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大哥这就进京面圣了!
珍重!珍重!
回望县城,道别的话被那“天空海阔任翱翔”所掩盖。
打马扬鞭,健马飞奔,那个快啊!
风在耳边呼啸,衣角在呼呼啦作响。
房屋、树林、群山、牛羊……等等这些都一晃而过。
真当得起: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
“吁~!吁~!慢点!慢点走。”
龙羽诚连喊两声,健马才停止了飞奔的节奏。
他悠哉悠哉的喃喃自语:“路是要赶的,发型是不能乱的。”
跑了一天一夜的路,已是进入了长鸿州地界。
风景如画,鸟语花香。
那山泉的潺潺流水声,恰似银铃碰撞发出的响声一般,那么的悦耳动听,那么的令人陶醉。
风吹枝头山花飞舞,仿若天女散花。
一笑一挥手,指间一花瓣。
看它的樱红,忆两片红唇。
嗅一嗅花香,浸人心肺,不禁感叹:“野花无数不知名,白白红红俱赋情。”
情在何处?
情在相思深处。
他痴痴一笑:“你婀娜多姿的身影是否藏在野花深处?是想欣赏我等待中的焦虑吗?”
他朗声道:“等着我――”
“!!??”
只说了三个字,闻听得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是三匹快马。
回眸一瞧。
三匹黑色的马,马上三个一身黑衣劲装的彪悍男子。
剑插在马鞍的皮套里,剑柄碰撞着马鞍哐当哐当作响。
红色的英雄氅呼啦啦的迎风飘扬。
左边一个,右脸有一条伤疤,是王魁。
右边一个,左脸有一条伤疤,是王猛。
中间一个,额头上一条伤疤长至左眼角,是王壮。
刀疤三熊!
龙羽诚暗道:“这三个绿林响马怎么会在此出现?难道要打劫?嗯……还是看看再做打算。”
看这三个人脸带怒容,眼带凶光,一副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他们似乎在追赶什么人。
龙羽诚心说:“可别被这三个人给碰瓷了。”
他轻轻一抽缰绳,撵着马让在了路边。
三骑快马奔驰而过,又在前面勒缰而止。
龙羽诚皱着眉头,抬手轻轻挥散眼前的灰尘。
发型虽不乱,脸和衣服也不能脏的嘛!
刀疤三熊勒马回转,三双眼睛上下打量龙羽诚。
看见龙羽诚穿得光鲜亮丽,又身带兵刃,连马都是上好的良驹,刀疤三熊凭直觉认为此人是某一个派别的人。
王壮抱拳拱手就大大咧咧的问:“请问这位朋友,您是哪一路的?”
龙羽诚被问住了。
自己有门、有派、有师父,就是不出名,说了顶个鸟用。
可也得糊弄一下呀!
他有模有样的抱拳拱手笑道:“在下龙字路的。”
“隆字路?”
刀疤三熊不是吃惊,而是意想不到。
江湖中人对答都不懂,简直就是一个刚出道的雏儿。
轻视的眼神,嘲讽的笑容,都已展露无疑。
王魁斜着眼,嘻声而问:“小子,是隆家派的吗?”
看见这三个人的嘴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龙羽诚心里很是不爽。
这里没有客栈。
这三个人又没吃东西。
蒙汗药、泻药和僵尸散一样都用不上。
只有等他们打劫了。
不过王魁这一问他倒是听懂了,原来他们把自己当成隆美山的一伙匪人。
可自己这么诚实的人,怎么可以骗人家。
龙羽诚客客气气的回道:“在下正是龙家派的。”
这就是诚信,即使是碰见陌生人都如实相告,问世间还有几个这样的人那么老实。
只是,此“龙”非彼“隆”罢了。
“哈哈哈……”
听到了回答,刀疤三熊笑得是前仰后合,仿佛面前这个人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龙羽诚心说:“笑个锤子!快抢劫啊!……哦……!难道他们认为我没有钱?明白了。”
他笑眯眯的说:“三位好汉,别看我年轻,我可是很有钱的。”
刀疤三熊又是放声大笑。
王猛捂着肚子就说:“小子,大爷哪个没有钱,就凭你也想去群英鉴宝大会。”
“群英鉴宝大会?”
龙羽诚微一吃惊,立刻询问:“这个群英鉴宝大会在哪里?”
刀疤三熊哈哈哈大笑得后槽牙都看得见了。
他们笑隆家寨的人都是大傻瓜,又派了一个大傻蛋出来丢人现眼。
笑声止。
刀疤三熊一拽缰绳,调转马头时,王猛说道:“小子,奉劝你一句,前面凶险,还是赶紧回家抱媳妇去吧!”
