳不群行礼,唤道:“大师兄好!”
岳不群摆摆手,忽然心里一动,说道:“林师弟,我来问你,你祖父最爱的马是哪一匹?”
林震南不假思索,随后一指道:“是那匹黑马。”
岳不群转眼一看,只见右边有一匹黑马,甚是精神。
他疾走几步,将马缰解开,随手拿起边上的鞍鞯就往黑马背上披挂。
林震南被他搞糊涂了,大声道:“大师兄,祖父的马不许别人骑!你换一匹吧!”
岳不群不听,牵出黑马,林震南大急,赶上去阻拦,却被岳不群点中穴道,软倒在地。
岳不群牵马出门,翻身上马,大声说道:“林师弟,林前辈的宝马师兄骑走了,师兄的那匹白马你可要好好照顾好了,将来你到华山的时候一并带来。”
林震南软倒在地,口中大呼道:“师兄!师兄!那是祖父的马,你骑走祖父要生气的!”
岳不群哈哈大笑,说道:“林师弟但请放心,你就直说师兄骑走了,林前辈一定不会生气的!”
他骑走了林远图心爱的黑马,出了一口恶气,心中不爽稍减。哈哈大笑中,黑马载着岳不群,沿着笔直的西门大道,向着城门跑去。
将将要到西门的时候,一人手持链子锤,另一人手持长棍,一锤一棍,向着岳不群打来,口中大喝道:“姓岳的小子,将‘辟邪剑法’留下来吧!”
岳不群只一伸手,便在马上抓住了两人的兵器,黑马从两人中间穿过。岳不群顺手一扯,两人顿时变成了滚地葫芦。
岳不群大笑道:“些许跳梁小丑,也敢来觊觎‘辟邪剑法’!”
他扔下两人兵器,双腿一夹马腹,黑马长嘶一声,发力向着城门冲了出去。
在守城兵丁惊骇欲绝的眼神中,黑马从城门中间一跃而过,转瞬间出了福州城。
不一会从城门处涌出来一大批武林人士,骑马狂追岳不群,但岳不群所骑黑马神骏的很,越跑越远,渐渐消失不见。
此时福威镖局内,林远图才敬到第三桌呢,林远图逐个敬酒,和每个客人都畅谈一番,非得把客人的平生最得意英雄事迹婆婆妈妈的夸上一遍。
偏偏他记忆很好,见闻也广。遇上那些声名不显的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众人碍于面子只能出声附和,更多的人在座位上如坐针毡。
莫大先生他们这一席,方证大师还好一点,冲虚道长却有点坐立不安了。
莫大先生、刘正风和定静也看出来林远图在帮岳不群拖时间了,暗自偷笑。
这一轮酒敬下来,直花了一个时辰左右,林远图见很多人已经面色不愉了,便顺势宣布宴席结束了。
众人如获大赦,纷纷向林远图告辞而去。
五岳剑派等人站在一起。定静问道:“各位师兄,岳师兄如今正在危险之中,我们去援手一番吧!”
莫大先生和刘正风不假思索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岳师兄有难,我等自当前去支援!”
天门道长略一思索,也同意了。
定静大喜道:“太好了!”她问道:“费师兄和乐师兄,你们嵩山派呢?”
费彬迟疑道:“我嵩山派左师兄还在大厅里面,我等二人等左师兄出来再做定夺。”
刘正风急道:“如今救人如救火,等左师兄出来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你们不去我们自去了!”
莫大先生喝到:“正风!左师兄是一门之主,嵩山派的师兄等待左师兄决定乃是正理,我们先去,等左师兄出来,想必也会做出和我们一样的决定!”
天门道长是个急性子,说道:“事不宜迟,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们马上就去,左师兄他们后来赶来便是!”
众人齐声答应,一起向着西方去了。
费彬看看乐厚,说道:“乐师弟,你在这里等候,我去大厅看看左师兄还要多久能出来!”
忽听一个冷峻的声音道:“不必了,我已经出来了。”
但见左冷禅从大厅出走出,费彬道:“五岳剑派的都去援手岳不群了,左师兄,我们怎么做?”
左冷禅道:“这岳不群人缘倒好!既然其他几岳都去援手岳不群,我们嵩山也不能落后,你们两个追上五岳剑派诸人,一起去吧。但你们要记住,一切要以保住自己为主!”
费彬和乐厚应了,费彬道:“左师兄,我们都去了,你呢?”
左冷禅道:“我暗中追上岳不群,见机行事。你们二人随便帮我找个借口,别使他们起疑。”
费彬和乐厚向左冷禅行了一礼,一起追赶五岳剑派众人去了。
左冷禅等他们都走了,慢悠悠踱进旁边一条小巷,左手扣上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等他再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神情木然的年轻人。但见他展开身法,向着西门快速掠去。
岳不群从西门出来后,打马疾奔,直跑了半个多时辰,黑马鼻子里出着粗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岳不群见状,打马离开了官道,拐进一个山谷。
进到谷内,岳不群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一套乡民的服装,再拿出那张面具,往脸上一罩,瞬间变成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土气少年。
他用手在黑马屁股上一拍,黑马吃痛,顺着山谷跑进里面去了。
做完这些,岳不群背上包裹,向着山谷外慢慢走去。
随着他一步步的向山谷外走去,他眼中神光渐渐隐去,脚步声变得越来越重,身高一点点的降低。
等到他走到官道上去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个子矮小的乡下少年了。
林远图忙活了半天,终于送走客人,疲惫的刚坐下,就见林震南跑了进来。
只听林震南大声叫道:“祖父!岳师兄把祖父最爱的黑马骑走了!孙儿拦他不住,被他点中穴道,眼睁睁的看着他骑马出门了!”
林远图略一思索便知何故,失笑道:“骑走便骑走了,一匹马而已。”
他微笑着对林震南道:“震南,咱们且静卧福州,笑看你那岳师兄搅动风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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