话一说完,刀疤三熊大笑着纵马扬长而去。
龙羽诚很郁闷,白白被数落一顿,竟换不来一次被抢劫。
难道我的衣服布料还不够好吗?
难道我的这匹马还不够值钱吗?
早知如此,刚才先揍一顿这三头熊就好了。
决定了,如果再见到这三个人,只要他们稍有出言不逊,直接就大打出手。
是把他们打得变狗熊呢?
还是把他们打得身残志不坚呢?
这是一个技术活,得好好想想。
正想着,马蹄声再一次传来。
“又是什么人?”
带着疑问,龙羽诚回首一瞧。
三匹白马,马上是三个穿着白色劲装的黑脸大汉。
每个人后背都斜插着两杆镖枪。
枪杆黝黑发亮,显然是黑铁所造。
红缨子鲜红醒目,像似被血染的一般。
枪头寒光闪闪,甚是刺人眼球。
左边一个,右边没有耳朵,名叫楚杨。
右边一个,左边没有耳朵,名叫楚刚。
中间一个,是个独眼龙,名叫楚樑。
边塞三残!
据说此三人名字的由来,是出生时,其母亲第一眼看到了什么,就给他们起什么样的名字。
由此可以大胆猜测,楚杨的出生大概会是在有杨树的野外。
楚刚的出生,一定是在某个水缸的旁边。
楚樑的出生比较好,其母亲一定是躺在床上把他生下来的。
看着这三个人,龙羽诚暗道:“又是绿林响马!难道前面真的有大事要发生?”
三匹快马直驰而过。
很不意外,三声吁吁勒马而止,停在了前方三丈远的路上。
很无奈,龙羽诚只能皱皱眉头,再次挥手扇走面前的灰尘。
微笑是很有必要的。
礼貌中带着点胆怯,被抢劫的机率更大。
边塞三残只是咧咧嘴,就打量起龙羽诚来。
楚杨的视线落在了枣红马上。
他点点头就问:“小子,你这匹马脚力一定很好吧?”
这个人比之前那几个人的眼神好,立刻就盯上了值钱的东西。
替别人添把火吧,被人抢劫就要赶紧配合。
龙羽诚立刻就得意洋洋的说:“那是当然,刚买不久的,足足花了五十两银子。
不是吹牛,真要跑起来,你们的马一准跑不过它。”
这种想遭倒霉的话说完,边塞三残竟然还是咧咧嘴,一点没有两眼放光的眼神。
难道这还不值得抢吗?
转念一想,龙羽诚就后悔:“失策!失策!他们是有名的响马,区区五十两银子怎么可能看得上。”
这时,楚刚的眼睛盯上了那把雁翎刀,他笑着问:“你会使刀?”
这次可不能说少了,一定要把牛皮吹上天去,看你们还不心动。
龙羽诚将雁翎刀托起来,尽量的让这三个人看得清楚点。
他很是沾沾自喜的说:“我岂止会使刀,刀都是上品的。
这把刀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别人出五百两银子我都不舍得卖。”
话说完,就见边塞三残哈哈的笑了。
这种笑,仿佛是在笑龙羽诚的愚蠢;又仿佛是在笑龙羽诚是个骗子。
王壮瞪着眼吼吼:“小子,少来糊弄人,我问你,刚才是有三个人打这经过吗?”
牛皮吹大了,这三个人压根就不相信。
龙羽诚很丧气的点点头回答:“是有三个人骑着马过去了。”
听得此话,边塞三残立即两眼放光,连看都不再看一眼龙羽诚,打马扬鞭飞驰而走。
不会吧?
响马都学好了?
被人抢劫一次就这么难吗?
龙羽诚大喊:“喂!三位好汉!不看看这口宝刀吗?”
马尾甩了起来,尘沙溅了起来。
马蹄声越来越急骤,如击鼓的声音,将一句话的音量扰得一高一低。
就听得远远传来王魁的说话声:“你自个慢慢看,大爷没这工夫。”
无奈!无奈啊!
望着消失的三个人影,龙羽诚摇着头喃喃:“唉~!别人是望洋兴叹,老子却是望马兴叹。”
“马儿!马儿!咱俩也走吧!”
他说着,两腿轻轻的一夹马肚。
枣红马知道这是让它慢慢的走。
嘚哒!……嘚哒……
刚走不远,马蹄声又一次远远的传来。
龙羽诚笑问:“马呀马!你说是看?还是不看呢?”
枣红马停住了脚步,呼噜一声,甩了甩头。
枣红马停住脚步,当然是因为龙羽诚拉了一下缰绳。
‘呼噜’自当认为是“看呀!”。
‘甩甩头’又可认为是“不看!”。
“你真没主见。”
龙羽诚批评马儿一句后,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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